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欲展翅,潜龙终将离深渊(1/2)
南阳太守府的议事厅内,气氛庄重而肃穆。这不是一次寻常的例会,而是在袁术决策“潜龙出渊”后,召集核心幕僚举行的第一次正式战略会议。
与会者不多,但皆是袁术集团如今真正的栋梁。文臣以阎象为首,和洽、杜袭、赵俨在列;武将则以纪灵为尊,桥蕤、张勋、李丰等心腹将领按席而坐。韩暨作为技术方面的核心,也被特邀参与。所有人都明白,这次会议将决定他们这个集团未来数年的发展方向和命运。
袁术端坐主位,目光扫过在场每一张面孔,沉声道:“诸君,日前情报,诸位皆已阅过。天下局势,已然明朗。关东联军烟消云散,群雄并立,互相攻伐。我南阳虽经年经营,府库渐丰,兵甲已利,民心依附,然……”
他话锋一转,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四面皆敌,终非久安之地,更非霸业之基。潜龙困于浅滩,终难腾飞。今日召诸位前来,便是要议一议,我袁术,我等效忠的这股力量,下一步,该走向何方?该如何,跳出这南阳之地,搏一个朗朗乾坤!”
袁术的开场白,直接定下了会议的基调——不再是守成,而是开拓!
纪灵第一个抱拳发言,声如洪钟:“主公!末将以为,当向北用兵!袁本初与公孙瓒相争于河北,兖州曹操、刘岱内斗不休,此乃天赐良机!我军可挥师北上,直取颍川、陈留,进而图谋兖豫,与袁本初、曹操一争高下!末将愿为先锋!” 他的想法直接而猛烈,代表了军中一部分渴望与强敌交锋、立不世之功的激进派观点。
阎象闻言,立刻摇头,出言反驳:“纪将军勇武可嘉,然此议过于冒险。向北,看似机会,实则为四战之地,强敌环伺。袁本初势大,曹操奸雄,我军若倾力北上,必同时与二者为敌,胜负难料。即便侥幸得利,南方刘表岂会坐视?若其北上袭我南阳,则根基动摇,前功尽弃矣!此非上策。”
和洽也附和道:“阎主簿所言极是。况且,我军新定汝南,民心初附,新政方行,此时若大举劳师远征,后勤压力巨大,恐刚稳定的后方再生变故。北伐,需待我根基无比深厚,北方出现巨大裂痕之时,方可行之。”
纪灵皱了皱眉,但没有再争辩。他也知道北上风险极大,只是身为武将,本能地倾向于最强的对手。
张勋想了想,提出另一个方向:“既然如此,可否西向?董卓已死,其旧部李傕、郭汜之辈互相攻杀,关中混乱。若能西进,据潼关之险,挟天子……呃……”他说到这里,意识到“挟天子”这个话题有些敏感,毕竟袁术刚刚定下暂不迎驾的策略,便住了口。
赵俨接口道:“张将军之意,是取关中。然则,西进之路,需经过刘表地盘,或绕道武关,山路艰险,补给困难。李傕、郭汜虽乱,但其麾下西凉军战力犹存,且关中残破,得之恐难有助益,反成负担。更为重要的是,”他看向袁术,“此举过早与所有奉迎天子的诸侯(主要指即将迎驾的曹操)为敌,政治之上,极为不利。”
袁术微微颔首,西征之议,也被否决。
这时,李丰试探性地说道:“那……向南如何?荆州刘表,名为州牧,实则只能控制北部数郡,荆南四郡各自为政。我军若能南下,击败刘表,全据荆州,则可得江汉之富,拥长江之险……”
“不可。”这次是杜袭出声反对,“刘表虽无进取之心,然守成有余,荆州带甲十余万,水军尤强。且其与本地大族蒯、蔡等关系紧密,根深蒂固。我军与之开战,必是旷日持久。北方曹操、袁绍岂会坐视?若其趁机南下,我军首尾难顾。南向,易成僵局。”
几个方向都被逐一分析,利弊权衡,似乎都非完美之选。会场一时陷入了沉默。
袁术的目光,最终投向了一直沉吟未语的阎象:“阎公,依你之见呢?”
阎象深吸一口气,知道该自己总结陈词了。他站起身,走到厅中悬挂的巨幅地图前,拿起一支细杆。
“主公,诸位。”阎象的声音清晰而沉稳,“向北,强敌林立,是为险路;向西,地利不便,政治被动,是为弯路;向南,易陷泥潭,是为慢路。那么,剩下的,唯有——东方!”
细杆重重地点在了徐州和扬州的位置。
“东方?”桥蕤疑惑道,“陶谦虽老,但徐州富庶,兵精粮足;刘繇虽弱,然据有长江之利,且有吴郡严白虎、会稽王朗等地方势力……”
“正是因其有隙,方可图之!”阎象打断道,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陶谦老迈,其二子庸碌,徐州内部,糜竺、陈珪、曹豹等大族与陶谦并非铁板一块,各有算计。此乃内忧!而曹操之父死于徐州,曹孟德必不会甘休,此乃外患!内忧外患之下,徐州看似强大,实则危如累卵!”
他顿了顿,继续指向扬州:“刘繇更是不足为虑!其只能困守曲阿一隅,扬州六郡,大半不在其掌控。严白虎、王朗等,皆塚中枯骨,目光短浅,互不统属。我军若能南下,以孙伯符(孙策)为先锋,以其在江东之旧望,兼主公之神武仁德,平定扬州,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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