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秘密接引行动（1/2）
阿坎睁开眼睛，眸子里最后一丝残留的灰色微光悄然隐没，重归平静。他站起身，灰色监测服下的肌肉线条微微绷紧，随即又强迫自己放松。该来的，总会来。
再次回到那个纯白的测试大厅。中央的平台已经撤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更加复杂的装置——一个悬浮在半空、由多个同心圆环嵌套组成的银色结构，圆环上布满了细密的符文和能量导管。装置下方，地面被蚀刻出复杂的光路矩阵，此刻正散发着柔和的白光。大厅四周的仪器明显增加了许多，数个悬浮的球形监控探头无声地移动着，镜头锁定在阿坎身上。
林登博士依旧站在观察窗后，旁边多了几名身穿深色制服、肩章显示极高军阶的男女。他们的目光透过玻璃，落在阿坎身上，带着审视、评估，以及毫不掩饰的占有欲。那是战略资源评估委员会的人。
那名女性灵媒——三级灵媒伊芙琳，被引导着站在悬浮装置下方的一个特定位置，与阿坎相隔大约五米。她看起来三十岁左右，脸色苍白，身材瘦削，黑色的感应服紧贴着身体，勾勒出略显单薄的线条。她的眼睛很大，但瞳孔似乎比常人更扩散一些，缺乏焦点，仿佛总在凝视着常人不可见的远方。她安静地站着，双手自然下垂，对周遭的一切似乎漠不关心。
“阿坎上校，请站到能量引导圈中心。”一名研究员指向悬浮装置正下方的光路交汇点。
阿坎依言站定。脚下的光路似乎随着他的踏入而微微调整了亮度。头顶的银色同心圆环开始极其缓慢地旋转，发出几乎听不见的、高频的嗡鸣声。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淡淡的、类似臭氧和金属加热后的混合气味。
“启动能量稳定场。校准灵能连接频率。”林登博士下令。
嗡鸣声陡然增强，悬浮圆环的旋转速度加快，无数道细微的蓝色电弧在圆环之间跳跃、连接，形成一个将阿坎和伊芙琳都笼罩在内的球形力场。力场内部，空气似乎都变得粘稠了一些，光线也发生了微妙的扭曲。阿坎感到体表的汗毛微微竖起，体内的灰色能量自发地加快了流转速度，对外界的能量场变化做出了反应。同时，他感到一丝极其微弱、冰凉滑腻的“触须”，正试图小心翼翼地探向他的意识表层。那是伊芙琳的精神感应。
“灵能连接初步建立。强度：极弱。稳定性：低。”监控员报告。
“伊芙琳，尝试接触表层记忆，引导他回忆目标遗迹内部，特别是核心区域巨门前的场景。注意规避能量反噬。”林登博士的声音通过内部通讯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阿坎闭上眼睛，尽量放松精神防御的壁垒，但核心意识依旧如同磐石，被活跃的灰色能量层层包裹。他主动在脑海中勾勒出遗迹星球的景象：灰暗的天空，荒芜的大地，巨大的环形山，通向地下的裂谷……记忆的画面清晰而连贯，这是表层记忆，可以展示的部分。
他“感觉”到，伊芙琳那冰冷的精神触须，似乎迟疑了一下，然后才小心翼翼地附着上来，跟随他的记忆画面“看”着。这种被外来意识窥视的感觉非常怪异，如同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贴在后脑勺，冰冷而潮湿。
“记忆画面清晰，符合勘探报告描述。目标情绪反馈：压抑，警惕，探索欲……”伊芙琳的声音直接在阿坎脑海中响起，平直，缺乏情感起伏，如同在朗读一份报告。
“深入，接近核心区域。”林登博士指示。
画面流转，进入裂谷，沿着古老的通道向下，穿过那些布满战斗痕迹和诡异壁画的洞窟……阿坎的“叙述”开始变得模糊，那些混乱的、来自鸿蒙之力和遗迹巨门的信息碎片开始干扰记忆的线性呈现。他感到伊芙琳的精神触须开始颤抖，似乎遇到了强大的阻力。
“能量干扰加剧……记忆结构……非线性……碎片化……有强大外来信息流干扰……”伊芙琳的声音断断续续，在阿坎脑海中显得遥远而扭曲。阿坎能“感觉”到她的精神触须正在努力穿透那层由灰色能量和混乱信息构成的迷雾，试图触及更核心的记忆——与巨门接触的瞬间。
就在这时，林登博士的声音再次响起：“启动U-099能量共振。频率：α-7，强度：0.001标准单位。”
嗡——！
悬浮装置发出的嗡鸣声陡然一变，频率变得更加尖锐、富有穿透力。同时，阿坎感到脚下的光路矩阵传来一阵极其轻微、但异常清晰的震颤，一股微弱、却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特质”的能量波动，如同水波般扩散开来，穿过稳定力场，扫过他的身体。
这股能量波动极其微弱，远不如在遗迹中直接面对U-099时感受到的亿万分之一。但它所携带的那种“特质”，那种仿佛来自宇宙本源、冰冷、寂静、蕴含无限可能的“Ω能量”属性，却如同投入滚油中的水滴，瞬间在阿坎体内引发了剧烈的连锁反应！
蛰伏的灰色鸿蒙之力，如同被惊醒的远古巨兽，轰然咆哮！
“警告！目标体内能量读数急剧攀升！超出安全阈值200%！300%！500%！！”监控员的惊呼声在控制室内响起，带着难以置信的恐慌。
屏幕上，代表阿坎体内能量的曲线如同火箭般垂直飙升，瞬间突破了图表的最高显示范围。悬浮在他周围的银色圆环剧烈震颤，蓝色电弧疯狂跳跃、崩裂，发出噼啪的爆响。整个能量稳定力场开始剧烈扭曲、明灭不定，仿佛随时会瓦解。
阿坎猛地睁开了眼睛！他的双瞳之中，原本内敛的灰色光芒此刻如同实质般喷薄而出，在眼眶周围形成两团摇曳的光晕。皮肤之下，无数细微的灰色纹路骤然亮起，如同活过来的血管，蜿蜒游走，散发出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大厅内的灯光疯狂闪烁，所有仪器屏幕上的数据流乱码般狂跳，尖锐的警报声响彻整个DOAC！
“反噬！灵能连接遭受强烈反噬！”伊芙琳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身体如遭重击般向后飞起，撞在身后的力场壁上，软软滑落，双眼、鼻孔、耳朵都渗出了鲜血，已然昏厥过去。她探出的精神触须，在鸿蒙之力暴走的瞬间就被彻底绞碎、湮灭。
“停止共振！加强稳定场输出！快！”林登博士脸色剧变，对着通讯器大吼。
但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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