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醉仙奇缘(1/2)
第49章《 醉仙奇缘》
长江的晨雾尚未完全散尽,朝霞给黄鹤楼的飞檐镀上了一层金边。连日阴雨带来的沉闷被一声划破清晨宁静的、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与急切的嘶喊彻底击碎——“谪仙人!李太白先生至矣!”
楼梯口,正因连日的蹲守与湘云的病而心力交瘁、眼下挂着浓重青黑的李沛然,与刚刚病愈、脸色还有些苍白却强撑着起来继续“值班”的许湘云,几乎是同时从条凳上弹了起来!两人对视一眼,那瞬间的眼神交换里充满了同样的震惊、狂喜和一种近乎本能的冲动——冲下去!立刻!马上! “在哪?!”湘云的声音因激动而劈了叉。
“楼下!刚下马车,正往酒肆去呢!”报信的酒保话音未落,两人已如离弦之箭,顾不上什么唐人体统、男女之防,争先恐后地扑向那窄陡的木楼梯。
沛然毕竟腿长,一步跨下三级台阶,冲在前面。湘云心急如焚,提着那碍事的裙摆紧追不舍,嘴里不住喊着:“慢点!等等我!” 木质楼梯被踩得咚咚作响,仿佛下一刻就要散架。就在沛然即将冲下最后几级台阶,视线已经能瞥见酒肆门口聚集的人影时,意外发生了。他的袍角被身后追得太急的湘云一脚踩住,“刺啦”一声布帛撕裂的轻响,沛然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整个人向前扑去。
“哎哟!” “砰——” 惊呼声与撞击声几乎同时响起。沛然没能刹住车,直直撞翻了摆在楼梯口旁的一摞空酒坛。陶坛子噼里啪啦摔了一地,碎片四溅。而他本人也收势不住,狼狈地摔坐在一片狼藉之中,掌心被碎陶片划出一道血口。 紧跟其后的湘云收脚不及,被倒下的空坛一绊,惊呼着向前扑倒,眼看就要重蹈沛然覆辙,甚至可能摔得更惨。
电光石石间,一只骨节分明、握着个青瓷酒壶的手倏地伸了过来,稳稳地托住了她的胳膊,止住了她下坠的趋势。那力道恰到好处,既扶住了她,又并未逾矩。 湘云惊魂未定,喘息着抬头。
沛然捂着流血的手掌,龇牙咧嘴地抬头。 他们的目光,在弥漫着清晨湿气、酒香与些许尴尬的空气中,齐齐撞上了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似醉非醉,眼尾微扬,带着些许漫不经心的疏狂,眼底却清澈明亮,仿佛盛着整个盛唐的明月与山峦,此刻正含着三分讶然、七分兴味地看着眼前这出突如其来的闹剧。
他身着略显陈旧却干净的青白色圆领袍,风尘仆仆,下颌微须,整个人像是才从山水诗篇里走出来,带着酒气与不羁。
周遭瞬间安静了一瞬,随即响起几声压抑的低笑。那扶住湘云的男子却浑不在意,他先是抽回手,随意地拱了拱,算是见礼,目光在摔得七荤八素的沛然和惊魂未定的湘云之间打了个转,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弧度。 “好生热闹的迎客礼。”
他开口,声音清朗中带着一丝慵懒的磁性,仿佛刚饮罢美酒,“二位小友,如此急切,是为这楼中诗来,还是为某家囊中酒来?”他晃了晃手中的酒壶,琥珀色的液体在壶中荡漾出诱人的光泽。
沛然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几乎要跳出来。是了!就是他!这气质,这谈吐,这扑面而来的、教科书里根本无法描绘的鲜活气韵!他手忙脚乱地想从地上爬起来,却因激动和手掌的疼痛而显得有些笨拙。 湘云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一半是羞窘,一半是极度兴奋。她抢先一步,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还带着点颤:“我们是为您而来!李…李先生!”
李白眉梢微挑,似乎对这直白的回答有些意外,笑意更深了些:“哦?为某而来?某不过一好酒贪杯的散漫游人,有何可为之处?”他目光扫过沛然身上虽已换过但仍与当下精细风格略有差异的衣袍,以及湘云发间那根造型别致(现代工艺)的素银簪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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