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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天子之耳(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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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元的任命文书赫然在列,上面不仅毫无涂改伪造痕迹,反而有着三重让他无法辩驳的背书。

第一重,是先帝曹芳的御批朱笔,虽年代久远,字迹略显模糊,但那独特的顿挫笔锋,绝非摹仿所能及。

第二重,是时任太常卿的亲笔签名画押,规整严谨,墨色沉稳。

而最让荀勖头皮发麻的,是第三重——在文书角落,赫然盖着一枚大将军府的旧印,那是司马师的印信!

这怎么可能?

荀勖一把抓起文书,凑到眼前细看。

他原以为印章颜色略深是后人描摹,可再细察却发现:印泥色泽自然老化,边缘裂痕与当年某批军令上的破损特征完全吻合,甚至连钤印角度都符合旧档惯例。

“这……这不是假的?”他手指颤抖,“先帝御批、太常画押、大将军印信……全都对得上!可二十年前根本没听说有过这项补录!”

他猛然醒悟:**不是伪造,而是被刻意掩埋的历史真相。**

曹髦,或者说他背后的人,竟从故纸堆里翻出了这份尘封的补录批文,以虫蛀损毁为由,借“修缮先帝陵寝、清点库藏”之机,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其归档入库。

“啪”的一声,狼毫笔被生生拗断。

荀勖双目赤红,低声嘶吼:“好手段……真是好手段!他竟连十几年前的死文件都算计到了!”他本欲以“冒仕”之罪将裴元置于死地,可这份档案一出,裴元的任命便成了有先帝、有旧臣、甚至有司马家自己背书的铁案。

谁敢质疑,就是在质疑先帝与故大将军司马师!

夜风穿廊,吹熄了几盏檐角灯笼。甘露殿深处,烛火依旧未灭。

曹髦屏退左右,只留下心腹侍卫统领李昭。

他从一卷画轴中取出一张用特殊皮纸绘制的洛阳舆图。

与寻常地图不同,这张图上密密麻麻标注的并非街道坊市,而是地下的暗渠水道。

“这是陵户中的工匠耗时数年,才绘制出的洛阳地下水网全图。”曹髦的声音在安静的殿内响起,带着一丝冰冷的兴奋。

李昭凑上前,只见图上用朱砂点出了十二个红点,遍布全城。

“这些是……”李昭声音微颤。

“是兵器。”曹髦的手指轻轻敲在其中一个红点上,那位置,赫然是城南的太学。

“明日,朕要让太学里那三千太学生,亲手为朕挖出司马家埋在洛阳地下的铁甲与利刃。”

李昭骇然:“陛下,三千人同在太学挖掘,动静太大,若被荀勖察觉,必会阻拦……”

曹髦冷笑,目光投向窗外深沉的夜色。

“他?”语气中满是不屑,“他现在正为了一个‘不存在’的鼓吏焦头烂额,又怎会顾得上去看一眼地底下埋了些什么?”

话音刚落,远处鼓楼之上,一阵沉闷而富有节奏的鼓声穿透夜幕,传入殿中。

咚……咚……咚……七声缓慢而沉重的鼓点,如同巨兽的心跳,紧接着是三声急促短击,清脆如惊雷。

七缓三急。

李昭听懂了这鼓声中的密语:网已布成,静待鱼归。

当夜,西角门一道黑影翻墙而出,怀揣密函奔向城外驿道。

次日清晨,函件已过函谷关;第二日午时,抵达河内;第三日破晓前,飞骑直入洛阳东门,马蹄溅起寒霜,直趋尚书台。

数日后,北地八百里加急军报传回洛阳,朝野震动:“大将军司马昭闻宫中有变,忧心陛下安危,已尽起大军,星夜兼程南归勤王!”

消息传来,荀勖等人长舒一口气,而郑袤等帝党官员则面露忧色。

他们不知道,那位正“火速南归”的大将军,心中所想恐怕不是勤王,而是如何以雷霆之势,一举踏平洛阳,将那个胆敢挑衅他的年轻天子彻底碾碎。

他们更不会知道,他所深信的“宫中溃败”,不过是曹髦为他精心布置的一场诱敌之局。

趁着司马昭未归、人心浮动的当口,太仆郑袤立刻上表,称“妖火之后,五城之内流言四起,民心不定”,恳请陛下效仿旧例,设立“安民使”,巡查各坊,安抚百姓,以正视听。

曹髦在朝堂上沉吟片刻,准其所奏。

随后,他仿佛不经意般,对着满朝文武“偶然”提了一句:“朕听闻,前司隶校尉麾下有一旧吏,名叫陈矩,颇善梳理市井,安抚民情。郑太仆或可访之。”

郑袤心中一动,立刻领会天子深意。

退朝之后,他立即将陈七郎录入官册,名字记为“陈矩之侄陈七”,授九品巡检之职。

虽位卑权轻,却能手持官牌,名正言顺出入洛阳十二坊,盘查户籍,巡视治安。

东府细作查之,见其寒门出身,毫无背景,遂未加留意。

他们哪里知道,这个不起眼的小吏,正是曹髦安插在城中、联络所有死士的总枢纽。

夜色渐深,甘露殿内灯火通明。

曹髦立于窗前,听着那七缓三急的鼓声渐渐远去,嘴角浮起一丝冰冷笑意。

这盘棋,终于走到了收官之时。

夜色下的洛阳城,似乎比往日更加寂静。

只有更夫的梆子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响,敲碎了一地寒霜。

皇城之内,灯火次第熄灭,唯有城南太学的方向,几盏长明灯在风中摇曳,映照着那座供奉着先师孔丘的庙宇,投下巨大而肃穆的阴影。

无人知晓,这片沉睡的文教圣地,即将迎来一场截然不同的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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