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咸鱼的“成果”（2/2）

“呵呵，尽力是好，”赵管事踱步过来，目光扫过那配置到一半的防护膏材料，语气带着几分阴阳怪气，“就是这用料……似乎有些不在之前审批的清单之上啊？林顾问，虽说王爷看重，但这府里的规矩，也不能全然不顾吧？您这先斩后奏，让咱家很难做啊。”

他终于还是找上门来了，而且直接抓住了“未经审批使用额外材料”这个小辫子。虽然这些材料（猪胰子、豆粉等）不值什么钱，但规矩就是规矩。

旁边两位老工匠面面相觑，不敢出声。

林小满知道，此刻不能退缩。她放下手中的工具，转过身，面对赵管事，语气平和但坚定：“赵管事，此事是奴婢考虑不周。当时情况紧急，王爷催问得紧，物料申请又迟迟未批，奴婢怕耽误军国大事，只得先行借用工造处库房存料，并已禀明墨师傅。所有用料，奴婢均已详细记录在册，用途明确，绝无半点浪费或私用。若管事觉得不合规矩，奴婢愿一力承担责罚，只是这北境急需的防护膏，却是一刻也耽误不得。”

她这番话，既点明了是“王爷催问”、“军国大事”，占据了道理制高点，又承认了“考虑不周”，给了对方一个台阶，同时表明愿意承担责任，但核心任务不能停，可谓滴水不漏。

赵管事被她这番软中带硬的话噎了一下，脸色变幻。他当然知道这事牵扯到王爷和北境军务，真闹大了对他没好处。他本意只是想敲打一下林小满，让她知道谁才是管着内务的人，顺便看看能不能捞点好处，没想到这丫头如此牙尖嘴利，直接把事情抬到了他不敢硬碰的高度。

他干笑两声，脸上的肥肉抖了抖：“既然是为了军务，又是墨师傅首肯，那、那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啊！”他强调了“下不为例”，试图挽回一点颜面。

“多谢赵管事通融。”林小满微微颔首，不再多言，转身继续指导工匠配置，仿佛刚才只是处理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赵管事讨了个没趣，脸色难看地甩袖走了。

两位老工匠看向林小满的目光更加不同了。这林顾问，不仅手艺高超，应对起这些管事来，也是不卑不亢，颇有手段啊！

林小满表面平静，心里却也是松了口气。她知道，经此一事，她和赵管事的梁子算是结下了。以后在物料方面，恐怕更要小心。

但她并不后悔。有些底线，必须守住。有些原则，不能退让。

就在她以为这场小风波暂时平息时，下午，怀安公公又派人来请她。

到了书房，除了怀安公公，宇文玥竟然也在。

“林小满，弩机改良之事，你做得很好。”宇文玥开口，依旧是言简意赅的表扬。

“谢王爷，奴婢分内之事。”林小满低头应道。

“不过，”宇文玥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地看着她，“皇城司那边，今日递了份公文过来。他们对你的‘复合润滑防护膏’很感兴趣，认为此物或许对其他军械，乃至民用器械亦有裨益。希望王府能提供配方，由工部统筹研制，推广使用。”

皇城司？！他们怎么会知道得这么快？！而且还把手伸得这么长，直接索要配方？

林小满心中剧震，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宇文玥。是赵管事泄密？还是皇城司在王府的耳目已经无孔不入到了这种地步？

宇文玥将她瞬间的惊愕尽收眼底，神色不变，淡淡道：“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