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洪荒将灭？鸿钧再现身！（2/2）
另一边，始麒麟的脚下，大地无声无息地化作了一片流动的黑色沼泽，亿万只手臂从沼泽中伸出，死死抓住了他的四足！
而直面神逆本体的祖龙，更是遭遇了最恐怖的攻击。
那团扭曲的混沌面孔，猛地裂开，化作一张吞噬天地的巨口，当头咬下！
疯了！
他彻底疯了！
这已经不是神通，不是法则！
这是在用最蛮横，最不讲道理的方式，挥霍着他那足以颠覆整个世界的毁灭本源！
“唳！”
元凤尖啸，七彩羽翼倒转，身形化作一道流光，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致命一爪。
但那利爪所携带的寂灭之气，依旧扫中了她的翅膀。
大片的七彩翎羽，瞬间失去了所有光泽，化作灰烬飘落。
“吼！”
始麒麟怒吼，他强行催动大地本源，想要镇压那片诡异的沼泽。
可那些漆黑的手臂，蕴含着污染一切的力量，大地本源在接触的瞬间，就被侵蚀，变得污浊不堪。
他那足以承载万物的身躯，竟被一点点地，朝着那片象征着终结的黑暗中拖拽下去！
“神逆！”
祖龙的咆哮，震彻寰宇。
他那刚刚才恢复些许的龙躯，再一次爆发出滔天的金光。
面对那吞噬而来的巨口，他怡然不惧，反而迎头撞了上去！
最原始的肉搏！
最血腥的碰撞！
轰隆隆——！！！
东海之畔，那片早已化作绞肉机的战场，猛地一滞。
无论是凶兽，还是三族联军，都下意识地停下了厮杀。
他们抬起头，看到了让他们永世难忘的一幕。
九天之上，一金一黑，两道庞大到无法想象的身影，疯狂地纠缠，撕咬！
金色的龙爪，撕裂了那流动的混沌液体。
漆黑的触手，洞穿了那不朽的金色龙鳞。
没有神通，没有法则。
只有最纯粹的力量与最疯狂的意志，在相互毁灭！
每一次碰撞，都有一片天空，永久地塌陷下去，化作狰狞的虚空裂口。
每一次撕咬，都有大片的皇者之血与黑色的魔神怨念，从九天之上泼洒而下。
那金色的血，落在地上，将大地烫出一个个深不见底的坑洞。
那黑色的怨念，滴入海中，整片海域的海水，都在瞬间变成了剧毒的墨汁，无数水族生灵，连哀嚎都来不及发出，便化作了枯骨！
这，已经不是战争。
这是，一场席卷整个天地的，无差别屠杀！
……
创世空间。
那上百位创世者，早已没了任何声音。
他们只是呆呆地看着屏幕上那混乱到极致，疯狂到极致的灭世景象。
那份期待江玄世界毁灭的幸灾乐祸，早已被一种更加深沉的，足以冻结灵魂的恐惧所取代。
他们本以为，会看到一场势均力敌的皇者之战。
可现在，他们看到的，是一个疯子，在撕碎自己的世界！
一个，由江玄亲手创造出来的，最恐怖的，灭世之魔！
……
龙国。
遍布全国的巨型创世屏幕前，死一般的寂静。
那刚刚才因为三皇联手而爆发出的震天欢呼，此刻听来，是那么的遥远，那么的可笑。
所有人的心脏，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攥住了。
无法呼吸。
无法思考。
他们只是看着那屏幕上，快到几乎只剩下残影的，疯狂交错的身影。
听着那，通过直播设备传来，依旧震得人耳膜生疼，心神欲裂的，恐怖轰鸣。
广场上，一个年轻人，下意识地想要点燃一根烟，可他的手，却抖得连打火机都对不准。
医院的病房里，一个刚刚做完手术的老将军，不顾护士的劝阻，挣扎着坐起身，死死地盯着屏幕，浑浊的眼中，只剩下了一片肃杀。
最高会议室内，凝重的气氛，几乎要凝结成实质。
“他……已经失控了。”
一位高层，声音沙哑地开口。
“这不是在争夺主宰权。”
“他，是在毁灭。”
“他要将整个洪荒，都拖入永恒的虚无！”
这个认知，让在场所有人的心，都沉入了谷底。
他们刚刚才从这方洪荒世界中，看到了龙国崛起的无限可能。
可现在，这份可能，似乎就要随着那方世界的崩塌，而一同，烟消云散。
……
洪荒天地。
战局，在以一种惨烈的方式，迅速恶化。
“噗！”
始麒麟终于挣脱了那片黑色沼泽的束缚，可他的四足，已经被腐蚀得血肉模糊，露出了森森白骨。
他刚一脱困，还没来得及喘息。
一道黑影，便以一种超越了时空的速度，出现在他的背后。
