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断魂迷阵，心魇现形（1/2）

次日天未破晓，张华已带着小豆子、苏晴及落霞阁的二十名箭术弟子踏上征途。断魂崖位于三州交界的断山之巅，沿途皆是刀劈斧削般的绝壁，山风卷着碎石呼啸而过，连阳光都被崖壁间升腾的灰雾遮去大半，刚靠近山脚，众人便感到一阵心悸——那雾气中藏着若有若无的呢喃，像无数人在耳边低语。

“大家把净化丹含在舌下，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松开手中的武器。”张华将烛龙令牌握在掌心，令牌上的纹路在灰雾中亮起淡金色微光，为众人指引方向，“迷心蛊阵以人心弱点为引，越是执念深重，越容易被幻象吞噬。”他特意看向苏晴，这位镇蛊使首领始终对当年未能保护好张家心怀愧疚，正是阵法最易攻击的破绽。

苏晴会意，将镇蛊使的令牌贴在胸口，灵力流转间稳住心神：“放心，我不会让私念误了大事。”她腰间的长剑“镇邪”已出鞘半寸，剑身上的符文与张华的昭雪剑遥相呼应，形成一道微弱的灵光屏障。

行至崖壁中段的一处狭窄栈道，灰雾突然变得浓稠，前方的路竟在视线中扭曲成一团混沌。落霞阁的一名年轻弟子突然惊呼：“我娘！她怎么会在这里？”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雾气中站着一名布衣妇人，正是那弟子早逝的母亲，正对着他含泪招手。

“是幻象！别回头！”张华挥剑劈出一道双色剑气，剑气穿透妇人的身影，对方瞬间化作无数灰蝶消散。但那弟子已失了心神，疯了似的冲向雾气：“我要跟我娘走！”小豆子见状，指尖弹出一缕灵光，正中弟子后颈的穴位，弟子浑身一软倒在栈道上，口中仍喃喃喊着“娘”。

“他暂时脱离了阵法影响，但要等出阵后才能彻底清醒。”小豆子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先天灵体对抗幻象本就消耗巨大，此时他的脸色已有些苍白，“张大哥，这阵法比古籍记载的更厉害，它能精准找到每个人最在乎的人或事。”

话音刚落，苏晴突然发出一声闷哼，手中的镇邪剑险些脱手。张华转头看去，只见她眼前的雾气中，浮现出镇蛊使旧部被幽冥谷虐杀的惨状，其中一名少年正是她亲手教导的弟子，正浑身是血地向她求救：“苏首领，为什么不救我？”

“那不是真的！”张华快步上前，用昭雪剑的剑脊轻击苏晴的手腕，“你的弟子若在天有灵，定会希望你为他们报仇，而非困在幻象中！”同时将一缕死气注入她体内，死气的阴寒瞬间冲散了幻象带来的悲恸，苏晴猛地回过神，眼中闪过厉色：“多谢提醒，我险些着了道。”

越往上走，阵法的威力越强。栈道尽头的平台上，灰雾已凝聚成实体般的黑影，每个黑影都对应着众人心中的梦魇。张华身前的黑影最为清晰，竟是身着青云宗长老服饰的父亲，面色冰冷地看着他：“我张家世代清白，你却修炼幽冥谷的死气，简直是家门不幸！”

“爹！”张华的心脏骤然抽痛，握剑的手微微颤抖。他自幼以父亲为楷模，这份“不孝”的指责如同一把尖刀刺入心底，丹田内的黑白气旋竟开始紊乱，死气不受控制地向外涌动。小豆子察觉到异常，立刻将掌心按在他背上，纯净的灵气顺着经脉游走：“张大哥，这是假的！你修炼死气是为了复仇，是为了正义！”

“我知道。”张华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将父母留下的玉佩贴在眉心。玉佩的温热与丹田内本命蛊种的白光相互呼应，一段段记忆在脑海中闪过——父亲临终前将玉佩塞给他，让他“活下去，查真相”的叮嘱；母亲为保护他，引爆炸丹与幽冥谷修士同归于尽的决绝。

再次睁开眼时，张华眼中已无半分迷茫。他举起昭雪剑，黑白双色灵光暴涨：“我修死气，非为成魔，而是为了以魔制魔！若父亲在天有灵，定会理解我！”剑刃劈出，剑气如洪流般冲向黑影，黑影发出刺耳的尖啸，在光芒中逐渐消散，露出平台后方通往崖顶的石阶。

“快跟上！阵法核心就在崖顶！”张华高声喊道，率先踏上石阶。此时小豆子突然指着他的丹田处惊呼：“张大哥，本命蛊种在发光！”张华低头看去，丹田位置的衣物下，透出淡淡的白光，白光所过之处，周围的灰雾纷纷退散，竟是形成了一道天然的护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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