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正式领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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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行前三天，齐雨儿的手机在深夜震动了一下。她以为是林晓发来的“云旅游”嘱托，拿起一看，屏幕上“汪凯”两个字让她指尖顿了顿。信息内容很简洁：“明天上午9点，民政局大厅门口见。我已经找领导帮你请假了，你不用再跑一趟单位。”

齐雨儿盯着屏幕看了半分钟，那些关于离婚冷静期的细碎情绪突然涌了上来——一个月前在民政局红底金字的牌子下签字时的恍惚，汪凯说“再想想”时的迟疑，还有自己深夜翻着旧照片发呆的瞬间，都像电影片段一样闪过。但也只是一瞬间，她就收回了思绪，手指在屏幕上敲下两个字：“收到。”

放下手机，齐雨儿走到阳台上，晚风带着秋天的凉意吹在脸上。她和汪凯从大学校园走到职场，整整十年，从青涩的恋人变成同个单位的同事，最后走到离婚这一步，没有激烈的争吵，也没有狗血的矛盾，就像一杯放凉的白开水，淡得没了滋味。

明天上午9点，拿到离婚证，他们就彻底退回同事的界限里，连“前夫前妻”这层尴尬的关系，都将随着那个红本本的到手而变得清晰。

她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银镯子，那是结婚三周年时汪凯送的，现在镯子内侧已经磨出了浅痕，就像这段将近十年的婚姻，留下了印记，却再也回不到最初的样子。

齐雨儿轻轻摩挲着镯子，心里说不上是失落还是轻松，只觉得像完成了一件拖延很久的任务。她顾不上沉浸在这种复杂的情绪里，转身走回卧室，把手机切换到购物软件——离出发去马来西亚只剩三天，她的沙滩裙还没选好。

床上堆着三件刚收到的快递，都是她挑的平价沙滩裙。第一件碎花款面料粗糙得像麻袋，洗水标上的成分写着“100%聚酯纤维”，摸起来硬邦邦的；第二件纯色吊带裙版型松垮，领口歪歪扭扭，穿在身上像块没剪裁好的布料；第三件是她最期待的雾霾蓝长裙，结果颜色发灰，裙摆的缝线还开了线。齐雨儿把裙子一件件叠起来，准备申请退货，嘴角却忍不住牵起一抹自嘲的笑。

她点开购物车，看着那些价格徘徊在两百元以内的裙子链接，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贪心。既要价格便宜，又要面料舒服、版型好看，世上哪有这么两全其美的好事？

就像之前的婚姻，她既想要汪凯的安稳顾家，又渴望他能懂自己对旅行的向往、对生活的热情，最后落得两头都不沾。齐雨儿摇摇头，把那些低价链接清空，重新搜索“中等价位 沙滩裙 质感”，这次她没再执着于“99元包邮”，而是把预算提到了五百以内。

手指划着屏幕，一件淡蓝色的亚麻沙滩裙跳进视野——领口是简约的V领，裙摆带着轻微的垂感，模特站在海边的照片里，裙子被风吹得轻轻飘起，刚好遮住膝盖，既适合海边散步，又不会因为动作太大牵扯到伤口。

02

齐雨儿点开详情页，面料写着“70%亚麻+30%棉”，评价里全是“质感好”“版型正”的反馈。她咬了咬牙，点击了“立即购买”，付款成功的提示弹出来时，心里竟有种莫名的踏实。

收拾好床上的退货包裹，齐雨儿洗漱完毕躺在床上。手机里，“大马躺平小分队”的群聊还在热闹着，利津在问要不要带泡面，蓝玥说当地的美食足够好吃，不用带；神秘朋友分享了马来西亚的天气预报，说未来一周都是晴天，温度适宜。齐雨儿没参与讨论，只是默默看着，心里却像被阳光填满。

明天先去办离婚手续，彻底和过去告别；后天收新裙子，收拾最终的行李；大后天，就带着新裙子和新心情，去看海。齐雨儿闭上眼睛，嘴角带着笑——这段十年的婚姻虽然草草结束，但她知道，更好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齐雨儿躺在柔软的床上，闭着眼睛反复告诉自己：“没什么好伤心的，这段婚姻早就没了温度，分开是最好的选择。”她甚至数起了羊，从一只数到一百只，又倒回来数，可脑海里却像放电影似的，全是和汪凯有关的片段——大学时他在图书馆帮自己占座，工作后两人一起布置新家，第一次吵架时他笨拙地道歉，还有签字冷静期那天他眼底的疲惫。

她猛地睁开眼，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发呆。明明是早就做好的决定，明明知道这段关系继续下去只会互相消耗，可真到了临门一脚，心里还是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得发慌。她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六个小时。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钻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影子，屋子里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每一下都沉重地敲打着“告别”两个字。

齐雨儿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洗衣液香味，这是她和汪凯一起选的味道，如今却成了提醒过往的印记。她索性坐起身，走到阳台吹晚风，小区里的路灯亮着暖黄的光，偶尔有晚归的汽车驶过，留下短暂的引擎声。她摸出手机，点开和林晓的聊天框，想找个人说说话，可看着屏幕上“哭唧唧”的表情包，又把手机收了回去——林晓还在为不能去旅行闹心，她不想再把自己的负面情绪传递过去。

就这么在阳台站了将近两个小时，天边泛起鱼肚白时，齐雨儿才觉得有了些许困意。她躺回床上，刚合上眼没多久，床头的闹铃就“叮铃铃”地响了起来，刺耳的声音把她从混沌的睡意中拽了出来。她迷迷糊糊地摸过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七点整，是她平时上班的固定闹铃，忘了关。

“真烦人。”齐雨儿嘟囔着按下闹铃，赖在床上不想动。眼睛酸涩得厉害，浑身也透着一股没睡够的疲惫。她挣扎着坐起身，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走到卫生间镜子前，顿时皱起了眉头——眼底挂着明显的黑眼圈，脸色苍白，嘴唇也没了血色，整个人看起来蔫蔫的，一点精神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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