是神逆。
不，只是神逆的一道分身。
那道分身，手持一杆完全由寂灭之气凝聚而成的黑色长矛，狠狠地，刺入了始麒麟那本就已经被洞穿的伤口之中！
“吼……”
始麒麟发出一声痛苦到极致的闷哼。
他那厚重如大地的身躯，被高高挑起，土黄色的麒麟血，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
“麒麟！”
元凤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她不顾一切地俯冲而来，漫天神火，化作一道净世洪流，冲向那道分身。
可那分身，只是冷冷地一笑，便轰然炸开。
恐怖的毁灭冲击，直接将元凤的神火洪流，炸得粉碎。
她那庞大的七彩凤躯，也被这股力量，狠狠地掀飞了出去，在天穹之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凄美的焰痕。
而神逆的本体，自始至终，都在与祖龙疯狂地搏杀。
他仿佛完全不在意那两道分身的战果。
他只是在享受。
享受着，将这位龙族之皇，一点点，撕碎的快感！
“哈哈……哈哈哈哈！”
那由亿万生灵的哀嚎所组成的，疯狂而暴虐的笑声，响彻天地。
“看到了吗？！祖龙！”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秩序！”
“在本座的面前，不过是，一戳就破的，可笑泡沫！”
神逆的巨口，猛地咬下。
咔嚓！
祖龙的一只龙角，被他硬生生地，咬断了！
金色的皇血，溅了他那混沌扭曲的面孔一身。
他伸出长长的，分叉的舌头，贪婪地舔舐着。
“不错的味道。”
“那么，接下来……”
“就是你的神魂！”
话音落下的瞬间。
他那流动的混沌身躯之上，猛地睁开了，更多的，猩红的眼睛！
亿万道，足以，磨灭一切的，寂灭死光，从那些眼睛中，同时射出！
目标，直指祖龙那已经伤痕累累的，百万丈龙躯！
这一击，避无可避！
这一击，要将这位龙族的皇，连同他的神魂，彻底从这方天地间，抹去！
南方，不死火山之巅。
重伤坠落的元凤，发出一声绝望的哀鸣。
中央，被挑在半空，生命气息飞速流逝的始麒麟，那厚重的呼吸，也变得微不可查。
败了。
彻底，败了。
然而。
就在那亿万道寂灭死光，即将吞噬祖龙的瞬间。
一声，比先前任何一次，都要更加古老，更加苍茫，更加决绝的龙吟，陡然响起。
“神逆……”
祖龙那颗仅剩独角的巨大头颅，缓缓抬起。
他那双，本已黯淡下去的金色龙瞳，在这一刻，竟燃烧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璀璨的光。
那不是战意。
也不是愤怒。
那是一种，同归于尽的，疯狂！
“你，想吞噬本座的神魂？”
“那便……来吧！”
“今日，我便以我龙族之祖的，不朽龙魂，为这方天地，献上……”
“最终的，祭礼！”
随着他那宏大的声音，响彻云霄。
一段，古老，晦涩，充满了无尽悲凉与壮烈的音节，开始从他的口中，缓缓吟唱而出。
那不是龙语。
那是，比龙语，更加古老，更加本源的……
一种，源自于盘古开天辟地之初的，先天神文！
随着那神文的响起。
祖龙那庞大的身躯，开始燃烧。
金色的火焰，从他的鳞片，他的血肉，他的骨骼，他的神魂最深处，熊熊燃起！
他，在献祭自己！
......
创世空间。
江玄的眉头不知何时已经锁紧。
自燃精血？！
献祭本源？
这头祖龙，还当真血性惊人。
如此献祭，固然能换来一时的力量，可代价却是道行跌落，本源重创。
甚至，可能就此身死道消，彻底消散于这方天地。
这……并非江玄想看到的结果。
怎么回事？
难道是自己创造的这个洪荒，位格太高，以至于神逆的实力也水涨船高，强大到了这般地步？
就连三祖联手，都无法将其镇杀？
若是如此，自己要不要插手？
以创世神的意志，直接压制神逆？
江玄有些犹豫。
他更希望看到的，是洪荒能自行演化，遵循它应有的轨迹，那才是最完美的。
就在他心中思索不定之时。
某一刻！
他低眉看向洪荒天地的眼神，陡然一凝。
原因无他！
就在这一刻，洪荒天地之中，竟然再生异变！
......
