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基辅格勒保卫战四（1/2）

1941年11月3日，莫斯科的清晨被铅灰色的云层压得喘不过气，凛冽的寒风卷着细碎的雪粒，抽打在克里姆林宫的红墙之上，发出呜咽般的声响。斯大林办公室的壁炉里，桦木柴烧得噼啪作响，跳跃的火光将墙壁上悬挂的军事地图映得忽明忽暗，地图上密密麻麻的箭头与标注，正无声地诉说着西部战线的焦灼。

约瑟夫·斯大林站在窗前，身形魁梧的他裹着一件厚重的军大衣，目光越过冰封的莫斯科河，望向远处隐没在风雪中的红场。他的指尖夹着一支燃到一半的烟斗，缭绕的青烟在暖黄的光线下缓缓升腾，又被从窗缝钻进来的冷风搅得支离破碎。

沉默在房间里弥漫了许久，久到守在门口的警卫员几乎以为屋内的人已经陷入了沉思，才听见斯大林低沉的嗓音响起，带着惯有的沙哑：“沙波什尼科夫同志，”他没有回头，声音却清晰地传到了坐在办公桌旁的那个人耳中，“十月革命节，是不是快到了？”

亚历山大·米哈伊洛维奇·沙波什尼科夫正埋首于一叠厚厚的战报之中，这位苏军总参谋长的鬓角早已染上了白霜，眼角的皱纹里刻满了连日操劳的疲惫。听到斯大林的问话，他立刻放下手中的钢笔，站起身来，腰背挺得笔直，语气沉稳而恭敬：“是的，斯大林同志。还有四天，就是十月革命二十四周年的纪念日了。”

斯大林缓缓转过身，烟斗的火星在他深邃的眼眸旁明灭不定。他看着沙波什尼科夫，目光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眉头微微一蹙：“今年的红场阅兵，还办不办？”

沙波什尼科夫的心头猛地一跳。

举办一场盛大的红场阅兵，无疑需要极大的勇气——这不仅是对前线士气的一次提振，更是向全世界宣告，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绝不会被打垮的宣言。

他深吸了一口气，斟酌着词句，却听见斯大林抢先一步，用斩钉截铁的语气说道：“必须办。”

三个字，字字千钧，砸在地板上仿佛都能发出回响。斯大林将烟斗摁灭在壁炉旁的烟灰缸里，走到军事地图前，粗糙的手指重重地落在了基辅的位置上。

那是乌克兰的首都，也是西南战线的核心枢纽，此刻正被德军的重兵集团围困，城内的苏军部队依旧在顽强抵抗。

“沙波什尼科夫同志，”斯大林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威严，“传令下去，解除伏罗希洛夫同志对白俄罗斯方面军的指挥权，由铁木辛哥同志接手。”

沙波什尼科夫的瞳孔微微一缩。铁木辛哥元帅久经沙场，作风硬朗，在西部边境的战斗中立下了赫赫战功，由他来执掌白俄罗斯方面军，无疑是一个极具魄力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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