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2/2)
书斋里很静,只有他翻找药箱的窸窣声,还有窗外偶尔掠过的晚风,像谁在轻轻叹气,又像在微笑。
“我们血族的‘言灵’,”伊莎贝拉喘了口气,忽然回答了前面他问的问题。
声音还有些发虚,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怀表盖,“相当于把灵魂力量化作利刃,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每次动用都会消耗很多生命力——对我们这种活了太久的,尤其伤根本。”
她抬眼扫过满地狼藉:翻倒的书架,散落的书页,还有窗台上碎裂的玻璃,忽然自嘲地勾了勾嘴角,笑意却没到眼底:“没想到活了三百年,见过战火,斗过瘟疫,最后还要靠一个人类抱着对方的腿才能护住东西。”
林砚之刚好拿着药箱回来,闻言动作顿了顿,拧药膏盖子的手用了点力:“什么叫靠我?要不是你挡那一脚,我现在可能已经躺地上了。”
他蹲下身,小心地掀开她后背的风衣,看到那片暗紫色的“灵血”时,眉头不由得皱紧,“而且保护不是单方面的事吧?就像你曾祖父和我祖父,不也是一个用银粉,一个用朱砂,才画成了共生符?”
他沾了药膏的指尖轻轻落在她伤口边缘,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苏医生的药膏,说是加了月光草和人类的当归,两掺着才管用。你看,连药都知道要互相帮忙,人还分什么彼此。”
伊莎贝拉没再说话,只是在他指尖触到伤口时,微微侧过头。
月光从破窗照进来,刚好落在林砚之认真的侧脸,他手肘的伤口还在渗血,却浑然不觉,只顾着小心翼翼涂抹药膏,像在修复一件珍贵的古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