东海之畔，血染的战场陷入了死寂。
那震天的喊杀声，那凄厉的哀嚎，都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无论是疯狂的凶兽，还是浴血的龙族，都停下了动作，齐刷刷地望向九天之上。
那里，一尊百万丈的金龙，正在燃烧。
“祖龙大人！”
“不要！”
深海之渊，那残存的百万真龙、千万异龙，发出悲怆的嘶吼。
它们的咆哮不再是为了战斗，而是源自血脉最深处的哀求。
龙族可以战死，但龙族之祖，不能以如此惨烈的方式落幕！
“我等愿与凶兽死战到底，绝不退缩！”
“请祖龙大人收回神威，为我龙族保留一线生机！”
悲壮的意志汇聚成音波的洪流，撼动着这片破碎的天地。
可九天之上的祖龙，对这一切充耳不闻。
他那燃烧着金色火焰的庞大身躯，气息非但没有减弱，反而以一种更加狂暴的姿态节节攀升。
古老而晦涩的先天神文，从他的口中不断吐出。
每一个音节，都让这方天地的法则秩序，发生着剧烈的扭曲。
他要用自己不朽的龙魂，为这即将崩坏的世界，献上最后的祭礼。
……
创世空间。
上百位创世者，屏住了呼吸。
那幸灾乐祸的病态疯狂，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自灵魂的悚然。
他们想看到江玄的世界崩溃。
却没想过，会看到这方世界的皇者，以献祭自己的方式，来引爆最后的毁灭。
这头龙，疯了！
……
龙国。
亿万民众，呆滞地看着屏幕。
“不要，千万不要啊......”
“天呐，祖龙那样伟大的神明，怎么会被逼到这一步。”
“江神，你快出手啊，救救那头祖龙。”
诸如此类，各种的祈求声，压低声音的自语等，响彻在整个龙国之中。
尽管只是隔着创世直播的画面，观看这一幕。
但这一刻，所有的龙国国民，都已经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悲壮。
他们也不忍看着祖龙以如此凄惨的方式落幕。
……
洪荒天地。
神逆那团扭曲的混沌面孔，亿万只猩红眼球同时收缩。
他从祖龙身上，感觉到了一种足以威胁到他本源的恐怖力量。
那是同归于尽的力量！
“想拉着本座一起死？”
“你，也配？！”
冰冷的意志横扫而出。
他那流动的混沌身躯，爆发出更加纯粹的毁灭之气，就要抢在祖龙献祭完成之前，将其彻底抹杀！
然而。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异变陡生！
嗡——
一声不属于任何物质碰撞的奇异震鸣，毫无征兆地响彻在洪荒世界每一个生灵的心底。
紧接着。
九天之上，那片被神逆的黑气所笼罩的昏暗天穹，裂开了。
没有声音，没有征兆。
一道道巨大的裂痕，凭空出现。
从那裂痕之中，倾泻而下的，不是虚空乱流，也不是混沌之气。
而是光。
大片大片，无法用任何色彩去定义的仙光。
那些光芒，每一缕都在交织变幻，玄奥晦涩，仿佛蕴含着截然不同，却又同归一源的大道至理。
威严。
浩瀚。
不带任何情感，却又凌驾于一切情感之上。
在这仙光垂落的瞬间，整个洪荒世界，那狂暴到极致的法则，竟被强行抚平。
那沸腾的四海，平息了。
那崩裂的大地，停止了震颤。
就连神逆身上那足以颠覆世界的滔天凶威，都在这仙光的照耀下，出现了刹那的凝滞。
紧接着。
一道最为粗壮的仙光，仿佛拥有自己的意志，径直垂落，笼罩在了正在熊熊燃烧的祖龙身上。
嗤——
那由祖龙本源与神魂所化的金色火焰，在接触到仙光的瞬间，竟被硬生生地压制了下去。
那股狂暴到即将失控的气息，迅速平复。
那古老悲壮的献祭神文，也戛然而止。
祖龙庞大的龙躯一震，那燃烧着决绝与疯狂的龙瞳之中，第一次浮现出了一抹茫然。
发生了什么？
他停下了献祭。
不！
不是他自己停下的。
是有一股，他完全无法理解，更无法抗拒的伟岸力量，强行中断了他的献祭！
“谁？！”
一声暴虐的怒吼，从神逆那混沌的面孔中炸响。
他那亿万只猩红的眼球，第一次，从祖龙的身上挪开，齐刷刷地，望向了天穹之上，那仙光流淌的源头。
那股力量，让他感觉到了久违的……威胁！
不仅仅是神逆。
重伤坠落的元凤，被挑在半空，生命垂危的始麒麟，他们同样抬起了头，望向那片光海。
震惊，不解，骇然。
各种情绪，充斥在他们的心头。
而下方战场之上。
无论是凶兽还是三族联军，都呆呆地看着这神迹般的一幕，彻底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这超越了皇者之战，超越了他们认知极限的变故，让他们的大脑，一片空白。
仙光之中。
一道身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的凝聚而出。
周遭大片大片的灵气暴涌，法则秩序浩荡。
