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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到前世自己嫁入魏家时魏廷珍看到她嫁妆时满意的表情。
陈曲水会意,笑道:“我一定把这过错扣到魏家的头上去。”
从景国公府出来,魏延瑜非常的沮丧。
姐姐魏延珍的话又在他的耳边响起:“我知道,这样做有点对不起窦小姐。可我这样也是没有办法了你姐夫若是得不到世子之位,我和你姐夫可就连活路都没有了你看看哪朝哪代的太子都被废了还能好生生地活着的你就当是帮帮姐姐吧姐姐站稳了脚根,以后也可以帮衬你了。” 想到这里,他突然记起姐姐出嫁前的一天,他去给母亲问安,看见母亲躲在屋里偷偷地哭。他问母亲为什么哭, 母亲却抱着他让他发誓,以后一定要对姐姐好,姐姐若是在夫家被人欺负,一定要为姐姐出头。 他当时是以为母亲是舍不得姐姐出嫁,现在看来,姐姐之所以嫁给姐夫,多半是为了帮衬家里。
他们家从前也曾显赫过。
听父亲说,曾祖父在的时候,他们家每逢大节小气都能得到宫里的赏赐,可现在,除了清明和春节家里能得到宫里的一些赏赐之外,其它的节气却是什么也没有的。不比隔着他们家两个胡同的长兴侯府,就是元宵节都会有花灯赏下来。
每次他们姐弟由父亲带着出去游灯会回来,姐姐都会望着长兴侯府大门口的宫灯沉默良久。
魏延瑜低着头下了马车,看见门口停了辆黑漆平顶齐头的马车,挂着靛蓝色的粗布帘子,拉车的枣红色大马虽然矫健,但车身上没有任何代表爵位或是宫品的标志。
他有些奇怪地进了大门。
门房的管事郑礼屁颠颠地跑了过来。
“世子爷,”他朝着魏延瑜使着眼色,“真定窦家来人了。”
郑礼娶了母亲从前的贴身丫鬟秋玉,秋玉如今又做了魏廷瑜的管房嬷嬷,郑礼因此总觉得自己在魏廷瑜面前比其他的仆人更有体面。
“啊”魏廷瑜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忙道:“窦家来的是什么人”
关于退亲的事,窦家从来不曾有人露过面。
“是窦家的一位账房先生。”郑礼殷勤地道,“听说他从前是窦家七老爷的幕僚,窦家七老爷进京的时候,他奉命照顾留在真定老家的窦家四小姐”
但不管怎么说,总归是个幕僚。
魏廷瑜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
郑礼看着眼珠子直转,又道:“听说他是为了窦家四小姐的婚事来的。很会说话。老侯爷本来不想见他的,可他进门就问窦四小姐身价几何把老侯爷惊出了一身汗,只好招见了他”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魏廷瑜一把抓住了衣襟,连声地问道:“那个账房先生现在哪里”
郑礼忙道:“在书房有书房和老侯爷说话呢”
魏廷瑜丢下郑礼,一溜烟地跑到了书房后面的暖阁。
进门却看见母亲神色疑重由秋玉陪着坐在暖阁的大坑上,书房里的话一清二楚地回落在暖阁里。
田氏见儿子不声不响地就闯了进来,嗔怪地瞥了他一眼,朝着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魏廷瑜早在进门的时候就放慢了手脚,此时更是蹑手蹑脚地坐在了母亲的身边。
“你想威胁我不成”父亲气极而笑。
“侯爷此言差矣。”另一个声音舒缓温和,应该就是窦家的那个账房先生了,“这么多年了,魏家既没有在逢年过节的时候给窦家送过年节礼,又不曾让世子爷前往真定府拜见七老爷,如果窦家有此意,大可应了何家的亲事, 何必非要索回当年我们家太太赠予世子爷的玉佩”他说到这里,好像是要给济宁侯一个思考的时间似的,语气微顿,道,“我们家七老爷膝下只有两个女儿,四小姐是长女,自幼冰雪聪明,东府的二太夫人十分的喜欢,赵七奶奶去世后,二太夫人怕我们老爷疏于照顾,特意将四小姐接到了东府。之后七老爷游宦京都,二太夫人舍不得四小姐,强行把四小姐留存真定,交由了六太太,也就是翰林院学士窦世横,宜兴纪家的五姑奶奶教养,我们家七老爷怜惜四小姐自幼丧母,自己又不能亲自照顾,因而对四小姐格外的宠溺。要不是四小姐感念生母的恩情,不想生母失信于人, 以我们家二太夫人,七老爷的意思,早就为四小姐另配良缘了,何必派了我们来和魏家商量信物之事威胁之言就更谈不上了。”
魏廷瑜不由颔首。
书房里却一片沉寂。
那个账房先生又道:“实不相瞒,我来之前,我们家二太夫人曾把我叫去反复地叮嘱,让我无论如何也要把当初七太太赏给世子爷的玉佩拿回去,说窦府有十二位少爷,却只有五位小姐,下一辈的姑娘就更少了,断然没有让人轻视的份。可我来之前四小姐也把我叫去,跟我说起当初侯夫人对从前的七太太是如何的情深意重,让我一定要问清楚,魏家是否准备覆行前约,如果不是,再让玉佩要回也不迟。一边是二太夫人,一边是四小姐,让我好生为难。”说着,他的声音又骤然间变得冷峻起来,“谁知道我刚进京都就听人说,济宁侯府把自己的媳妇卖了个好价钱”
“这是哪个混账王八蛋在那里造谣中伤”济宁侯怒吼着打断了陈曲水的话,“要是让我逮住了,不剥了他的皮才怪”
陈曲水望着不过四十来岁已老态龙钟的济宁侯,在心中鄙视了他半晌,依旧咄咄逼人地道:“我听到这样的话 ,自然是勃然大怒,这才逼问侯爷到底有何打算事到如今,我还是要为我们四小姐问一声,侯爷到底有何打算他们何家比起我们窦家来,不过是多了个现成的阁老,我们窦家却有五个进士入朝为官,他们何家给得起的,我们窦家未必给不起。您又何必这样羞辱我们四小姐,羞辱我们窦家。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那玉佩卖给谁不是卖,还不如卖给我们窦家”
第一百零九章 来迟粉红票1020加更
济宁侯听了脸涨得通红,色厉内荏地辩道:“看陈先生的样子,也是个读书人,怎么能听风就是雨呢那几年不过是孩子们年纪都还小,我们家又只有瑜哥儿这一根独苗,不要说去真定了,就是去西山,他母亲也不放心,因而疏于走动而已。哪有你说的那些事”
却始终不提魏窦两家的婚事。
陈曲水如果说来时还对魏家抱着什么希望,那此刻也如石沉大海,连个水泡都不曾冒了。他不用装目光也如利箭般寒光凛冽:“侯爷恐怕言不由衷吧我可是听说了,若是何家帮您的女婿请封了世子,您就把和窦家的定亲信物交给何家我们家五老爷,可是吏部侍郎”
内阁大学士不过五品,六部尚书正二品,为了提高这些大学士们的品阶,通常都让这些大学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