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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梦回神女峰 诗仙赠绝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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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梦回神女峰,诗仙赠绝唱

晨光透过重症监护室的百叶窗,在地面上划出明暗相间的条纹。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而单调的滴答声,屏幕上起伏的绿色线条,如同两条相互依偎的、渐渐平缓的山峦。

李沛然躺在病床上,意识在清醒与混沌之间漂浮。九十三岁的人生像一卷褪色的胶片,在眼前快速回放——黄鹤楼初遇李白的那个春日,穿越千年时长安城的灯火,回归现代后诗集发布时的盛况,湘云穿着楚风婚服的笑靥,儿子李楚辞周岁时抓住诗集的小手……

“爸,我们在。”儿子已过花甲之年,声音哽咽。

李沛然想要抬手,却感觉身体轻飘飘的,像一片即将脱离枝头的秋叶。他转头看向旁边的病床,湘云安静地睡着,呼吸微弱而绵长。他们的手在被子下始终紧握,七十年的风霜雨雪,从青丝到白头,从未松开。

“楚辞……”许沛然用尽力气吐出两个字,“玉珏……”

儿子从床头柜取出一个紫檀木匣,打开后,那块陪伴他们穿越千年的和田玉珏静静躺在丝绒衬布上。玉身温润如初,只是此刻正散发着微弱却清晰的莹白色光芒,光晕如水波般荡漾开,映得满室生辉。

“这几天它一直在发光。”孙女轻声说,“医生说这是某种特殊矿物质在特定条件下的自然现象,但我觉得……”

话音未落,玉珏突然光芒大盛!

李沛然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站在一片云雾缭绕的山巅。

脚下是万丈悬崖,云海在脚下翻涌,远处峰峦如黛,山风拂过带来松涛与江水的气息。他低头看自己的手——皮肤光滑紧致,不再是布满老年斑的模样。一身素白唐制圆领袍,腰间系着熟悉的青玉带。

“这是……”他喃喃自语。

“巫山神女峰。”一个清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李沛然猛然转身。云雾缭绕处,一人青衫磊落,手执酒壶,正倚在一块形似仙女的巨石旁。剑眉星目,胡须微飘,那面容在无数个日夜的回忆中从未模糊——正是李白!

“李……李兄?”李沛然的声音颤抖起来。

李白仰头饮了一口酒,笑道:“李兄别来无恙?哦不对,看你这装束,似是已历尽红尘沧桑了。”

“这是梦吗?”李沛然上前几步,山风猎猎吹动衣袂,“还是我又穿越了?”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李白随意坐在山石上,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此处既非大唐,亦非你所在的时代,不过是时间长河里一处可供故人相逢的缝隙罢了。来,坐。”

李沛然依言坐下。触感真实,山石的冰凉透过衣料传来,云雾在指缝间流动时带着湿润的凉意。他环顾四周,认出这正是他们曾结伴同游的巫山十二峰中最负盛名的那座。当年在此,李白曾即兴写下“巫山云雨散,阳台曙色分”的诗句。

“湘云呢?”李沛然急切地问。

“莫急。”李白指向云雾深处,“你看。”

云海忽然向两侧分开,如同拉开一道帷幕。另一侧山峰上,一位身着唐制襦裙的女子正凭栏远眺。她侧脸的轮廓依然如年轻时那般明媚,鬓边戴着一朵山茶花——正是他们大婚时湘云簪在发间的那一种。

“她也在这里……”李沛然眼眶发热。

“你们夫妇的玉珏,本就是上古楚地祭祀神女时所用的信物。”李白晃着酒壶,语气悠远,“当年在黄鹤楼初遇,我便察觉你二人身上有奇异的时间涟漪。后来你们不告而别,我多方查访,在楚地古籍中寻得蛛丝马迹——那对玉珏,乃楚怀王祭祀巫山神女时所制,传说能连通梦境与真实。”

李沛然震惊:“李兄早就知道?”

“知道又如何?”李白洒脱一笑,“人生逆旅,你我皆是行人。能于千年时光中相逢,共饮长江水,同赋黄鹤诗,已是天地间难得的缘分。倒是你们,”他看向李沛然,眼中闪着睿智的光,“将大唐的诗文风骨,带到千年之后,让楚辞汉赋、唐诗宋韵在另一片时空开花结果——这份功德,连我这放浪形骸之人,也要说声佩服。”

远处传来湘云的声音,她在吟诵《离骚》的片段:“朝发轫于苍梧兮,夕余至乎县圃。欲少留此灵琐兮,日忽忽其将暮……”

声音如清泉般流淌在山峦间。

李沛然忽然明白了:“我们……是不是要走了?”

李白沉默片刻,云雾在他周身缭绕。许久,他才缓缓开口:“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天地一逆旅,同悲万古尘。这是我晚年所作,如今想来,倒应了此情此景。”

他从袖中取出一卷素笺,纸色微黄,边缘已有磨损痕迹。

“这是?”李沛然接过。

“你离开后第三年,我重游黄鹤楼。”李白望着云海,眼神深邃,“那日江雾浓重,楼台隐现,恍若仙境。我在楼中独坐至夜半,忽见江心月明处,似有你二人身影。归家后辗转难眠,披衣起身,写就此诗。本想若有机缘再见,便赠予你们。谁知这一等……”

他笑了笑,没有说下去。

李沛然展开素笺。纸上是熟悉的狂草笔迹,墨色淋漓,力透纸背:

《夜泊江夏怀沛然湘云二友》

故人乘鹤去,江楼空月明。

诗魂贯今古,楚韵绕檐楹。

应知千载后,犹诵盛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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