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波罗的海的决择（2/2）

维尔纽斯的总统府里，安东尼斯·斯梅托纳正凝视着维尔纽斯老城的天际线。这座失而复得的城市，是立陶宛民族尊严的象征。10月签订的互助条约中，苏联同意将维尔纽斯归还立陶宛，这让斯梅托纳一度认为可以通过外交手腕平衡大国关系。

但斯大林的“建议”打破了他的幻想。“让共产党参政，就是让苏联直接操控我们的政府。”斯梅托纳语气坚定，“我们的康米党只有一千五百名党员，在国内毫无根基，他们的权力只能来自莫斯科。”

他的顾问试图劝说：“总统先生，爱沙尼亚和拉脱维亚恐怕会屈服，我们单独抵抗，后果不堪设想。”斯梅托纳摇了摇头：“独立不是用来交易的。如果必须在屈服和抗争之间选择，我宁愿站着死去，也不愿跪着失去国家。”

12月20日，三国代表团奉命前往莫斯科。克里姆林宫的会议室庄严肃穆，斯大林坐在主位上，眼神锐利如鹰，扫视着面前的三位小国领导人。

他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抛出了早已拟定好的协议文本：“改组政府，允许康米党参政，签署合作协议，这是保障你们国家安全的唯一途径。”他顿了顿，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苏联无意侵犯你们的主权，但在当前的战争形势下，我们需要一个友好的西部边界。”

帕茨和乌尔马尼斯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斯大林的话语看似温和，实则暗藏杀机。他们知道，所谓的“自愿”，不过是必须遵守的命令。“我们……同意改组政府，并考虑签署合作协议。”帕茨率先开口，声音干涩。乌尔马尼斯紧随其后：“拉脱维亚愿意配合苏联的建议，维护地区和平。”

斯大林微微点头，目光转向斯梅托纳。斯梅托纳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斯大林先生，立陶宛无法接受这样的建议。”他的声音不大，却在寂静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我们感谢苏联归还维尔纽斯，但这不能成为牺牲国家独立的代价。共产党参政违背了立陶宛的政治传统，合并更是绝无可能。”

会议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苏联外长莫洛托夫脸色一沉，厉声呵斥：“斯梅托纳总统，你这是在挑战苏联的底线！”但斯大林抬手制止了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很好，立陶宛有选择的自由。”他缓缓说道，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不愿意，那就不签。苏联尊重每个国家的决定。”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炸懵了帕茨和乌尔马尼斯。他们原本以为，斯大林会对立陶宛施加更大的压力，甚至威胁动武，没想到竟然如此轻易地同意了。

帕茨的心脏猛地一沉，一股强烈的悔意瞬间涌上心头：如果他们也坚持拒绝，是不是也能保住独立？乌尔马尼斯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甲几乎嵌进肉里，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斯大林之所以轻易放过立陶宛，是不是因为他们已经同意屈服，苏联的目标已经初步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