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暗流!水令锦的妒火与阴谋(2/2)
我屏住呼吸,将所有神识集中,全力解读那光芒闪烁的规律。这需要极强的专注和对龙衍景阳神力波动特性的熟悉。幸好,他留下的龙鳞符和那晚的气息,让我对他的力量本质有了一丝把握。
时间一点点过去,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终于,一段残缺却关键的信息,被我艰难地破译出来:
“水令……联火……暗中调兵……目标……百战营……借‘私募……图谋’之名……逼宫……小心……”
信息到此中断,玉符的光芒彻底熄灭,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能量。
但足够了!
水令锦联合了火于谦!他们正在暗中调集力量,准备以“私募军队,图谋不轨”的罪名,对百战营下手!他们要在我无法出手干预的情况下,拔掉我的爪牙!
一股冰冷的怒火,瞬间席卷全身!比父皇的警告更甚,比凤紫的侵蚀更烈!
“好一个‘私募军队,图谋不轨’!”我几乎要气极而笑。这罪名安得何其精准恶毒!百战营确实是我以个人名义组建,并未经过神皇宫正式册封。在父皇态度暧昧,甚至可能默许的情况下,这个罪名足以成为水令锦和火于谦发难的完美借口!
他们是想趁我病,要我命!不仅要困住我,还要彻底铲除我的羽翼,让我永无翻身之日!
水令锦,是因为龙衍景阳那毫不掩饰的维护而妒火中烧,要将怒气撒在我的势力上?还是她背后有水令寒乃至整个水令族的授意?火于谦,是一直以来对尤龙墨、对神皇族的不满,借此机会发泄?还是他也与蒙面人有所牵连,这是在替主子清除障碍?
无数的念头在脑海中翻滚,但最终都汇聚成一个清晰无比的意念: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可我该怎么办?冲出去?且不说能否冲破禁制,就算能,以我现在的状态,面对有备而来的水令锦和火于谦,无异于以卵击石。向父皇求救?他巴不得我的力量被削弱,甚至可能乐见其成,怎么会出手相助?
目光,再次落在那枚已经彻底黯淡的玉符上。龙衍景阳……他传递这个消息,是仅仅告知,还是……
不,他既然能留下后手,必然有所准备。他传递这个消息,意味着他已经知晓,并且……他可能已经采取了行动!琉璃阁的力量,龙衍族的暗中支持……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我心中迅速成型。
我无法亲自出手,但我可以……“借势”!
我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和怒火,走到书案前。那里摆放着一些供我“静心养性”的笔墨纸砚。我铺开一张洁白的、带有神皇宫内务司印记的宣纸。
然后,我提起笔,没有动用丝毫神力,仅仅以腕力,凭借着记忆和医术对经络的精准掌控,开始书写。写的不是求救信,也不是控诉状,而是一封……语气看似平和,甚至带着一丝“请教”意味的……陈情书。
信中,我“诚恳”地回顾了组建百战营的初衷——追缉魔物,维护衍界安定(半真半假);“无奈”地提及百战营建立以来,确实未曾得到神皇宫正式认可,存在“程序瑕疵”;然后,“忧虑”地表示,近日听闻有“不明势力”似乎欲借此生事,恐引发不必要的冲突,惊扰父皇圣安,破坏五界和谐;最后,“恳请”父皇,能否念在百战营过往功绩(暗示净化沃土界等),予以“正名”,或至少下旨明确其“暂代维持某某区域治安”之责,以堵悠悠之口,免生战乱。
这封信,通篇没有指责水令锦和火于谦,反而将可能的冲突归咎于“程序瑕疵”和“不明势力”,姿态放得极低,完全是一副为父皇分忧、为大局着想的“忠臣孝女”模样。
但字里行间,却是在将百战营的“非法”状态,直接捅到了父皇面前!并且,隐晦地点出了可能发生的冲突及其后果!
我将信纸封好,没有呼唤宫人,而是将其放在了每日收拾书案的宫人必定会看到的位置。
我知道,这封信根本到不了父皇手中,或者,即使到了,他也会置之不理。
但我要的,就是它“到不了”或者“被置之不理”!
这封信本身,就是一个信号!一个我已知晓外界阴谋,并且试图通过“正规渠道”寻求解决的信号!这个信号,会被监视我的人,以最快的速度,传递到它该去的地方——比如,水令锦和火于谦的耳中!
他们会怎么想?他们会认为我黔驴技穷,只能上书祈求?还是会认为,这是我故意示弱,实则另有依仗?尤其是,如果龙衍景阳和龙衍族已经在暗中有所动作的话……
做完这一切,我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重新坐回窗边的位置,看着外面虚假的天空。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着。这是一步险棋。可能会让水令锦他们加快行动,也可能……会让他们因为猜疑而暂时按兵不动,或者,将父皇那冷漠的目光,再次引到百战营身上。
但无论如何,我不能什么都不做。
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窗棂,发出笃笃的轻响。
“水令锦……火于谦……”我低声念着这两个名字,眼底深处,冰寒之色渐浓。
凤紫那带着占有欲和力量渴望的低语,似乎又在灵魂深处隐约回荡。
“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也配?”——我几乎能想象出水令锦说这话时,那妒恨交加、扭曲高傲的脸。
配与不配,从来不是靠出身和叫嚣来决定的。
这场由妒火点燃的阴谋,究竟会烧向何方,现在,还未可知。
但我能感觉到,那看似平静的神皇宫深处,冰冷的暗流,正在加速涌动。
而我这枚被困的棋子,也要开始,搅动这盘棋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