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 定情丝（1/2）

“从第一次在娄记看见你，第一次给我递账本，笑着跟我说‘陈为哥，这是今日的杂务账，你核对一下’的时候，我就被你吸引了。”陈为的声音越来越低，文字却越来越清晰，“我知道我性子笨，嘴也笨，只会做些粗活，没什么能耐，配不上你这样灵俏的姑娘。可我我就是控制不住想对你好，想每天都能看见你，想给你带好吃的，想”

“谁说你配不上我？”柳柳打断他，眼眸在对视中泛着水光，有些哽咽，“陈为哥你很好。你老实、勤快、能干、脑子又快，对我又好，我早就早就喜欢你了。”

陈为猛地抬头，眼睛瞪得滚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也是，我喜欢你。”柳柳笑着，眼泪却忍不住掉了，砸在手上、温温的。“以前总怕你看不上我，觉得我无父无母，又太活泼，不像个稳重的姑娘，不敢跟你说。只是没想到没想到你也喜欢我。”

陈为看着她脸上断线的泪珠，慌得手足无措，连忙伸手、捏着袖口轻轻擦去她的眼泪，动作笨拙却温柔：“别哭，别哭啊，我不是在做梦吧？”

“不是做梦。”柳柳握住他的手，他的掌心粗糙，却很温暖，“陈为哥，我们我们是不是可以像爷和夫人那样，好好在一起？”

“能！当然能！”陈为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一把将她抱住，手臂很有力，却又怕弄疼她，只是轻轻环着她的肩，“柳柳，我会好好做事，好好攒钱，将来一定风风光光地娶你过门，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柳柳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嘴角扬得高高的，眼泪却掉得更凶了。

这是欢喜的泪，是盼了许久的泪。

小船在湖面上被水波推动轻轻漂着，两岸的桃花簌簌落下，落在他们的头上、肩上、衣襟上，像是为他们披上了一层水粉的嫁衣。远处的水鸟扑棱着翅膀飞走，留下一串清脆的鸣叫声，似迎亲的唢呐声在湖面上传荡。

另一艘船上，娄昭阳看着这一幕，笑着对老陈道：“你看这两个孩子，总算把心里话都说开了。再憋下去，我都怕是他们把自己憋出病来。”

老陈也笑，手里的船桨慢了下来，让船远远跟着：“还是夫人看得准。也是缘分到了，天公作美让他俩共乘。这孤男寡女在舟上，没旁人打扰，正好能把心里的话都说透。柳柳这姑娘活泼，陈为憨厚，性子互补，往后定能好好过日子。”

“是啊。”娄昭阳望着湖面，温柔地说道：“咱们商行，就跟一家人似的。他们俩在一起共事这么久，做事又都踏实可靠，看着他们能走到一起，我也放心。”

过了许久，陈为才慢慢松开柳柳，伸手替她拂去发间的一片桃花瓣，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咱们往回划吧？不然他们该等急了。”

柳柳点头，乖乖坐好。陈为拿起船桨，这一次，他划得很稳，船身顺着水流，慢悠悠地往回走。柳柳坐在他身边，时不时偷偷看他一眼，见他也转头看过来，就赶紧低下头，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回到岸边时，阿福和阿力早就等在那里，见他们俩过来，立刻凑上前，挤眉弄眼地打趣：“柳柳姐，陈为哥，你们俩在船上干什么呢？怎么去了这么久？脸都红得跟桃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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