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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开发的治愈剂味重口苦,滋味独特,所以千年来很多人忽略了它的这种杀人功效,因为没人会蠢得连治愈剂的味道都分不出。
延邵柏身形不由晃了下,只觉眼前一白,好不容易才缓过了神,“有办法吗”语调干涩痛苦到让人不忍。
见到这个独挑重担这么多年的硬汉露出这种神情,治疗师心里颇不是滋味,抿了抿唇,道:“如果血液颜色变浅,我的师门或许还有办法,但是团长你也别急,或许别的传承会有办法。”
别的传承延邵柏知道这不过是治疗师的安慰之词,这世上哪有传承能真正解得了治愈剂的“毒”。
延邵柏挥了挥手,让治疗师出去,自己则有些麻木得重回里间,一屁股坐到了床,伸手覆住面庞。
难以抑制的痛苦在啃噬着他的心脏,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怒在每个细胞里叫嚣,仇恨的血色布满了他的眉眼,让他想仰天长啸,让他想大开杀戒,让他恨不能现在就冲到樊林去和余柯同归于尽。
这个想法一出,理智瞬间被啃噬,延邵柏豁得站起身就向外走去。
三个月后双双会死,那他早走一步也没什么大不了,而在死之前,他一定要报杀妻之恨
余柯余柯
就在延邵柏打定主意要去击杀余柯的时候,莫怀双终于以强大的意志力克服了鬼压床的状态,唇齿间低低地溢出细小的呻吟。
“水”
就这几乎是微不可查的一声,瞬间如最坚韧地丝线栓住了延邵柏的脚步。
他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和仇恨,步调艰难的转身,一步又一步地走向莫怀双的床前。
不过眨眼的功夫,莫怀双脸上的红晕又胜了一分,眉头不自觉的皱着,俊美的姿容因难受而透出苦楚。
延邵柏心里一揪,理智瞬间回归,脚下不由加快了几分。
他是如此的在意这个人,在意到愿意用命拴着他,又怎么会舍得先他一步离开,留他一人独自面对不久于世的痛苦
“双双,你感觉怎么样”
“水”
延邵柏在没查清到底是哪里的水源出了问题的情况下,根本不敢随意倒水,他匆匆出去找了负责画水的炼石者在他眼皮底下重新取水。
等莫怀双喝上水的时候,已经是一刻钟后。
感到双唇被滋润,莫怀双立刻张大了嘴,大口大口地往肚子里灌,喝完一杯不过瘾,呜呜着还要。
等他终于过瘾后,又沉沉睡去,延邵柏继续就着温水一遍一遍地给他擦身体,做物理降温。
天亮时分,莫怀双的体温褪下,人立刻就精神了起来,连残酷训练所留下的疲惫都一扫而空。
莫怀双在被窝里舒展了躯,抬眼看到延邵柏布满血丝的眼睛,心里说不感动那纯粹是扯淡
难得的,莫怀双露出了几分小意,拱了拱身子,一把环上延邵柏的腰,漂亮的脸蛋他腰腹肌蹭了蹭,有那么些讨好撒娇的意味。
延邵柏伸手在他脸上反复抚摸,神情专而深得望着他,脸上的神色淡而温柔,软的几乎要将莫怀双溺毙在其中。
莫怀双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扒拉下他摸得没完没了的手,“今天训练”
“你好好休息。”延邵柏说着拉上被子盖住他赤裸在外的肩膀。
莫怀双一听可以偷懒,喜笑颜开,勾搭着延邵柏往被子钻,“一起,一起。”
延邵柏按住他不安分的手,“你再睡一会,我还有有点事要处理。”
莫怀双一听松开手,“一晚上没睡,你倒不怕到时脑子犯浑。”
延邵柏低头亲了亲他,“乖,别急,等我回来一定把你喂得饱饱的。”
莫怀双耳根一红,伸脚踹了上去,太不要脸了,他是这个意思嘛
延邵柏腿上不轻不重受了一脚,跟似得,他也不在意,神色柔和的捏了捏莫怀双的鼻子,起身向外间走去。
在莫怀双看不到的地方,脸上温柔的面具瞬间被一脸的狠扈所取代。
等在外间的宗频和于透见到他身浓郁地几成实质的扈厉之气,一时间被吓得说不出话来,手都不知要往哪里放,这,这是怎么了
宗频:“团,团长”
延邵柏直接无视他向外走去。
宗频和于透急忙跟了上去,进了宗频的帐篷,延邵柏才道:“有人给双双下了治愈剂。”
他的声音平静,但压抑在其后的杀意让人毛骨悚然。
两人在一个晃神后,全全变了脸色。莫怀双作为团里的宝贝,他身边的人一向是精挑细选地,每一个的背景都是查了又查的,是被确定最终于九博的。就这样都有能被人下黑手,宗频顿时不寒而栗,背上冷汗直冒。
“这,这”这个奸细藏得也太深,太可怕了。
于透二话不说,木着脸转身就走。
依照于透的脾气,宗频知道他这是去查凶手。
宗频以为这杀人凶手应该藏得很深,结果于透出去不到三分钟就走了进来。
“师伽干得,人死了。”说完把留着遗言的电子板递给延邵柏。
延邵柏睚眦欲裂,他死也想不到居然是这个人,是这个双双全心信赖的好朋友这人死不足惜
他愤怒地扯过电子板直接砸在了地上,转身就要出门,他不会让他在害了双双后,死了就算的
宗频一看情况不妙,伸手一把拉住延邵柏。
延邵柏回头看着他,目光里透着冰渣,刺得宗频不由打了个寒颤。但他也没放手,劝道:“我看你也不想让莫怀双知道这事,不然没必要把我们叫出来说,但你今天要对师伽的尸体动了手,这事早晚得传到莫怀双耳朵里。”
延邵柏双手成拳,不想被莫怀双知道真相的初衷,让他强忍住自己出离的愤怒,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暴虐之气逼得宗频禁不住放开了他的手。
延邵柏忍了又忍,最后一拳打在轰在桌上,生生将四寸厚的金属桌面击出一个清晰的拳印,扈虐之气这才算收敛一些。
宗频看了眼桌上的拳印,眼皮跳了跳,团长的实力似乎增强了,若是换作平时,这事值得庆祝,只是眼下
宗频禁不住一阵神伤,他和莫怀双相处时间不长,但对那个笑得明朗的少年有着十分的好感,不因为他的天赋,不因为他的血脉,不因为他的美貌,只是单纯的喜欢他身上那些如初阳的朝气,纯粹而美好。
可是这样一个人就快要死了。
过了好一会,延邵柏压制住了自己的怒气,这才缓缓道:“他怎么死得这事还有谁知道”
“他躲在自己帐篷里喝了超大剂量的八级治愈剂。”
延邵柏顿了顿,一字一顿冷酷道:“送出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