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 执棋纵盘（2/2）

“臣遵旨！”赵玉琸暗暗松了口气，接着就要谢恩。三年工期虽然紧张，但经他大致推算，只要一切顺利，足够完成工程。

“别急着谢恩。”永昌帝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朕的话还没说完。”

赵玉琸连忙收声，垂首静听。

“你奏章中所请，工程若成入主户部......朕可以答应你。”永昌帝的目光落在赵玉琸身上，“但，不是尚书。”

赵玉琸心地一沉、并未着急询问，只是静静等待后续。

“户部尚书之位，空缺了二十年，并非寻常官职，关乎国之财脉，非同小可。”永昌帝缓缓说道，“满朝文武，多少人盯着这个位置，若朕直接将你提拔为尚书，定会引发朝野震动，非议四起，对你、对朕，都没有好处。”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朕可以许你以户部左侍郎之位，署理户部事务，行尚书之权。所有户部的奏折、决策，都由你全权处理，只需定期向朕汇报即可。等你真正做出了足以让满朝文武闭嘴的政绩，让所有人都认可你的能力。朕再考虑，是否将那把尚书的椅子，正式交给你。”

永昌帝看着他，似是考验：“这个条件，你可还愿意赌？”

这倒在情理之中，也是给他一个缓冲期。只要他能在署理户部期间做出成绩，彻底掌控户部，尚书之位，不过是时间问题。

“臣！”赵玉琸再次双膝跪地，深深叩首，“愿意！谢陛下隆恩！陛下的知遇之恩，臣没齿难忘！臣定不负陛下所托，保质保量完成陇中水利工程。待署理户部期间，殚精竭虑，为陛下分忧，为天下理财，绝不辜负陛下的信任与期望！”

“起来吧。”永昌帝挥了挥手示意赵玉琸起身，“旨意不日便发。你回去之后，尽快交接京师市令的事务。做好准备，十日后便启程前往陇中。”

“臣遵旨！”赵玉琸再次叩首，然后缓缓起身。

“周琸玉，”永昌帝忽然开口，叫住了他，语气郑重，“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记住你押上的所有赌注。朕，拭目以待。”

“臣定不辱使命！”赵玉琸躬身行礼，然后缓缓退出了御书房。

看着赵玉琸退下的背影，永昌帝眼中浮现出执棋纵盘的暗芒。成，则得一能臣，接东乡妃之位，国库充盈；败，则得一巨富产业，充盈私库，亦能借此掌控京师商脉。无论如何，朕都是最后的赢家。周琸玉啊周琸玉，你自诩聪明，却不知你与你的商行，早已是朕囊中之物。

走出御书房的那一刻，正午的阳光刺目而来，赵玉琸微微眯起了眼睛。

这场对弈，他总算是拿到了入场券。至于......鹿死谁手，静待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