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时空初悟，暗影浮动（2/2）

他仿佛看到了星辰诞生与湮灭，看到了草木一岁一枯荣的加速演绎，看到了沧海桑田的变迁，看到了咫尺与天涯的模糊界限……

庞大的信息流几乎要将他的意识冲垮！若非他神识经过多次强化，又有《冰心诀》护持，恐怕瞬间就会迷失在这时空的乱流之中。

他紧守心神，将《青木丹心诀》与《冰心诀》运转到极致，混沌灵元如同中流砥柱，护住识海核心，艰难地梳理、吸收着那些破碎的时空感悟。

这是一个极其凶险的过程，稍有不慎，便可能神魂受损，甚至对时空的认知产生永久性的错乱。

时间在感悟中失去了意义。

不知过去了多久，外界是半日还是一日？李天杰缓缓睁开双眼。

他的眼眸深处，那抹混沌之色似乎更加深邃，仔细看去，瞳孔仿佛化为了两个微小的漩涡，左眼漩涡中光影流转，似时间飞逝，右眼漩涡幽深难测，似空间层叠。不过这异象只是一闪而逝，迅速恢复了正常。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这口气息竟在空中带起了一圈微不可查的涟漪，仿佛扰动了某种无形的秩序。

“好奇妙的感觉……”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念微动，掌心的光线似乎微微扭曲，时间的流速在他感知中变得清晰可辨，虽然还远无法影响外界，但这种“看见”时间、“触摸”空间的感觉，是前所未有的。

他对【时空标记】的领悟更深了一层，施展起来会更加得心应手，消耗或许也能减少少许。更重要的是，他对敌时，对攻击轨迹、法术速度的预判，将达到一个惊人的高度。

“可惜，结晶中的感悟太过庞杂高深，我如今能理解的，不过是沧海一粟。”他并未气馁，反而充满了期待。这枚时空结晶，将是他未来修行路上重要的资粮。

他将结晶郑重收起，目光透过水帘，望向秘境深处。

塔身感应中，下一块碎片位于宗门禁地“陨剑深渊”，暂时无法触及。而此次秘境之行，还剩二十余日。

“不能浪费。除了寻找炼制《五行蕴神丹》的主药，也该借此机会，好好磨练一番新得的能力，并寻找其他机缘。”

他收敛气息，悄然离开水帘洞，如同一道无形的影子，再次投入广袤而危险的百草秘境。

接下来的日子里，李天杰的身影活跃在秘境的各个险地。

他凭借蜕变后的实力和对时空的微妙感知，避开绝大多数无法力敌的强大妖兽，专门寻找那些相当于炼气八、九层，正好用以磨砺自身的对手。

在镜像战场中模拟了无数次的战术，如今在现实中一一施展、验证、优化。【混沌·开天指】虽消耗巨大，但已成为他最强的杀手锏。【时空标记】的运用也越发纯熟，三次瞬移的时机与落点选择更加刁钻诡异。

他采集到了大量珍稀灵草，其中便包括炼制《五行蕴神丹》所需的“三百年份赤阳参”和“地心玉髓”，只差最后的“五百年份青木心”和作为金系主药的“金纹茯苓”（之前在秘境入口附近所得）。

他的名声，也悄然在秘境中流传开来。有弟子目睹他以炼气八层修为，独战并斩杀了一头即将踏入二阶的“荆棘地龙”；有人传闻他在一处上古药园遗迹中，与数名其他宗门的核心弟子争夺一株“七霞莲”，凭借神鬼莫测的身法和对时机精准到可怕的把握，虎口夺食，飘然离去。

“丹霞峰李天杰”这个名字，不再仅仅与炼丹天才挂钩，更与“实力强横”、“手段诡异”联系在一起，令许多心怀不轨者暗自忌惮。

这一日，李天杰刚刚在一处寒潭边，击杀了一条守护“冰心雪莲”的寒螭，正欲采摘灵莲，眉头忽然一皱，转头望向东南方向。

他胸口的九转玲珑塔，传来了一丝极其微弱、却带着警示意味的波动。并非碎片感应，而是一种……对同源力量或者极度邪恶力量的排斥与警示？

几乎在同一时间，他怀中的那枚得自灰衣人头目的黑色玉符，竟毫无征兆地，微微发热起来！

李天杰眼神瞬间锐利如鹰。

“还有同党？而且……似乎触动了什么？”

他收起冰心雪莲，身形一晃，悄无声息地朝着东南方向潜行而去。

他感觉到，一张更大的网，似乎正在秘境深处悄然张开。而这一次，目标或许不再仅仅是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