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人才断层1（1/2）

报告碰壁急坏老赵 借人遭拒孙宏要价

1993年四月末，县城的风已经带了些暖意，可供销社仓库扩建工地的临时板房里，赵文山却急得满头大汗，手里攥着一叠手写的项目进度报告，指节都捏得发白，额头上的汗珠滴在纸上，晕开了一小片墨迹。

“咋就不行呢！”赵文山把报告往桌上一摔，嗓门也忍不住提高了些，“俺这报告写得清清楚楚，每一项进度、每一笔材料开销都标了，审批部门咋还说不行，非要啥电脑打印的？”

旁边帮忙整理材料的小队员也犯愁：“赵叔，俺昨天去县城打字社问了，打印一页要2块钱，您这报告12页，要24块，关键是打字社的人说，得先把您的手写稿抄成字，再打印，最快也要明天才能拿，可审批部门说今天必须交，不然供销社这项目就要暂缓！”

这话刚说完，林薇就带着陆衍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小区改造项目的进度表，一进门就看见赵文山急得团团转，桌上的报告散了一地。

“赵叔，咋回事？”林薇赶紧走过去，帮着把报告捡起来，“报告没通过？”

赵文山叹了口气，把审批部门的话重复了一遍，语气里满是委屈和着急：“俺教了一辈子书，写了一辈子板书，字不算丑吧？咋到了这基建上，手写的就不管用了？这电脑玩意儿，俺见都没见过，更别说用了，这不是难为人嘛！”

陆衍递了杯凉白开给赵文山，安慰道：“赵叔，别着急，电脑这东西是新鲜，慢慢学就会了，现在先想办法把报告打印出来，别耽误项目。”

“咋想办法？”赵文山喝了口凉水，还是没平复下来，“打字社要明天才能拿，审批部门今天就要，总不能俺们现在学电脑，再自己打吧？”

林薇刚想说话，小区改造工地的李二哥就跑了过来，脸上带着急色：“林队，不好了！小区改造要加暖气管道，俺们没人懂设计，刚才去问宏达的孙宏，想借个懂设计的人，结果那黑心玩意儿狮子大开口，说借1人1天，要收500块！还说‘你们红星没人才，就得花这冤枉钱’！”

“500块？”赵文山一听，也忘了自己的报告，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他咋不去抢！1天500，比俺们队员10天的工钱还多！”

林薇的眉头也皱得紧紧的，她心里清楚，这是孙宏故意的——知道红星缺懂设计、会电脑的人才，就趁机敲竹杠，想让红星多花钱，要是不借，暖气管道设计搞不定，项目就会延误。

就在这时，脑海里“叮”的一声，系统弹出了红色预警，蓝光界面清晰地映在林薇眼前：“预警1：10天后（5月5日）暖气管道需进场施工，若未完成合规设计方案，项目将延误15天，需向业主支付违约金8万元；预警2：赵文山的项目报告若今日未提交，供销社项目将暂缓，宏达集团可能趁机接手；预警3：孙宏已联系县城唯一会电脑的打字社，要求其优先处理宏达的材料，拖延红星报告打印进度。解锁“人才对接渠道”：省城建筑工程学院有3名应届毕业生（陈雪、周明、吴磊），专业为建筑设计，熟练操作286电脑，因家庭原因想回县城发展，薪资期望330-350元/月，可重点对接”。

林薇把系统预警和人才渠道的信息念给众人听，赵文山眼睛一亮：“省城的毕业生？还懂设计、会电脑？要是能招来，以后报告和设计就都不用愁了！”

“俺去省城！”林薇当机立断，转头对陆衍说，“你留在县城，一方面想办法协调打字社，先把赵叔的报告打印出来，哪怕多花点钱；另一方面盯着两个工地的进度，尤其是小区改造的暖气管道，别让孙宏再搞小动作。我今天就坐长途汽车去省城，争取把人带回来。”

陆衍点点头，又叮嘱道：“长途汽车要走3个小时，路上注意安全，要是谈不拢，别勉强，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放心吧！”林薇拿起包，又对赵文山说，“赵叔，您别着急，报告的事陆衍会处理，等我把毕业生带回来，就让他们教您用电脑，以后您也能自己打报告，不用再手写了。”

赵文山点点头，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点：“林丫头，你路上小心，俺在工地等你好消息！”

林薇刚出门，孙宏就从供销社仓库工地的墙角走了出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刚才故意让助理去透风，说借人要500块，就是想看看红星的反应，现在听说林薇要去省城招人，心里更不屑：“一个农民队，还想招省城的毕业生？人家能看得上你？等着吧，林薇，这次你肯定白跑一趟，到时候还得求着我借人！”

说着，孙宏拿起电话，打给省城建筑工程学院的一个熟人，语气阴狠：“帮我个忙，盯着你们学校那3个想回县城的建筑毕业生，要是有人找他们去红星基建，你就跟他们说，红星是农民队，没资质、没前途，让他们别去，等我回头找他们，给他们更高的工资！”

省城招贤显诚意 老赵学机不服输

林薇赶到县城长途汽车站的时候，正好赶上上午十点去省城的车，绿皮客车里挤满了人，行李架上堆着鼓鼓囊囊的蛇皮袋，里面装着村民去省城卖的土特产，空气里混着汗味和咸菜味，却透着一股鲜活的烟火气。

