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一 河神迷局（二）（2/2）

府兵得令上前，强行将两人按倒在地，让他们不得不双膝跪地。

“邢神婆，你可知罪？”赵玉琸率先将视线聚焦在她身上，“你假借河神之名煽动民众，残害无辜孩童，犯下了滔天大罪！”

邢神婆抬起头迎上赵玉琸的视线，那眼神里丝毫没有愧疚与惧色，她反倒还理直气壮地质问道：“老婆子我何罪之有？我此举是在为陇中百姓祈福，是在平息河神的怒火！若不是你执意阻拦，那孩子也不会白白送命，说到底，他的死都是你造成的！”

“一派胡言！”赵玉琸拍案而起，公案上的笔墨纸砚都被力道震得晃动，“拿无辜孩童的性命来打桩，这也配叫祈福？分明是草菅人命！你口中所谓的河神发怒不过是你用来愚弄民众的借口！我且问你，你此次煽动‘打生桩’是不是蓄意为之？你带着邢家众子弟前来是不是早有预谋？”

邢神婆梗着脖子，依旧你扯东她往西：“我与邢家本就是同族，互帮互助乃是常理。我所作所为皆是为了他们好！你若不信大可等着瞧，不出三日河神定会降罪于你！”

“降罪？”赵玉琸不禁冷笑，“本官行得正坐得端，一心为国为民，不惧任何鬼神降罪。倒是你，假借神名残害孩童、欺骗搜刮民脂民膏，证据确凿还敢狡辩！”

“传本官命令，即刻搜查邢神婆住所！”他对着堂外高声喊道。

“是！”官风领命，立刻带着几名府兵前往邢神婆的宅院。

堂内，张头目和邢神婆面面相觑神色愈发慌乱。张头目嘴唇哆嗦着想要说些什么，都尽数被赵玉琸犀利的目光逼了回去。

赵玉琸不再理会他们，转而对一旁的师爷吩咐着：“记录在案——张头目，身为河工头目，不思进取，轻信妖言，煽动民众进行惨绝人寰的‘打生桩’行为，致无辜女童受伤男童死亡，其罪当诛！邢神婆，假借神名，妖言惑众，残害孩童性命，欺骗百姓钱财，罪大恶极，亦当诛！”

“大人饶命！”张头目再也没有了开先的嚣张气焰，吓得浑身发抖连连磕头，“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求大人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愿意戴罪立功，把水利工程做好弥补我的过错！”

邢神婆才明白事情已盖棺定论，瘫软在地哭喊着：“大人饶命！我再也不敢了！求大人饶我一条性命！”

“机会？”赵玉琸想到现场的触目惊心没有丝毫怜悯，“你们伤害两个孩童的时候，可曾给过他们机会？尚且年幼就被你们活生生埋在了土里。国法昭昭，不容徇私，你们的罪责，自有公论！”

就在这时官风带着府兵返回，手中捧着几封书信和一个厚厚的账本：“大人，搜查到了！邢神婆与本地乡绅邢氏家主邢丁素有勾结，这些书信便是证据！账本上还记录着他们借‘祈福’‘驱邪’之名搜刮百姓钱财的明细，数额高达数千两白银！”

赵玉琸接过书信和账本，快速翻阅。来往书信中记录，邢神婆与邢丁多次借机巧合煽动民众迷信，趁机敛财。甚至想在工程上动手脚，阻挠朝廷工程的推进，借此好让邢丁在建材供应中牟取暴利。账本上，密密麻麻记录着向百姓收取“祈福费”“消灾钱”的条目，甚至还有不少百姓为了请她“通灵”变卖田产家宅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