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龙族整合，王者之令（2/2）

他还看到，就连之前那头被他“教训”过的、头脑简单的黑蛟，在面对这股王者意志时，也仅仅只是犹豫了片刻，便屈辱地低下了它那颗高傲的头颅选择了臣服。显然，在它看来，向这位能够主宰自己生死的“王”低头，远比向那个仅仅是让自己“丢脸”的黄金之龙低头要容易接受得多。

杀戮！无情的、高效的、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杀戮！

那道意志的主人，如同最精于计算的棋手，以整个东海为棋盘，以万千龙族为棋子，冷酷地剔除着所有不和谐的音符，抹掉所有不稳定的因素。祂不在乎过程，不在乎牺牲，祂想要的，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绝对的、不容置疑的……统一！

钟离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却在飞速地将眼前这位“同族”的行事风格，与自己记忆中的无数位王者进行着对比。

他想起了提瓦特那位高傲的、曾试图以“威权”统治璃月的漩涡之魔神奥赛尔。眼前这位深海中的王者，其行事的霸道与狠辣比之他们，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钟离也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同。而这位深海王者，祂的整合与杀戮，其背后似乎隐藏着一个……更为纯粹、也更为宏大的目的。

钟离能感觉到，每当一条龙被收服，或是一片海域被肃清，都会有一股庞大的气运，汇聚到那座深海龙宫之中。这并非是简单的力量掠夺，更像是一种……仪式。一种为了某个更加伟大的目标，而进行的、必要的原始积累。

“有趣……你究竟，想做什么呢？”钟离那双熔金般的眼眸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他没有出手干涉这场血腥的整合。

一来，这是龙族内部的“家事”，他一个“外来者”没有插手的理由。二来，他也想看一看，这位行事如此霸道的“君主”究竟能将这个松散混乱的族群，凝聚成一股怎样令人畏惧的力量。

他将这场整合，当成了一份生动的、关于“王权”与“秩序”建立的社会学研究报告，并与自己记忆中，自己建立璃月时所采用的契约之道，相互印证，相互对比。

“以恐惧与暴力建立的秩序，虽然高效却根基不稳，一旦施压者出现颓势便会瞬间崩塌。”

“而以契约与共识建立的秩序，虽然缓慢却深入人心，即便守护者离去，也能自行运转生生不息。”

钟离在心中默默地为这两种不同的“治国”理念，做出了自己的评判。他愈发好奇，想要见一见这位“同族”，与祂当面谈一谈关于“秩序”的真谛。

这场席卷了整个东海的大整合，在经历了数百年血腥的清洗之后，终于缓缓地落下了帷幕。当最后一声反抗的哀嚎，消散在冰冷的海水之中时，整个东海，都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于绝对的……寂静。

再也没有了厮杀，再也没有了纷争。只剩下……臣服。

数以百万计的、形态各异的龙族与海兽，都如同最虔诚的信徒，匍匐在各自的领地之上，将头颅朝向了同一个方向——那座位于东海最深、最暗之处的、古老而又神秘的……龙宫。

它们在等待。

等待着，它们的王真正地君临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