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内心（1/2）

此时的龙游市，笼罩在一片温暖的夕照中。马路上的车辆川流不息。

黑踮着脚尖站在电动车前踏板上，两只手紧紧攥着白牧的衣角，脑袋却像个拨浪鼓般转来转去，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打量着这个新奇的世界。

尤其是那所学门口，更是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成群结队的孩子穿着统一的校服，有的扑向等待的家长，有的和三两好友结伴而行，清脆的笑声和喧闹声充斥着整条街道。

“黑，你想上学吗？”

白牧微微低头，温柔的声音随着风飘进黑的耳朵。

孩懵懂地眨了眨眼，仰头对上白牧温和的目光，诚实地摇摇头：

“不知道……”

他顿了顿，好奇地问，“上学要做什么？”

白牧一边留意着前方鹿野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的背影。

一边思考着如何用最简单的语言解释。

“嗯……”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就是和很多像你一样大的朋友，一起在一个叫学校的地方，跟着老师学习新的知识，一起吃饭，一起游戏，相互陪伴。”

黑听罢，再次怔怔地望向那片充满活力的校园门口。

看着那些三五成群，勾肩搭背的孩子们，眼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羡慕。

他诞生于寂静的森林，在来到城市之前，漫长的岁月里只有自己一个，陪伴他的只有风声，鸟鸣和孤独的影子。

眼前这种热热闹闹，拥有众多伙伴的生活，是他从未体验过的。

白牧将黑的神情尽收眼底，心中了然。

这个渴望陪伴的家伙，其实内心是向往集体生活的。

他微微一笑，手中油门轻轻一拧，电动车加速追上了前面的鹿野。

“师妹，”他侧头喊道，“我们去校门口那边的卖部买点吃的吧？”

鹿野闻言，略显疑惑地瞥了他一眼，但并未多问，只是简洁地应了一声：

“好。”

两辆电动车在路边寻了个空位停下。

白牧利地将黑从车上抱下，然后一把将他举高，让他稳稳地骑坐在自己的肩头。

突然增高的视野让黑兴奋地轻呼一声，手自然地扶住了白牧的头。

“哇！好高呀！”

鹿野默默停好车，走到白牧身侧，安静地跟随。

尽管她换上了一身颇具邻家气息的连衣裙，但那与生俱来的清冷气质却并未减弱半分，依旧给人一种疏离感。

当她走入熙攘的人群时，不少人都不由自主地被这份独特的气质吸引，下意识地让开些许空间。

同时，人们也注意到了这奇妙的三人组合。

扛着孩子的年轻男子散发着一种与他年龄不符的祥和与温润，肩上的男孩活泼好奇地东张西望，身旁的女子则清丽脱俗，宛如冰雪。

他们看起来风格迥异，却奇异地勾勒出一种和谐温馨的“家庭感”。

白牧能感受到周围投来的或好奇或善意的目光，但他全然不在意。

目光穿过人群，走向位于校门一侧的卖部。

“黑，你看那个，想吃糖葫芦吗？”

白牧指着卖部门口插在草靶子上，晶莹剔透的冰糖葫芦问道。

坐在高处的黑顺着指引望去，看到那一串串红艳艳，裹着亮晶晶糖衣的山楂果，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糖葫芦？是什么味道的啊？”

“你看那些朋友手里拿的就是。”

白牧耐心地解释，“酸酸甜甜的，外面脆脆的，里面软软的，尝尝看喜不喜欢？”

“嗯嗯！谢谢白牧哥哥！”

黑用力点头，目光已经被糖葫芦牢牢锁住。

站在一旁的鹿野，看似随意地打量着别处，但眼角的余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那熟悉的冰糖葫芦。

记忆的闸门悄然打开，往昔与师兄一同生活在山间镇的时光浮现眼前。

那时，师兄也常带她去集市，每次都会买上一串糖葫芦，那酸中带甜的滋味，仿佛还留在舌尖。分别之后，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再尝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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