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吕布疑,陈宫之言难入耳(1/2)
下邳城,温侯府邸的气氛比往日更加凝重。庭院中的草木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焦躁,在夏日的热风中无精打采地低垂着。
吕布背负双手,在厅堂内来回踱步,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他眉头紧锁,英俊的面容因烦躁而显得有些扭曲。魏续带回的消息称,车胄对联合之事态度暧昧,虽未明确拒绝,但以“需禀明曹公”、“粮草筹措需时”等理由拖延,承诺的援兵遥遥无期。
“车胄匹夫!畏袁术如虎,竟不敢发一兵一卒!”吕布猛地停下脚步,一拳砸在廊柱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还有那曹阿瞒,定是他授意如此!他巴不得我与袁术两败俱伤,好坐收渔利!”
陈宫静立一旁,看着焦躁不安的吕布,心中叹息,再次开口劝道:“奉先,曹操按兵不动,正说明其看出了袁术北进之疑点。袁术若真欲取徐州,岂会给我等如此多的时间求援、备战?其北线纪灵主力未动,张勋、吴景虽声势浩大,却并无真正渡河急攻之迹象,此乃疑兵之计,意在牵制曹操,掩盖其真实意图啊!”
“真实意图?”吕布猛地转身,盯着陈宫,语气带着强烈的不信任,“公台,你口口声声说袁术意在荆州。可探马分明回报,袁术在庐江的刘勋所部也在加紧备战,其水师在江夏频繁操练,这难道不是欲水陆并进,共图我徐州的迹象吗?他若真图荆州,何须在北线摆出如此大的阵仗?”
陈宫耐心解释道:“此正乃袁术高明之处!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其在北线大张旗鼓,正是要让我等,尤其是让曹操,坚信他意在徐州,从而放松对荆州的警惕。而庐江、江夏之动向,既可解释为策应北线,亦可解释为南图荆州之准备。如此虚实结合,方能迷惑世人!”
“又是虚实!又是迷惑!”吕布不耐烦地挥挥手,语气越发尖锐,“公台,你总是将袁术想得如此算无遗策!莫非在你眼中,我吕布就如此不堪一击,值得他袁术如此大费周章地设计?还是说……”他话锋一顿,目光锐利地看向陈宫,带着一丝审视,“你因与曹操有旧,心中仍存念想,不愿我与曹操联合,故而屡次为袁术开脱,阻我求援?”
这话如同一声惊雷,在陈宫耳边炸响。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吕布,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微微颤抖,一股巨大的委屈和失望涌上心头。他陈宫自离开曹操后,一心辅佐吕布,虽知其有勇无谋、反复无常,却也竭尽所能,为其出谋划策,甚至不惜背上背主之名。如今竟被吕布如此猜忌!
“奉先!”陈宫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沙哑,“宫自离曹以来,所思所想,皆为奉先之霸业!袁术势大,且诡计多端,宫是恐奉先中了其圈套,为人所趁啊!与曹操联合,无异于与虎谋皮,请神容易送神难!昔日曹操征徐州,屠戮百姓,其性残暴,岂是可托付之人?”
“够了!”吕布厉声打断他,脸上满是不耐和固执,“曹操残暴,袁术便是善类?他强纳我部曲,令我形同软禁,此仇未报,如今又陈兵边境,虎视眈眈!两害相权,曹操远在许都,袁术近在咫尺!孰轻孰重,我自有判断!你不必再言!”
看着吕布那刚愎自用的样子,陈宫知道再劝也是无用,心中一片冰凉。他颓然垂下手臂,不再言语,只是那眼神中的光彩,黯淡了许多。
就在这时,亲卫来报:“温侯,府外有自称来自淮南的使者求见,言奉仲公之命,有要事相商。”
“袁术的使者?”吕布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愤怒,有疑惑,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让他进来!”
片刻后,一名身着文士袍、举止从容的中年人走入厅堂,正是袁术麾下能言善辩的使者杨弘。他无视厅内凝重的气氛和吕布那不善的目光,从容行礼:“淮南杨弘,奉仲公之命,特来拜见温侯。”
吕布冷哼一声:“袁公路前番还与我把酒言欢,共叙盟好,如今却陈兵边境,是何道理?莫非欲效曹操故事,欺我吕布兵少将寡乎?”
杨弘微微一笑,不卑不亢道:“温侯误会了!仲公对温侯,向来敬重有加,岂有相欺之意?此番北线兵马调动,实乃不得已而为之。”
“哦?如何不得已?”吕布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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