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糖浆空气与试衣间（2/2）

不。

一个念头如同破土的新芽，冒了出来。

既然无法逃避，既然这已是既定的未来，那为什么不能由她来试探边界呢？

或许……她也可以主动一点。

一种混合着紧张、羞怯，以及一丝叛逆的勇气在她心中汇聚。

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速，但声音却尽量维持着平稳：

“可以。”

门被轻轻推开。

胡枫走了进来。他依旧穿着那件丝质衬衫，领口微敞，但脸上那惯有的、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慵懒笑意淡了些。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那件华美的礼服上停留一瞬，喉结微微滚动。

然而，让江姝颜眼角微抽的是，在胡枫身后，小辛像条滑不溜秋的鱼，也挤了进来，然后迅速把门关上。

他眼神飘忽，一会儿看看天花板，一会儿瞅瞅地毯，就是不敢直视江姝颜，耳根却红得透彻。

看着眼前这两个明显失了分寸，紧张异常的男人，江姝颜在心里深深吸了一口气。

好吧，她的感情生涯，果然从一开始，就注定与“普通”二字无缘。

胡枫率先走了过来，步伐依旧从容，但江姝颜敏锐地注意到，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蜷缩。

“很美的礼服。”他声音带着沙哑，“仔仔费心了。”他的赞美像是说给礼服，目光却牢牢锁在她的脸上。

江姝颜迎着他的目光，她微微侧身，将背后复杂的绑带展示给他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

“后面的绑带好像没弄好，裙衬层数太多了，有点……不舒服，你能帮我看看吗？”

她本意是让胡枫从上方，隔着衣料帮她整理一下内衬。

然而，胡枫的举动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

他没有如她所想的那般伸手到她背后，而是，毫无预兆地，在她面前单膝蹲跪了下来。

这个动作让江姝颜愣住了。

紧接着，在江姝颜还没来得及反应时，胡枫修长的手指，轻轻撩起了她厚重裙摆一角。

微凉的空气瞬间接触到她的小腿皮肤，激起一阵细密的颤栗。

而更让她头皮发麻的是，胡枫俯下了身。

温热的、带着他独特清冽气息的呼吸，毫无阻隔地喷洒在她裸露的腿侧肌肤上。

痒痒的，热热的，像羽毛划过，又像细微的电流窜过，让她瞬间僵直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

她不敢动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小辛，仿佛被胡枫的动作触发了什么开关，他也猛地单膝跪了下来，就跪在江姝颜的侧面。他不再眼神飘忽，而是抬起头，直直地望向她。

他的眼神复杂极了，里面有挣扎，有渴望，有克制，还有一种近乎虔诚的仰慕。

他与江姝颜对视，不过三秒，就像被她的目光烫到一般，猛地错开视线，看向地面。

但不到两秒，他又忍不住，再次抬起头，与她视线相交……如此循环往复，仿佛陷入了一个无法挣脱的程序bug，执着又慌乱。

江姝颜感觉自己也被拉入了这个奇怪的对视循环里，大脑几乎要停止思考。

而就在这时，裙摆之下，那只属于胡枫的、带着薄茧的温热手指，极其轻柔地，触碰到了她腿部的皮肤。

像是一道惊雷在体内炸开。

按照常理，她应该立刻后退，应该逃离这诡异而危险的境地。

但是……

她没有动。

身体像是被无形的丝线捆绑，又像是被某种隐秘的、她自己也无法完全理解的情绪钉在了原地。

胡枫的动作停顿了。

跪在裙摆阴影里的他，清晰地感受到了指尖下肌肤瞬间的绷紧，以及……随之而来的、放弃抵抗般的柔软。

他明白了。

这不是邀请，但也绝不是拒绝。这是一种无措的，带着试探的……默许。

空气中那名为“忍耐”的弦，在这一刻，发出了濒临崩断的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