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灵异恐怖 > 涂山暮影 > 第54章

第54章(1/2)

目录

小刀在此谢过大家了,放心,我在努力的码字,两部作品的内容着实让我头大,但是为了喜欢我的观众在这本书完结后能接着看,值了!

————————

如果说东方月初在雅雅面前的“打成一片”和在容容面前的“讨价还价”让陈暮感到了巨大的反差与酸涩,那么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则如同在他心口早已崩裂的伤口上,狠狠地撒下了一把灼热的盐,并点燃了名为“嫉妒”的毒火。

涂山之王涂山红红,在大多数狐妖眼中,是如同苦情巨树本身般威严、沉默、不可直视的存在。即便是雅雅,在红红面前也会收敛几分跳脱。

然而,东方月初这个人类少年,却仿佛天生缺少了对“绝对力量”的敬畏神经。

苦情巨树下,红红如同往常般静坐,赤发如焰,白裙似雪,闭目凝神,周身散发着沉凝如渊的气息,仿佛与巨树融为一体。寻常狐妖路过此地,无不屏息凝神,绕道而行,唯恐惊扰。

东方月初却敢!

他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盘还冒着热气的、造型精致的糕点(据说是他软磨硬泡从厨房狐妖大娘那里“学艺”并“试做”的成果),小心翼翼地、却又带着一种近乎献宝般的雀跃,蹭到了红红附近。

他不敢靠得太近,就在距离红红约莫三丈远的地方停下,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刻意压低、却依旧能清晰传过去的声音说道:

“妖仙姐姐!您修炼辛苦啦!尝尝这个!我新学的‘金玉满堂糕’!用的是晨露和的花蜜,加了宁神草粉,绝对清爽不腻,还能提神醒脑!我尝过了,味道……马马虎虎还行!您给品鉴品鉴?”

他的话语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讨好,动作却透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殷勤。那盘糕点被他高高举着,在苦情树的金辉下散发着诱人的甜香,与他脸上那灿烂得有些过分的笑容相映成“辉”。

远处的回廊阴影里,陈暮如同被钉在了原地。他奉命来此区域核对新移栽灵植的方位,却猝不及防地目睹了这一幕。他碧色的瞳孔因极致的震惊而急剧收缩,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停止了跳动!

他……他怎么敢?!在红红大人静修时如此……如此放肆地打扰?!还……献殷勤?!

预想中的雷霆之怒并未降临。

红红甚至连眼帘都未曾抬起。她依旧静坐如山岳,仿佛那聒噪的少年和那盘香气扑鼻的糕点根本不存在。只有那永恒流淌的金辉,无声地拂过她赤红的发梢。

东方月初举着糕点等了半晌,见红红毫无反应,也不气馁,反而嘿嘿一笑,自顾自地说道:“嘿嘿,妖仙姐姐您肯定是闻着香就知道我手艺还没到家!不急不急!我再去研究研究!下次保证让您满意!”

说完,他竟然真的将那盘糕点小心翼翼地放在旁边一块平整的石头上,还细心地理了理盘子的位置,然后才像完成了一件大事般,拍拍手,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整个过程,红红未置一词,未看一眼。然而,这份沉默,在陈暮眼中,却比任何回应都更让他感到一种灭顶的绝望和……疯狂的嫉妒!

沉默,有时意味着……默许。

意味着……一种特殊的容忍。

意味着……这个聒噪的少年,在红红大人那浩瀚如渊的心海中,占据了一个……连他陈暮想都不敢想的、可以如此“放肆”的位置!

为什么?凭什么?!

同样是人类!同样是被涂山收留!

为何他东方月初可以如此耀眼地存在,可以如此肆无忌惮地接近那轮他连仰望都觉得是亵渎的赤阳?!

而他陈暮,却只能像阴沟里的苔藓,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背负着沉重的秘密和无法言说的痛苦,卑微地祈求着一丝不被厌弃的容身之地?!

巨大的酸涩和自卑如同最汹涌的毒液,瞬间淹没了陈暮的理智。他看着东方月初消失在回廊尽头的轻快背影,看着苦情树下那盘在金光中显得格外刺目的糕点,看着红红那依旧沉静如山岳的赤红身影,一股强烈的呕吐感猛地涌上喉咙!

