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地脉之怒（2/2）

“不——！”须势理姬发出绝望的尖叫，声音中满是崩溃与不甘，她看着不断靠近空洞的黄泉之眼，看着自己筹备许久的计划即将彻底破灭，眼中布满了血丝，状若疯癫，“这怎么可能！！黄泉津大神是不朽的！！！”

她手中的神乐铃再也承受不住这股恐怖的力量冲击，开始寸寸碎裂，碎片散落一地，刺目的血光瞬间消散。祭坛上那些被点燃的符文，也一个接一个快速熄灭，红光褪去后，只留下一道道焦黑的痕迹。那些躺在祭坛上的出马弟子，身体突然停止了抽搐，脸色惨白如纸，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但已经晚了。

常天胤口中的“空洞”，此刻爆发出更强的吸力，那吸力远超之前，不再是单纯的物理吸引，而是对“存在本身”的彻底否定——凡是被它笼罩的区域，天地法则开始紊乱，空间变得扭曲不堪，连时间都仿佛变得粘稠缓慢，所有的一切都在朝着“虚无”靠近，朝着“消失”演变。

黄泉之眼的黑暗旋涡旋转到了极限，几乎要挣脱冰晶眼白的束缚，试图以纯粹的死亡法则对抗这股恐怖的力量，可死亡本身也是一种“存在”，而常天胤要做的，是让它彻底“不存在”，让它从这片天地间彻底湮灭。

“咔——”

“咔嚓——”

银灰色的冰晶眼白终于承受不住吸力与自身反抗的双重压力，开始大块大块地崩碎脱落，每一块冰晶碎片脱落时，都会在空中化作一团浓重到极致的死气，死气中夹杂着无数细小的黑影，那是被吞噬的亡魂残念，可这些死气刚一出现，下一秒就被常天胤口中的空洞牢牢锁定，尽数吞噬。

眼白之下的黑暗，终于真正显露出来。

那不是寻常的黑暗，而是一个深不见底不断旋转的黑色深渊，深渊边缘萦绕着浓郁的死亡雾气，雾气中隐隐能听到无数亡魂凄厉的哀嚎，还能看到一张张扭曲、痛苦、绝望的面孔在其中沉浮、挣扎，每一张面孔都带着无尽的怨念，看得人头皮发麻。

那便是黄泉津大神残骸真正的核心，是远古死亡法则的具现化，也是它力量的本源所在，蕴含着足以毁灭一方天地的恐怖威能。

“不够。”常天胤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是那冰冷、威严、不带半分人类感情的音调，如同万年寒冰相互碰撞，又似地脉深处传来的轰鸣，厚重而低沉，每一个字都带着法则般的重量，传入每个人的耳中，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体内的法力都不由自主地剧烈紊乱起来。

“地脉之怒，需以汝之消亡为终。”

话音落下，祂庞大到堪比山脉的身躯开始缓缓移动。

每移动一寸，整片大地就会剧烈震颤一次，地面裂开一道道新的缝隙，原本遍布战场的焦土被掀起数尺高，化作漫天尘土。

更令人震撼的是，那些原本遍布战场不断涌出怪物的裂缝，此刻开始快速合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