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杳无音信(2/2)
那张同样是薄如蝉翼,却并未,被那鲜血所染红的信纸之上。
只有一个早已是用那北戎的狼血,所书写而成的狰狞狼头。
那双本是古井无波的冰冷眼眸,在这一刻,竟是闪过了一抹,怎么也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璀璨精光。
她缓缓地走到了那副,巨大的疆域图前。
那根,纤细白皙的手指,就那么,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那座,早已是被那二十万北戎铁骑,给围困得如同一座,随时都有可能,彻底熄灭的无情孤岛的雁门关之上。
“传本宫的令。”
“告诉卫衍。”
“请君入瓮,瓮中捉鳖。”
那冰冷得不带半分情感的话语,缓缓响起。
靖南王府,那本是灯火通明的书房之中,正弥漫着一片足以让这空气都为之凝结的死寂。
一个身着黑衣的瘦削男子,正满脸惊恐地跪倒在地。
“王爷,北戎,北戎那边,竟是,竟是主动,撤兵了。”
那本是嘶哑干涩的嗓音,因为过度的恐惧,而变得愈发尖锐了起来。
“不仅如此,那北戎可汗,还,还给那长公主,送来了一封,言辞恳切的求和国书。”
“他,他竟是妄图,以那早已是被他视为囊中之物的云州十三城为代价,来换取,那支,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黑甲骑兵,就此收手。”
那本是端坐于书案之后,手持狼毫,静心品茗的靖南王谢无忌,那本是挥斥方遒的右手,不受控制地狠狠一颤。
那盏,本是价值连城的白玉茶盏,竟是在这一刻,被一股,怎么也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滔天巨力,给毫不留情地生生捏成了齑粉。
那本是温热的茶水,混杂着那早已是化作了粉末的猩红鲜血,顺着他那早已是青筋暴起的指缝,缓缓滴落。
可他,却像是根本,未曾察觉一般。
那双本是充满了无尽的自负与嘲弄的深邃眼眸,在这一刻,被一片怎么也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错愕与狰狞,所彻底取代。
“抚远军。”
那三个本该是早已是彻底地消失在了这世间,本该是早已是被那无尽的黄土,所彻底掩埋了的血色大字,竟是如同一道道足以让他这颗,早已是坚如磐石的枭雄心脏,都为之疯狂颤抖的无情梦魇。
自他那早已是变得一片铁青的牙缝之中,缓缓挤出。
那三个字,就像是一道早已是被他亲手埋葬了的催命符。
竟是在这他自以为,早已是胜券在握的得意关头,再一次被那只,他从未曾,真正放在眼里的柔弱羔羊,给毫不留情地重新挖了出来。
“她怎么敢。”
谢无忌那本是儒雅随和的脸庞,在这一刻,早已是被一片怎么也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阴沉与扭曲,所彻底笼罩。
私藏朝廷钦定的叛军,那可是,足以诛灭九族的滔天大罪。
他这位好侄女儿,竟是真的,疯了。
“王爷,那,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那黑衣男子那本是充满了惊恐与错愕的嘶哑嗓音,早已是带上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剧烈颤抖。
筹谋了数年之久的惊天大计,竟是在这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怎么办。”
谢无忌缓缓地松开了那只,早已是被那锋利的瓷片给划得血肉模糊的右手。
那双本是充满了无尽的错愕与狰狞的深邃眼眸,在这一刻,竟是再一次恢复了那本是古井无波的诡异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