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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门而逃的情景,忽然用一只手遮了眼,闷声道:“到了这个地步,我竟还怕若是她回来知道这些。。。该怎么解释。。。”
不知道喝了多少,直到白日里战神一般的黑甲将军此刻成了桌前的一滩烂泥,才有一双素白的手轻轻抚上他的脸。
李世民一把打开扶在脸上的手,冷声道:“滚别以为有我大哥在背后撑腰我就不敢杀你们。。。”
抬首那一瞬间,他好似被人掐了脖子,任酒顺着嘴角流下。
有人一头银发,金眸对上他幽深的凤目。她低头轻轻吻去他嘴角边的酒液。
她任他紧紧抓着她的手,轻叹一声,我觉得,自己好像惦念了你几百年。
第三十章 花有清香月有阴
小黄觉得很头疼。
她本来是要飞走的,却鬼使神差地蹲在窗棂上看了会热闹;等自闭青年吓跑了两个舞姬,她又鬼使神差地蹲近了点看他;等他醉了,她竟鬼使神差地滚到地上。。。
结果就滚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她骂自己没骨气。
小黄觉得眼下这种行为叫做送死,还是买一送一的那种送,看适才那两个夺门而逃的舞姬就知道;可见了他一脸漠然一杯又一杯地灌酒,她心中又有点慌、有点烦、有点闷,然后居然。。。鬼使神差地挪过去了。
她无法控制地抚上他落寞的眉眼,无法控制地吻去他唇边的酒液,又无法控制地说了那句肉麻得要死的话。
小黄觉得这世道太不太平了,作只鸟都能被鬼附身。
她说完这句话,面前的人也愣了。他抬了抬眼皮,又自顾自地喝起来。
小黄觉得很挫败,这么肉麻的表白都被无视这人断袖断得也太彻底了
她惨兮兮地赔笑道:“不好意思,认错人了,你慢慢喝。再、再见”
刚一转身,却被从后面拦腰抱住。
小黄第一反应是:她居然有腰了
自闭青年仍坐在椅上,他的脸贴在她背上,她觉得背上有些凉,凉意渗进她心里。
“再一会儿。。。”他口齿不清地说,像小狗一样用额头蹭着她不知道哪变出来的衣裙:“你从来都不屑入我的梦,今日总算来了,就连一点时间都吝惜么”
小黄一颗硬邦邦的鸟心被他说得软了软,约莫他是将她当作他那个失踪的情郎了。
女人也好,母鸟也罢,这种无谓的同情心一生出来,很难再灭下去。她觉得既然他醉了,便是让他圆一圆心愿也是好的。
想到这里,她便潇洒地转了身,用打发小狗的手法摸了摸他的头,尽量将声音弄得低沉些:“谁说本公子要走了本公子这不是特意来陪你。。。”想了一下,没想出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只好笼统道,“呃,陪你共度漫漫长夜。”
她话刚出口,就觉得眼前一晃,自己被他一把抱起,朝床帏走去。。。
不对小黄在心中叫道,这个戏路太不对了这时候不应该是两个人郎有情男有意的在月下对酌么怎么变成二龙戏珠了
别说她对两个男人在床上能做出什么来没有经验,便是一男一女在床上,她也只知道个大概,并无经验。。。
她望着双手撑在榻上将自己禁锢在他身下的男子,看着帷幔的纱帐被风吹起拂过他尖削的下颌,看着他微微上挑的眼尾泛着几滴可疑的晶莹。。。小黄快哭出来了。
她好歹是一只贞烈的鸟,就连和鸟小白每日在笼子里耳鬓厮磨都把持住了,今日。。。今日。。。
今日她为何有点把持不住
他笔直顺滑的黑发掉落在她面上,又被他轻轻拂开。他低头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好似几十年未见的故人。
小黄的心里忽然就袭过一丝热意,开始还是星星之火,很快却变成了一波一波的火舌,好似被关了万年一般,不断地冲撞着她的心房。
她觉得很难过,却又很满足。
“三味真火。”她喃喃道,又惊觉这四个字放在一起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脑子里似乎有另外一个人在替她思考。
黑发如瀑黑衣半敞的自闭青年“嗯”了一下,她听见自己的声音痛苦却又欢乐道:“三味真火,好像。。。在烧我的心。。。”
下一刻已被搂紧,他苍白的手臂从广袖中露出一截,那一日内结束了百余人性命的右手绕过她背后,轻轻拍着她的肩。
他贴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闷闷道:“小希。。。从前都是我的不是。。。是我对不起你,你若是难受。。。就打我骂我,罚我写文章、扎马步、给阿决剥瓜子,只是。。。只是。。。不要不见我。。。”
小黄不知道他说的这个“小希”是谁,她觉得这个名字很陌生,又很熟悉,好像是院外的一棵桃树,你叫不出它的名字,却知道它总是在那里。
她觉得心里适才还在火烧,现在却是如同发洪水一般,一个浪头接着一个浪头,那大浪下立了一个白衣绿裙的女人,女人背对着她,一字一字道:“这四百年来,你其实从未忘了他。你以为自己是神就可以不在意喜、怒、哀、乐、爱、恶、欲,这七情一旦放出来,你以为还收得回去么”
随着女人的最后一个字落下,一个大浪将她卷得无影无踪。
小黄闭眼,又睁开,脸颊有了水渍。
她茫然地伸手沾了沾,放在舌尖尝了尝,原来是这般味道。
往日一幕幕在眼前回潮,最后定格在他满手是血地执剑立在她眼前,此刻她才终于在记忆中看清他面上的神情:那是无可挽回的滔天的自责和绝望。
风里希轻笑一声,伸手回抱住恨不得将自己埋在她身上的男人,她叹了口气:“你没有对不起我,从来。。从来都只是我对不起你。”
埋在她颈边的头动了动,他一如当年井中想偷偷亲她却被发现那般尴尬,干着嗓子道:“我曾刺过你一剑,还。。。还。。。还。。。”
适才战场上面对三万人马面不改色的将军,此刻正趴在她身上作结巴。
风里希隔着袍子掐了掐他背上的皮肉:“还怎么了总不会先杀后奸了吧”
她本是开玩笑,不想身上的人一下子僵成了一只冻死的青虫。。。
半晌,她不可置信道:“你不会真的。。。”
话还未说完,就觉得身上一轻,却见他脚步踉跄地翻身下床,捡起地上一把匕首,单膝跪在榻前。
他捧着匕首,头和声音都低得很:“这样你我心里都好过些。”
风里希起身坐在榻上,看着他长睫毛下单薄的唇抿成一线,忽然一抬手,给了他一耳光,又一回手,将他手中的匕首打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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