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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归来 第139节:好大的狗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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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脸上那抹红晕,在夜风的吹拂下,是久久未能褪去。

——

“小舞!”

也不知站了多久,夜风似乎都吹得有些麻木了,阎舞忽地听到一声,带着一丝关切与歉意的轻唤。

神主十级,感知敏锐到极致的她,竟让人如此靠近,都没有在第一时间察觉!

她心头猛地一跳,灰白的眸子瞬间聚焦,循声望去。

陆抗悄然站在她身侧几步之外,目光中掠过一丝惊诧,很快归于平静。

阎舞呆了一呆,下意识地开口:“你……怎么不多呆一会?多好的姑娘,就不多陪她一会?”

这话说得更加生硬,甚至带着点赌气般的、她自己都没搞明白的促狭。

仿佛在说:你舍得出来?人家那么好,你不多享受享受?

陆抗显然听出了她语气中的异样,目光在她脸上停顿了一瞬,那复杂的意味更浓了。

“她已经睡着了。说实话……我有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心里有点乱!”

阎舞眼皮微微跳了一下。

她原以为会看到一张春风得意、甚至带着些许餍足的脸。

或者至少,他也该对之前的“不务正业”有所解释或掩饰。

可眼前陆抗的模样,却完全出乎她的预料。

他没有丝毫“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轻浮,反而被一种更深的怅然与沉重所笼罩。

阎舞心中的那股无名之火,悄然减了几分。

这至少说明。陆抗并非全然沉溺,并非……毫不在意。

“哦。”

她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声,没有再追问,也没有再提及沐妃雪。

短暂的沉默。

陆抗似乎有些疲惫的,在冰冷的屋脊上坐了下来,双腿悬空,目光投向那深邃无垠、缀满宝石般星辰的夜空。

半晌,他轻轻叹了口气:“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个登徒子,大色胚?”

他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他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行为,在旁人眼中,是何等的不合时宜,甚至是……不堪。

阎舞没有立刻回答。

她没有坐下,依旧站着,但目光却不自觉地追随着他的视线,也看向了那片深邃的夜空。

繁星点点,璀璨的光芒印入灰眸。

“我并不在意你究竟是怎样的人。至少,在我这里,你只是个难以捉摸,神秘莫测的家伙。当然,如果不是你忽然闯进阎魔界,或许,我这辈子都不能看到如此美丽的夜空……”

她的声音很轻,仿佛怕惊扰了这片静谧:

“北神域的天地,始终被黑暗笼罩。我们绝大数魔人,从出生到死亡,所见的世界,都是那般单调、压抑、缺乏色彩。我们甚至不知道,原来天地之间,还有这么多的变化,星辰可以如此明亮,夜空可以如此……浩瀚。”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平心静气的,谈起自己的过去,谈起北神域,谈起那截然不同的世界。

陆抗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

“天地变幻,世事无常。相较于玄者短暂的一生……很多事,或许并不需要我们如想象中那么……非黑即白,那么泾渭分明。登徒子也好,英雄也罢,都只是旁人的定义。重要的是,你心中所求为何,你所行之路,终点在何方。”

阎舞没有直接回答陆抗的问题,没有评判他的对错。

但她的话语,就好似一阵春风,吹散了弥漫的尴尬,吹来了清朗的心境。

陆抗默然良久,低声重复了一句:“是啊,世事无常。”

随即转过头,看向阎舞,眼神已然恢复了平静。

“谢谢你。你说得很对,我总让自己不要想得太多,但又完全做不到足够的冷静。现在想想,这大概也是人之常情。会喜,会怒,会哀,会乐,会因为某些人某些事心绪难平,也会在情绪动荡之下做出并非完全理性的选择。但正如你所说,只要最终的方向没有偏离,只要心中的执念未曾熄灭,或许,都只是这条漫长道路上,不可避免的……一部分。”

人非圣贤,也绝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成为圣贤。

伟大这一词,太过沉重。

陆抗或许也曾想过,要做一个力挽狂澜,拯救故事于水火的“伟人”

但事实,一次次将他拖入泥潭,一次次的爬起,一次次的落差……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很多时候,他并不清楚。

这么多年所做的一切,其中的是非曲直,善恶边界,早已模糊不清,难以用简单的对错来衡量。

他现在只希望,当这一切尘埃落定,当他终于走到那条漫长道路的终点,筋疲力尽地回首望去时,能有人,轻轻地对他说一句:

“你已经……做得够好了!”

不需要歌功颂德,不需要冠以“伟大”之名……

想通这一点,和沐妃雪意乱情迷的负罪感,略微少了些许。

取而代之的,是对沐妃雪那真情告白,所生出的沉甸甸的责任。

她并非不知廉耻,也非完全被欲望驱使。

在血毒侵扰,心神激荡之下,她依然选择向他袒露心迹,交付自己,这背后需要多大的勇气与信任?

她需要的,是负责。

而这也是他,绝对理应做好的事。

这就够了!

这一番对话,同时也让阎舞的心,被悄悄拨动了一下。

只是,和一个女孩子,在夜深人静的星空之下,因为另一个女人,开始谈论人生大道理……

是不是有点耍流氓的嫌疑?

阎舞唇角不自主地扬起,定了定神。

这个让她捉摸不透的家伙,看来也同样会迷茫,会困惑。

“对了,洛长生死了!但不是我杀的……”

说着,她取出玄器,将洛长生的尸体放了出来。

陆抗收敛了所有心绪,目光仔细扫过洛长生的尸身。

“看得出来,杀他的人,要么境界远高于他;要么,就是他完全没有防备的人。”

“所以,我们该怎么办?”

“那人留下尸体,无非是想让圣宇界针对吟雪界展开屠杀。但可惜,他们低估了我的决心,也错判了形势。圣宇界只要敢动任何不该动的心思,便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我绝不容许冰凰神宗再次蒙受无妄之灾。”

阎舞灰白的眸子微微闪动。

这个家伙,护起短来,还真是……不留余地。

“那这具尸体……”她指了指地上的洛长生。

“暂时收好。”陆抗果断道,“这可是证据啊。或许,是那个女人留给我的‘礼物’……不好好收着,将来如何好好感谢她所做的……一切!”

那个女人……

阎舞气息微沉。

又是个女人嚒?

听他这语气,这个“女人”似乎来头不小,手段狠辣,是敌非友,甚至可能是布局这一切的幕后黑手之一。

阎舞没有追问“那个女人”具体是谁。

她知道,陆抗若想说,自然会告诉她;若不想说,问也无用。

陆抗抬首,瞥向脚下死寂的冰风皇城:“小舞,冰风皇室,不必再留活口。事了之后,到炎神界火狱等我。我先去取件东西,然后去见见沐涣之长老……”

阎舞无声颔首,灰白的瞳中映出皇城轮廓,如死水映寒刃。

有些债,必须用血来偿。

有些人,注定见不到明天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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