与此同时，所有人也都已经看清楚了。
那无穷无尽的仙光，竟然是来自于高天之上，一方看上去状若玉蝶的宝物。
正是它，垂落下三千神芒，平息了大战，也护下了祖龙。
片刻之后，那玉蝶缓缓落下，悬于那道身影的头顶。
而此时，那身影也已经完全成型了。
那是一个身着朴素道袍的老者，须发皆白，面容古拙。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却仿佛成了这片天地的中心。
他脚下，是崩坏的大地与沸腾的血海。
他头顶，是破碎的天穹与肆虐的虚空裂隙。
可他周身三尺之内，一切都是平静的。
风是静的。
光是静的。
连那无处不在的毁灭与杀戮气息，在靠近他时，都无声无息地消弭于无形。
看着这一幕，神逆那混沌扭曲的面孔上，亿万只猩红眼球同时凝固。
他眼中的狂暴，都收敛了几分。
他从这个突然出现的老者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
那不是力量上的压制。
而是一种位格上的绝对俯瞰。
就好像，他神逆是这方天地混乱与毁灭的极致。
而这老者，则是凌驾于天地之上的，某种不可名状的“道”本身。
“你又是何人？”
神逆厉声喝问。
他的声音依旧暴虐，却失去了一开始那种颠覆一切的绝对自信。
“这天地间，似乎并未出现过你这样一尊存在。”
神逆确实是一头雾水。
如他、祖龙、元凤、始麒麟这般的顶尖存在，自诞生之初，便会于冥冥之中彼此感应。
这方天地有几位皇者，几位霸主，他一清二楚。
可眼前这个老者，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从未感知到过。
就好像，这个人本不属于这方天地，却又与这方天地，完美地融为一体。
这种矛盾感，让神逆第一次感到了棘手。
不远处，祖龙庞大的龙躯已经恢复了原状。
那燃烧的金色火焰被仙光浇灭，献祭被强行中断。
他身上的伤势，在那仙光的照耀下，正在以一种超乎想象的速度恢复。
可他心中的震撼，却比神逆更加强烈。
他能感觉到，那道仙光不仅中断了他的献祭，更是在抚平他那因强行动用本源而濒临破碎的道基。
这是救命之恩。
可这恩情，来得太过突然，太过匪夷所思。
南方不死火山，元凤撑着重伤的身躯，化为人形，遥遥望着这一幕。
中央麒麟崖，被挑在矛尖的始麒麟，身上的黑气也被仙光净化，他挣脱出来，气息萎靡，却同样满心骇然。
他们和神逆一样，对这位突然出现的道人，一无所知。
整个洪荒天地，都因这一人的出现，而陷入了诡异的宁静。
……
然而。
神逆虽然疑惑，但龙国之中，亿万国民在看到那道身影的一瞬间，却是另一番景象。
创世直播的巨型屏幕前，原本那悲壮、绝望的气氛，被一种突如其来的寂静所取代。
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那个悬浮于九天之上的道人。
尤其是当那方状若玉蝶的宝物，悬于其头顶之时。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划过了所有龙国人的脑海。
先是一愣。
随即，是难以置信。
紧接着，面色大变。
“那个……那个道人……”
一个历史系的学生，指着屏幕，手指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
“还有他头顶的那个……那个玉碟……”
“不会吧？”
“这……这怎么可能？”
无数人开始交头接耳，声音中充满了不确定与越来越强烈的震撼。
他们将屏幕上的形象，与自己血脉深处，与文明传承中最古老、最至高的某个传说，缓缓对应。
朴素的道袍。
古拙的面容。
以及……那代表着天道至理，执掌万法本源的，造化玉蝶！
当所有的特征都一一吻合。
当那个只存在于神话传说中的形象，如此清晰地出现在眼前时。
整个龙国，彻底沸腾了！
“卧槽！”
不知是谁，先爆了一句粗口。
“是他！真的是他！”
“我的天！江神他……他到底创造出了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啊！”
“这已经不是神话降临了，这是神话的祖宗降临了！”
最高会议室内，一众高层集体失态，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为首的老者，双手撑着会议桌，身体前倾，一双老眼死死地盯着屏幕，连呼吸都忘了。
终于。
良久之后，一位专家才猛地回过神来。
他用一种震惊到无以复加的语气，喊出一句话。
同时，也是道出了所有龙国国民的心中所想。
“那是……”
“仙道鸿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