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女生言情 > 三国:魂穿曹髦司马家你慌不慌? > 第117章 火后灰动,金蝉脱壳

第117章 火后灰动,金蝉脱壳(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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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她悄然将其中三卷色泽稍显暗沉的织锦交予了贴身宫婢。

“记住,”她附在宫婢耳边,声音轻得像风穿过竹隙,“此非锦绣,乃号令也。”

那宫婢低头领命,快步离去。

无人知晓,那看似繁复华美的锦纹,实则暗藏着《周礼·春官》中的二十四节气图谱。

每一根朱线的走向,每一处花鸟的位置,都精确对应着洛阳城市井之中一支潜伏“灰袍队”的集结坐标与行动时刻。

老陶曾随诸葛武侯遗部学得“天工分绣法”,十二人各执一段,合则成图,离则无解。

那些由退伍老兵、游侠死士组成的队伍,早已按图布防,散落于酒肆、米行、车马店之中,只待钟鸣鼓响,便可应召而起。

司马府,偏厅。

荀勖正对着一块用锦盒盛装的“焦木残件”出神。

他捻起一点灰烬,在指尖轻轻一搓,质地细腻而干燥,不像自然燃烧残留;凑到鼻尖嗅了嗅,隐约有油脂与松脂混合的气味——火势起于武库之内,油脂箱的摆放位置太过精准,恰好在通风口下方,火借风势,一发不可收拾。

“此火太巧……像是故意让人看见。”他心中默念,目光微凝。

王珫在一旁不以为然:“军师多虑了!这分明是曹髦小儿做贼心虚,想要销毁证据,结果弄巧成拙。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我们正好借此机会,逼他下罪己诏,再由太后出面训政!”

荀勖没有理会他,反而转向一旁侍立的韩寿,突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你可曾见主公近来梦魇频发?”

韩寿愣了一下,随即低头恭敬回道:“回军师,主公近来确实睡不安寝。昨夜三更,寿在帐外值守,亲闻主公在梦中惊呼‘火起南阙’,还连唤了两声自己的表字‘慎之’……醒来后反复低语:‘莫非是他先动的手?’”

“火起南阙……”荀勖闭上了眼睛,手指无意识地在桌案上敲击着,节奏竟与太极殿铜漏隐隐相合。

南阙,那是司马氏屯驻京师的核心兵力所在。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主公已经将曹髦的任何异动,都视作对自己的直接威胁了。

“他已生心魔。”荀勖睁开眼,眸中一片清明,“我们越是笃定南营是饵,越是想一口吞下,就越有可能落入另一重更深的圈套。”他不再犹豫,迅速走到案前,提笔修书一封,墨迹飞快地在竹简上蔓延。

他要立刻呈给司马昭,建议暂缓借南营之事向皇帝施压,也暂停原定的春祭调兵计划,改为先用太后懿旨这步闲棋去试探一下,看看那位在朝堂上瑟瑟发抖的陛下,究竟是真绵羊,还是披着羊皮的狼。

深夜,太极殿暖阁。

四下寂静,只余烛火燃烧时发出的哔剥轻响,偶尔爆出一朵灯花,溅起点点火星。

曹髦独自一人披衣而坐,面前的紫檀木长案上,摊开着一张巨大的、用熟羊皮鞣制而成的洛阳城防地图。

羊皮边缘微卷,触手柔韧而温热,仿佛仍带着牲畜生前的体温。

地图上,朱砂与墨线纵横交错,标注着一处处常人闻所未闻的要冲之地:“宗庙夹道”、“洛水浮桥”、“武库暗门”、“上西门驰道”……密密麻麻,不下十余处。

他提起一支狼毫小楷,蘸了朱砂,在地图上“南阙”旁的柏树林里,稳稳加注了五个字:“血誓营伏于柏影”。

笔锋顿挫有力,墨迹渗入纤维,留下深深的凹痕。

顿了顿,又添上一句:“听《广陵散》终章而动。”那七个字写得极慢,仿佛每一个转折都在叩问命运。

随后,他的笔锋移至地图西北角的“太后寝宫”,在宫门位置写下:“张让掌钥,只待诏书墨干即锁门。”墨迹未干,指尖不慎蹭过,留下一道模糊的红痕,如同预兆中的血迹。

就在他即将落笔最后一画时,阁窗外忽然刮过一阵夜风,窗棂轻响,冷意扑面而来。

一片焦黑的纸屑,不知从何处被卷了进来,打着旋儿,轻飘飘地落在地图上,恰好盖住了“南营”那两个字。

那正是昨日他亲手在废弃窑厂中点燃的、用作引火的废旧诏书残烬。

指尖尚存焚烧时的余温记忆,此刻它竟自行归来,覆于命脉之上。

曹髦的动作停住了。

他凝视着那片仿佛带着昨日余温的灰烬,许久,嘴角逸出一丝极淡的笑意。

“灰未冷,”他轻声自语,“刀已出鞘。”

夜更深了。

司马府中,荀勖吹熄最后一盏灯,竹简上的字迹隐入黑暗。

鹰嘴屯堡,邓艾抽出腰间短刀,在树干上刻下一道新痕,刀刃与木纹摩擦,发出沙哑的轻响。

而在太极殿暖阁,曹髦吹灭蜡烛,将羊皮地图卷起,藏入龙椅夹层。

指尖滑过机关暗格,金属咬合声细微如叹息。

窗外,东方天际已泛起一抹青灰——像一把出鞘未尽的剑刃。

当第一缕微光刺破东方的天际,负责春祭大典的太常寺,已是灯火通明。

一场关乎礼法与秩序的演练,即将开始,却无人知晓,它将奏响的,究竟是盛世的华章,还是王朝的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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