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林薇从包里拿出系统给的“人才对接详情”，上面写着3名毕业生的基本情况：陈雪，家在县城郊区，父母是农民，想回县城照顾家人；周明，父亲是老木匠，懂点木工手艺，对建筑施工有兴趣；吴磊，擅长电脑绘图，之前在学校实习过，有简单的工程设计经验。

“都是想踏实做事的孩子。”林薇心里有了底，她知道，光靠工资吸引不够，还得让他们看到红星的初心和发展前景——不像宏达，只想着赚钱，不顾质量和老百姓的需求。

三个小时后，客车到了省城，林薇按照系统给的地址，找到建筑工程学院的宿舍区，此时陈雪、周明、吴磊正收拾行李，地上放着几个打包好的纸箱，里面装着书本和衣物。

“请问，是陈雪、周明、吴磊同学吗？”林薇敲了敲门，笑着打招呼。

三人愣了一下，陈雪站起身，疑惑地问：“您是？”

“我是县城红星基建集团的林薇，专门来给你们送工作机会的。”林薇走进宿舍，没有直接谈工资，而是先指了指窗外的工地，“你们看，那是省城的小区改造工地，我昨天来的时候，看到业主因为施工队偷工减料，跟施工队吵架，业主说‘冬天没暖气，墙面还漏雨，花了半辈子积蓄买的房子，成了糟心事’。俺们红星，虽然是乡镇企业，却从不偷工减料，去年在村里盖的学校、卫生所，今年在县城做的小区改造，都是为了让老百姓住得暖、走得顺。”

周明眼睛亮了亮，他父亲是木匠，常跟他说“手艺要凭良心”，林薇的话，刚好说到了他心里：“林姐，您说的是真的？你们做项目，真的会为老百姓考虑？”

“当然！”林薇从包里拿出小区改造的照片，还有业主写的感谢信，“你们看，这是俺们改造的小区，暖气管道会绕开业主的衣柜，不占地方；施工时间会避开老人午休，每天还派队员帮老人买米拎菜。俺们这次找你们，一是因为小区改造要加暖气管道设计，二是因为队里的老技术顾问，手写报告总被退，需要懂电脑的人帮忙，也想让你们教他用电脑。”

陈雪犹豫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顾虑：“林姐，俺们想回县城，就是想照顾家人，可县城的建筑企业，大多是小施工队，没什么发展，宏达集团我们也听说过，只想着赚钱，还偷工减料，您这儿……薪资待遇怎么样？”

“月薪400块，包住宿，每个项目还有分红，比如这次小区改造，要是顺利完工，你们每人能分500块。”林薇报出待遇，比三人的期望薪资高了不少，“而且，俺们红星刚拿到集团认证，以后会接更多民生项目，甚至可能去邻市发展，你们来了，能独当一面做设计，不会让你们只打杂。”

吴磊惊讶地说：“400块？比宏达集团高20%还多！宏达之前来问过，只给330块，还不包住宿。”

“俺们求贤若渴，更不会亏待踏实做事的人。”林薇笑着说，“你们要是信俺，今天就能跟俺回县城，看看工地，要是不满意，俺再送你们回省城，来往的车费，俺们出。”

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心动，陈雪说：“林姐，俺们信您！俺们跟您回县城，去看看工地！”

林薇心里一喜，赶紧帮着三人收拾行李，下午三点，就带着他们坐上了回县城的长途汽车。

与此同时，县城的供销社仓库工地里，陆衍找遍了县城的打字社，终于找到一家愿意加班赶工的，答应晚上八点把报告打印出来，他又回到工地，从办公室翻出一台旧的286电脑——这是之前县科委淘汰下来的，红星托关系借的，还没来得及用。

“赵叔，你过来看看，这就是电脑，以后打报告就用它。”陆衍把电脑打开，屏幕上跳出绿色的字符，赵文山凑过来，好奇地盯着屏幕，又有点不服气：“这玩意儿黑不溜秋的，就一个屏幕一个键盘，咋就能打报告？比写板书难多了吧？”

“不难，你看，这是键盘，字母都在上面，按字母就能打字，跟写拼音差不多。”陆衍简单教了赵文山几个字母的位置，赵文山试着按了按，手指有点僵硬，却格外认真，“俺就不信了，俺这老骨头，还学不会这新鲜玩意儿！”

李二哥路过，看到赵文山学电脑，笑着递过来一个热馒头：“赵叔，别急，慢慢学，晚上俺给你留碗热粥，你学到啥时候，俺就等你啥时候。”

赵文山接过馒头，心里暖暖的，咬了一口，又盯着电脑屏幕，手指慢慢按起了键盘——他这辈子就不服输，别人能学会的，他也一定能。

傍晚时分，林薇带着三个毕业生回到了县城，陆衍赶紧去接，赵文山也放下电脑，跑过来一看，三个年轻人精神饱满，手里还拿着设计图纸，心里更踏实了：“林丫头，这就是省城来的毕业生？看着就精神！”

陈雪笑着说：“赵叔，您好，以后还请您多指教，我们也会教您用电脑的。”

赵文山摆摆手，有点不好意思：“指教谈不上，以后电脑的事，还得靠你们教俺。”

林薇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满是期待——人才的问题，总算有了眉目，孙宏的如意算盘，这次要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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