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威震天下与再次抉择（下）——逐鹿新章（1/2）

督政府议事堂内，灯火通明。沈正阳高踞主位，曾大牛、袁大山、刘虎、周子恒等文武核心分列两侧，人人甲胄未解，征尘犹在，与堂下那位身着明朝二品孔雀补服、头戴乌纱、却难掩旅途劳顿与隐隐不安的钦差李建泰，形成了鲜明对比。

李建泰强作镇定，展开手中明黄色的绢帛圣旨，清了清嗓子，用带着官腔的语调朗声宣读：

“……咨尔沈正阳，本为朝廷赤子，虽有微瑕，然能奋起乡野，整饬武备，近更于榆林挫败东虏凶锋，扬我国威，朕心甚慰……特晋封尔为征西侯，世袭罔替，总督陕西、甘肃等处军务兼理粮饷……望尔感念天恩，速整所部兵马，听候朝廷调遣，协剿流寇，共御外侮，则功莫大焉，朕不吝封公之赏……钦此。”

念罢，李建泰合上圣旨，脸上挤出一丝算是和蔼的笑容，看向沈正阳：“沈侯爷，皇恩浩荡啊！如此年纪便封侯拜将，总督一方，实乃本朝罕见之殊荣。如今国事艰难，正需侯爷这般栋梁之才，为君分忧。还请侯爷接旨谢恩，早日率部东向，为朝廷扫平内忧外患。”

堂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众人粗重的呼吸声。所有青鸾军将领的目光都聚焦在沈正阳身上，曾大牛更是拳头紧握，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与怒火，若非军纪约束，只怕早已破口大骂。

沈正阳缓缓站起身，并未去看那卷圣旨，而是目光平静地直视李建泰，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轻蔑笑意。

“李侍郎，一路辛苦。” 他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回去告诉崇祯皇帝，他的好意，沈某心领了。”

他踱步向前，走到李建泰面前，目光如炬：“但这征西侯的印绶，这总督的权柄，还是留给你们朱家自己慢慢玩吧。”

“你！” 李建泰脸色骤变，他没想到沈正阳竟敢如此直白、如此无礼地拒绝！“沈正阳，你……你这是大逆不道！莫非真想与整个天下为敌不成？！”

“与天下为敌？” 沈正阳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笑声在议事堂内回荡，带着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气，“李侍郎，你错了。”

他猛地收敛笑容，转身面向麾下文武，声音陡然提高，如同洪钟大吕，震撼人心：

“不是我要与天下为敌！而是这朱明王朝，气数已尽！君臣昏聩，党争酷烈，民不聊生！它早已担不起这华夏江山，护不住这亿兆黎民！”

他的手臂用力一挥，指向东方：“看看这天下！烽烟四起，饿殍遍野！关外东虏虎视眈眈，朝廷却依旧醉生梦死，忙于内斗！这样的朝廷，还有什么资格让我沈正阳效忠？还有什么脸面来招抚我等？！”

他目光扫过曾大牛、袁大山等一张张激动而坚定的面孔，最终定格在虚空，仿佛在眺望那更加广阔的天地，声音带着无比的决绝与自信：

“榆林一战，已证明我青鸾军有逐鹿天下之实力！这破碎的河山，当由有能力者重整！这天下的规矩——”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如同宣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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