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三 迷局可破（二）（1/2）

自邢神婆住处搜出的书信与账本虽能证明她与邢丁有所勾结，但所得到的邢丁搜刮民财的直接证据还不够充分。邢家历代扎根在陇州，盘根错节，不仅与豪强乡绅往来密切，甚至在此区乃至周围官府都有靠山。

更棘手的是，邢丁本人软硬不吃。任凭狱卒如何审讯，他都一口咬定自己对书信账本上的东西毫无印象纯属胡编乱造，只承认与她是同族亲戚偶有往来。

“强龙不压地头蛇，处死我......想得美！”陇州大牢的单独牢房内，邢丁斜倚在草席上，“陇中可是我的地盘，岂是他一个外来的毛头小子能撼动的？用不了多久，我定要让他知道得罪我的后果！”

邢丁一日不伏法，陇中便一日不得安宁，新的阻挠也会接踵而至。思索再三，他决定亲自下牢，与邢丁当面对质。当日午后，赵玉琸换上便服只带官风一人，低调前往大牢。

牢房内阴暗潮湿，反胃的潮味与铁锈味细嗅难耐。

邢丁见赵玉琸亲自前来，先是一愣随即讥讽地笑了起来。“哟，周大人。今日是得空来看我了？”

赵玉琸站在牢房门口，低头注视着他：“邢丁，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认罪吗？”

“认罪？”邢丁嗤笑一声，猛地站起把着近牢房栏杆，“我何罪之有？那些书信账本不过是邢神婆胡编乱造的，与我无关！周大人仅凭这些捕风捉影的东西就想给我定罪，是不是太急于做出成绩了？”

“捕风捉影？”赵玉琸冷笑，“邢神婆一个孤老婆子，若无你的资金支持与暗中授意，她怎敢在民众中煽动怪力乱神之说？你以为本官手里没你其他搜刮民脂的证据吗？本官前来劝你招供是给你一条生路，别不识好歹。”

他语气放缓了些许，带着劝诫般的诱导：“我知道你在陇中根基深厚。但此次你的所作所为已激起民愤，朝廷也对此极为关注。如果你现在肯签字画押坦白所有罪行，我可以向朝廷求情，对你从轻发落，保全你邢家剩余的产业。”

“从轻发落？哈哈哈，周大人你逗我呢？”邢丁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大笑不止。

他猛地啐了一口，唾沫不偏不倚落在赵玉琸的衣袖上，“周琸玉你少在这里假惺惺！你不就是想拿我杀鸡儆猴吗？查封我的铺面，封锁我的财产，害我沦为阶下囚，现在又想让我认罪？我呸，没门！”

官风怒不可遏：“放肆！竟敢侮辱朝廷命官！”说罢便要拔剑上前，被赵玉琸抬手拦住。

赵玉琸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本着动心忍性，克制着没有发火。

邢丁见状神色愈发嚣张：“周琸玉，你给我等着！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出去。陇中是我的地盘，到时候我定要让你屁滚尿流地滚回京师去！永远别想在陇中立足！”

她赵玉琸何曾受过这等屈辱？

“好，很好。”缓缓擦拭掉衣袖上的唾沫，赵玉琸的语气冷若冰霜，“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休怪本官不客气。你也记住，陇中是朝廷的疆土不是你邢家的私地！”

“本官，奉陪到底。你，且看鹿死谁手。”

说完，他不再多看邢丁一眼甩袖便走。留邢丁在牢房里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挑衅与狂妄。

出了牢狱，官风愤愤不平道：“大人，那邢丁太过嚣张，如此不把您放在眼里。我们与其拖下去，不如逼他招供！一了百了！”

赵玉琸摇了摇头：“刑罚只能逼出假供，不能真正服众。我们要的是确凿的证据，是让他心甘情愿认罪，让陇中百姓信服。邢丁狡猾得很，硬来只会打草惊蛇。而且，他背后的势力错综复杂难以连根拔起，我们行事必须谨慎。先回去，待看看后续有没有新的线索。”

回到府衙，赵玉琸刚换好官服，师爷便匆匆送来一封书信。

“大人，秦州知州冯大人派人送来急信。”

“秦州知州？”赵玉琸心中疑惑。拆开书信，赵玉琸总算明白这位冯大人为何突然“造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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