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雨夜档案柜(1/2)
深秋的雨把档案馆的青砖浇得发乌,林野撑着伞站在后门台阶下,指尖捏着的铜钥匙沁出凉意。这是苏棠托人找了三天才拿到的“特批权限”——能进入存放1998年旧案的闭馆区域,而那正是父亲林慎言从警生涯里“消失”的第一年。
“再等五分钟,保安巡逻的路线会绕到前门。”苏棠的声音从伞下钻出来,她怀里抱着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亮着,上面是档案馆的监控盲区标记。雨丝斜斜地打在玻璃幕墙上,映出两人模糊的影子,像被揉皱的老照片。林野深吸一口气,推开门时,一股混合着霉味和旧纸张的气息扑面而来,比室外的雨气更冷。
闭馆区的灯是声控的,脚步声踏在地板上,昏黄的光一道接一道亮起,又在身后逐一熄灭。他们要找的“刑侦科-未结卷37号”档案柜在走廊尽头,柜门上的红漆已经剥落,露出里面的铁皮,而当林野用钥匙转动锁芯时,却发现锁孔是松的——像是有人刚动过。
“不对劲。”苏棠突然按住他的手,指尖指向柜门上一个极淡的刻痕:那是个展翅的鸟形符号,线条锋利,和林野在父亲旧笔记本里见过的“渡鸦”标记一模一样。
林野的心跳骤然加快,他猛地拉开档案柜,里面的文件夹却不是按编号排列的——最上层的位置空着,只留下一道浅淡的压痕,像是刚被人取走了什么。苏棠立刻蹲下身,用手机的手电筒照向柜底,在积灰里发现了一张对折的便签纸,上面是用钢笔写的字迹,笔画潦草:“钟鼓楼地下,子时。”
“是我爸的字。”林野几乎是立刻认了出来,父亲写“钟”字时总爱把竖钩拉得很长,和便签纸上的笔迹分毫不差。他捏着便签纸的指尖发颤,突然想起三天前在父亲老同事家看到的照片:1998年的钟鼓楼还没翻修,墙根下站着的父亲身边,站着一个穿黑色风衣的人,脸被照片的光斑挡住,只露出手腕上一块银色的手表——和苏棠昨天查到的“渡鸦”成员标记完全一致。
“得去钟鼓楼。”苏棠合上电脑,突然压低声音,“监控室的灯亮了,有人在查闭馆区的监控。”两人立刻关掉手电筒,贴着墙根往后门走,声控灯在身后逐一熄灭,只剩下雨声在耳边敲打着。走到后门时,林野回头看了一眼那排档案柜,昏黄的灯光下,空着的文件夹位置像一张张开的嘴,仿佛在等着什么人掉进去。
路上,苏棠调出了钟鼓楼的结构图:“翻修时加了地下管道层,但没对外公布,入口在西南角的杂物间。”林野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地图,突然想起父亲临走前说的话:“有些真相埋在地下,得等雨停了才能挖。”他抬头看向车窗外,雨不但没停,反而下得更大了,雨点砸在车窗上,像无数只手在敲打着玻璃。
子时的钟鼓楼一片漆黑,西南角的杂物间门锁早就锈坏了,轻轻一推就开。里面堆着的扫帚和水桶后面,藏着一道往下的楼梯,台阶上积着厚厚的灰尘,只有最近的几级被踩过,留下清晰的脚印。林野打开手电筒,光线里的灰尘在飞舞,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土腥味。
走到底时,眼前出现了一道铁门,门把手上挂着一把铜锁,而锁孔里插着一把钥匙——正是父亲常用的那把黄铜钥匙,林野小时候总爱拿着玩,上面还留着他咬过的牙印。他深吸一口气,把钥匙插进去,轻轻一拧,“咔嗒”一声,铁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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