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咸鱼的“公公”援手(1/2)
怀安公公的声音如同鬼魅,穿透破败的木门,在这死寂的黎明前时分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惊悚。
林小满瞬间僵住,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怀安公公?他怎么会找到这里?!他是敌是友?在麟德殿他看似中立,但此刻出现,是雪中送炭,还是黄雀在后?
陆文渊按在腰间的手并未松开,眼神锐利如鹰,透过门板的缝隙向外望去。
片刻后,他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了一丝,但警惕未消,低声道:“只有他一人。”
他缓缓站起身,尽管脸色依旧苍白,后背的血迹触目惊心,但姿态依旧沉稳。他走到门边,并未立刻开门,而是沉声问道:“怀安公公务必辛劳,深夜追踪至此,不知有何见教?”
门外的怀安公公似乎轻笑了一声,声音依旧温和:“陆状元不必紧张。杂家若心存歹意,来的就不会是独自一人,也不会是这般动静了。”他顿了顿,“宫中一夜惊变,边关烽火骤起,这京城的水,已然沸腾。两位身处漩涡中心,想必深有体会。杂家此来,不过是念在往日与靖王府的些许香火情分,以及不愿看到有些人,将这潭水搅得愈发浑浊,最终无法收拾。”
这话说得颇为含蓄,但意思却很明显。
他承认知道陆文渊和林小满的身份,点明当前危局,并暗示自己并非与柳家或景王一路,甚至对“搅浑水”的人有所不满。
陆文渊沉默片刻,与林小满交换了一个眼神。
林小满心里七上八下,但眼下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陆文渊伤势不轻,她的伪装已破,外面还有星陨阁的杀手虎视眈眈,仅凭他们自己,天亮前能否安全出城确实是个未知数。
“公公请进。”陆文渊最终做出了决断,缓缓拉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木门。
门外,怀安公公独自一人站着,依旧穿着那身深紫色的总管服色,在破晓前最浓重的黑暗中,像是一个沉默的剪影。
他手中提着一个不大的包袱,目光平静地扫过庙内,在陆文渊后背的伤口和林小满惊魂未定的脸上停留了一瞬。
他迈步走进庙内,反手轻轻掩上门,动作从容不迫。
“陆状元伤势不轻,需尽快处理。”怀安公公将手中的包袱放在一个还算完整的破供桌上打开,里面是几瓶金疮药、干净的布条、一套普通的粗布衣裳,还有两份盖着官印的文书和一块不起眼的木牌。
“这是治疗外伤的宫廷秘药,效果尚可。这套衣服给林姑娘换上,虽不华美,但足以掩人耳目。这两份是巡防营查验城外流民的临时通行文书,名字籍贯都已备好。这块牌子,”他拿起那块黑沉沉的木牌,递给陆文渊,“出城时若遇盘查,出示此物,守卫自会放行。”
准备得如此周全!仿佛早已料到他们的困境!
林小满看着那些东西,心里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更加警惕。这老太监,到底想干什么?
陆文渊接过木牌,入手微沉,非金非木,上面刻着一些看不懂的奇异纹路。
他指尖摩挲着纹路,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抬头看向怀安公公:“有劳公公费心。只是不知,公公需要我等做些什么?”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尤其是在这诡谲的宫廷中摸爬滚打了一辈子的老狐狸,更不可能无缘无故施以援手。
怀安公公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种复杂的表情,像是无奈,又像是决然:“杂家不需要你们做什么。至少,现在不需要。”他目光深邃地看向陆文渊,“杂家只是希望,陆状元若他日能见到靖王殿下,能替杂家带句话。”
“什么话?”
“告诉他,”怀安公公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郑重的意味,“宫中非久留之地,陛下心思已变。旧日情分,恐难维系。望他早做打算,保重自身。另外,小心‘玄诚子’。”
又是小心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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