他死死地捂住嘴,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碧色的眼眸里充满了被命运嘲弄的悲愤和一种近乎崩溃的疯狂!

如果说东方月初在雅雅面前的“打成一片”和在红红面前的“耍宝献殷勤”,带给陈暮的是刺眼的阳光和令人窒息的落差,那么涂山三当家涂山容容对东方月初展现出的、前所未有的关注与兴趣,则如同一场无声的冰风暴,彻底冻结了陈暮心中仅存的、名为“特殊”的微弱火苗,并将其碾碎成绝望的冰渣。

变化是悄然发生的,却又是如此醒目,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陈暮死寂的心湖中激起一圈圈冰冷的涟漪。

首先是地点。容容处理核心事务、与长老们商议机要的“静思轩”,那扇厚重的、铭刻着防护符文的黑檀木门,开始频繁地为东方月初开启。

不再是陈暮熟悉的、需要屏息凝神垂手侍立的角落位置,东方月初会大大咧咧地坐在容容书案侧前方的雕花圆凳上,有时甚至毫无坐相地半趴在桌沿。

其次是时间。容容宝贵的时间,如同被重新切割分配。那些原本属于研读古老卷宗、推演复杂星图、或者仅仅是独自在暮园花圃静思的时光,开始被与东方月初的“长谈”所占据。

不是在肃穆的书房,便是在清幽的凉亭,一谈便是小半日。

最后,也是让陈暮最感刺骨冰寒的,是容容的态度。

陈暮曾无数次目睹容容处理事务时的模样。那是一种绝对的、近乎非人的冷静与精准,如同最精密的法器在高速运算,碧色的眼眸深处是深不见底的沉静,偶尔掠过一丝洞悉本质的了然,却极少有情绪的波澜。

即便是当初教导他“见微知着”,也多是指点与要求,带着师长般的疏离。

然而,面对东方月初,容容的眼中,开始频繁地闪烁起一种陈暮极其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光芒——那是她面对一份蕴含巨大价值的古老残卷、一个精妙绝伦的阵法推演、或者一个关乎涂山重大利益的复杂棋局时,才会流露出的、纯粹而炽烈的“专注”光芒!充满了探索欲、分析欲和一种棋手审视重要棋子的……算计感。

只是这一次,这光芒的对象,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东方月初。

此刻,暮园深处一座临水的八角凉亭内。正是午后,苦情树的金辉透过稀疏的竹影,在亭内洒下斑驳的光点。石桌上摆放着简单的茶具和几碟精致的点心,茶香袅袅。

容容端坐主位,墨绿色的长发用一根素银簪松松挽起,几缕发丝垂落颈侧。她穿着一件月白色的素纱襦裙,整个人显得清雅出尘。她手中并未执卷,只是指尖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光滑的石桌面,发出细微而规律的轻响。

碧色的眼眸,如同最精密的探针,牢牢锁定了对面的少年。

东方月初则显得有些随意,他盘腿坐在铺着软垫的石凳上(这坐姿在容容面前本属大不敬),一手撑着脸颊,另一只手捏着一块桂花糕,吃得腮帮子鼓鼓囊囊。

然而,他看向容容的眼神却毫不躲闪,明亮依旧,带着少年人的坦率和对这场谈话的全情投入。

“……所以,你母亲秦兰,是神火山庄的二小姐?而你小姨,是当年名动一时的‘金面火神’金人凤的师妹?” 容容的声音清泠,如同冰泉滴落玉盘,问题却直指核心,带着一种抽丝剥茧的锐利。

“嗯嗯!” 东方月初用力咽下嘴里的糕点,灌了口茶,才开口道,“我娘走得早,我都没印象了。娘说我小姨性子最是温柔,天赋也好,可惜……唉,遇人不淑。” 他提到金人凤时,明亮的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厌恶,“那老东西,道貌岸然,心狠手辣!为了神火山庄的权势和我家的‘纯质阳炎’秘法,害死了我爹,还想害我!要不是小姨拼死护着我逃出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