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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祠中一夜,剑未出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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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他来到了城郊的孙破虏祠。

门前石狮斑驳,裂痕如干涸的血口,蜿蜒爬满青苔;檐角垂落着被雨水打湿的蛛网,半透明地悬在风里,一碰即断,却固执地兜住几粒将坠未坠的水珠,在微光中折射出碎银般的冷芒。

他站在祠堂门口,右手再次按上“断潮”的剑柄——那乌木裹铜的握把沁着深秋夜雨的寒气,指尖刚触到,便像被冰针扎了一下,激得指腹一缩;再覆上去时,已能清晰摸到剑格处一道细微的豁口,是三年前劈断叛军旗杆时崩出的旧伤,此刻正随着他脉搏微微发麻。

指尖在剑柄上亲手所刻的“承天命”三个字上反复摩挲——凹痕边缘已被多年汗渍与风雨磨得圆钝,可字底仍存着粗砺的刻刀纹路,刮过指腹,像在砂纸上拖行;而那三字轮廓,果然已被掌心冷汗与檐漏雨水浸得晕开,墨色洇成一片混沌的灰影,仿佛神谕正在消褪。

良久,他发出一声夹杂着无尽自嘲的苦笑。

“罢了,连名字都认不清的剑,也不必再出鞘了。”

他松开了手,仿佛卸下了千钧重担——可就在掌心离柄的刹那,袖口滑落,露出小臂内侧一道未愈的擦伤,正渗着淡红血丝,在昏暗里泛出微弱的铁锈腥气,混着雨水的土腥,悄然钻入鼻腔。

深吸一口气,推开那扇沉重的木门。

“吱呀——”

门轴发出刺耳的呻吟,像一个时代临终的叹息;余音未散,一股沉滞的冷风便从门缝里猛地灌出,裹挟着陈年松香、朽木粉屑与积尘的干燥土腥,直冲喉头,呛得他喉结滚动,舌尖泛起一阵苦涩的回甘——那是幼时父亲熏祠堂用的艾草灰烬,竟还残在这空气里。

屋内漆黑一片,唯有供桌上祖先的牌位,在从门缝透入的微光中泛着幽幽的冷色:不是木色,而是经年香火熏染后凝成的暗褐釉光,像冻住的血痂;牌位边缘被虫蛀出细密小孔,在斜光下投出蛛网状的阴影,随风微微晃动。

孙胤“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膝盖撞上青砖的闷响在空旷祠堂里撞出短促回音,砖面冰凉坚硬,透过湿透的裤料直刺骨髓;他甚至能感到砖缝里钻出的细微湿气,正沿着膝骨向上攀爬,带着地底深处的阴寒。

他没有焚香,也没有祷告,只是将额头抵在冰冷的青砖上,声音轻得如同梦呓:

“父亲,先祖……儿子来了。”

“这一次,不是来借您的名,是来问您一句:我们到底该怎么做,才能不让这片土地,再沦为别人的棋盘?”

无人应答。

只有穿堂而过的冷风,吹动着牌位前积满灰尘的幔帐,发出“簌簌”的声响——不是布帛摩擦,而是尘粒簌簌滚落、在静默中堆叠的微响,像无数细小的沙漏同时倾泻;风过处,幔帐一角掀开,露出下方半截蒙尘的青铜爵,爵身铜绿斑驳,却仍映出他扭曲变形的倒影,一闪即逝。

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风化的石像。

他输了,输得体无完肤。

不是输在兵戈,而是输在人心。

那个端坐于建业行宫的少年天子,甚至没有派出大军围剿,只是用几张纸,几句童谣,和一场直击灵魂的攻心之辩,就将他和他背后的整个“玉衡会”,彻底瓦解。

这才是最可怕的。

他将他们高举的旗帜夺下,踩在脚下,再亲手递给他们一面更光鲜、更正统、也更具诱惑力的新旗。

他不是在毁灭,他是在收编。

孙胤的身体开始无法抑制地颤抖,那不是因为寒冷,而是源于一种被彻底看穿、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巨大恐惧与无力。

他的剑,名为“断潮”,寓意斩断北人南下之潮。

可现在他明白了,真正的潮水,是人心。人心之潮,非利剑所能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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