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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破解毒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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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子用铜匙取了些许粉末,移到灯火上灼烧。粉末并未剧烈燃烧,而是发出轻微的滋滋声,冒出一股带着甜腥味的白烟,残留物是黑色焦状,气味刺鼻。

“不是寻常草药灰烬。”胡老扁眉头紧锁,又让柱子取少量粉末溶于清水。水变成浅褐色浑浊液,静置后沉淀物细腻,不似植物纤维。

一个可怕的猜想逐渐成形。结合症状——短期提振,长期萎靡依赖;结合这药丸的古怪成分与气味……

“此药丸中,恐怕混杂了提神刺激与麻醉成瘾之物!”胡老扁声音低沉,带着寒意,“前者或为咖啡因、麻黄之类西药提取物,能短时刺激神经,令人感觉‘精神’;后者则可能是鸦片类制剂(如吗啡)或其他能导致依赖的化学品,初期能缓解部分不适,但很快形成依赖,停药则痛苦不堪,且进一步损害神智体魄!”

他看向王雷和老耿,目光如刀:“鬼子好毒的心思!他们先投慢性毒物于水源,让百姓生病;再发放这掺了刺激与成瘾成分的假‘解药’,让百姓短期内感觉‘有效’,从而信任他们,依赖他们!长此以往,中毒者不仅身体被水源之毒慢慢侵蚀,精神与意志更会被这‘药丸’控制,成为行尸走肉,任其摆布!甚至,为了得到更多‘药丸’,不惜出卖同胞、充当眼线!”

洞内一片死寂,只有汽灯燃烧的嘶嘶声。所有人都被这连环毒计的阴险与深远震撼得说不出话。这已经不单单是杀人,这是要从肉体到精神,彻底奴化一片土地上的生灵!

“必须立刻揭穿!彻底公开!”王雷一拳砸在桌上,牙关紧咬,“还要找到他们制作、存放这些毒药和假药的地方,端了它!”

胡老扁却缓缓摇头,因激动而咳嗽了几声,平复后道:“公开揭露是必须,但需讲究方法,否则可能打草惊蛇,或引发百姓恐慌混乱。端掉窝点更是长远目标。眼下最急迫的,是破解水源之毒的源头。”

他指向那些药丸:“此物虽毒,尚属‘解铃’之范畴,我们已知其害,便能防范、揭露、寻找替代真解药。但水源之毒,才是‘系铃’的根本。若不彻底弄清其毒性根源、传播方式,并找到普适、易得的解毒或净化之法,我们永远被动。鬼子可以不断变换投毒地点和方式,我们防不胜防。”

“可这毒物诡异,连您也是以身相试才找到化解之方,又如何能普及?咱们哪有那么多‘蚤休’?”老耿皱眉道。

胡老扁的目光,落在了自从他出来就一直沉默思索的石老爹身上。“老爹,您老久居山林,识遍百草。您细想想,这山中,可有什么常见的、甚至被视为杂草的植物,其性味功效,与蚤休有相近之处?或者,有没有什么本地人常用的、解山岚瘴气、或解某些食物药物中毒的土方子?不一定完全一样,只要沾边,或许便能从中找到替代、简化之方。”

石老爹捻着花白的胡须,浑浊的老眼望着洞顶,陷入长久的回忆。洞内安静下来,只有他偶尔的呢喃自语。

“蚤休……苦寒,清热解毒,散结消肿,解蛇毒、虫毒、痈疽毒……”石老爹慢悠悠地念叨着,“山里像它这般能解毒的……半边莲?不对,那是利尿消肿,解蛇毒强些……鬼针草?太常见,清热利湿可以,散结力不足……白花蛇舌草?好东西,清热利湿解毒,对痈肿有效,但咱们这后山背阴处才有,不多……”

他忽然顿了顿,抬眼看向胡老扁:“胡神医,您说这毒阴寒沉滞,又带点郁火,遇虚则入……俺倒想起一样东西,老辈人叫它‘拦路虎’,也叫‘穿破石’。这玩意儿满山都是,砍柴都嫌它硬扎手,根茎尤其硬,能入药,味道苦辛,性子……算是平偏微温吧?”

“穿破石?”胡老扁精神一振,《本草纲目拾遗》中似有提及,但记载简略,“老爹细说。”

“这‘穿破石’,祛风利湿,活血通经,散瘀止痛。山里人摔伤瘀血、关节风湿痛,有时用它煮水喝或捣烂外敷。老

话还说,它能‘破一切痈疽瘰疬’,‘解无名肿毒’。俺琢磨着,它这‘破’和‘散’的劲儿,跟蚤休的‘散结’是不是有点像?而且它性子不寒不热,或许正好不助那毒物的寒或火?就是味道冲,劲道猛,平常不敢多用。”石老爹一边回忆一边说。

胡老扁脑中飞快地将穿破石的药性与那水源之毒的特性进行比对。毒滞经络,需开通破散;毒结深处,需有力透达;毒性矛盾,需药性平和或巧妙配伍以制衡……穿破石的“破血通经、散瘀消肿”,或许正是打开毒郁结滞的一把钥匙!虽然其解毒记载不明,但“解无名肿毒”的民间说法,值得深究!

“此外,”石老爹又补充道,“俺们山里人若是误食了不干净的东西或有些轻微中毒迹象,有时会急用新鲜雷公藤的嫩叶尖,极少量,捣汁灌服催吐解毒。但这雷公藤本身有大毒,用量必须极其谨慎,稍多即致命,寻常人绝不敢用。”

雷公藤!胡老扁心中又是一动。此乃 剧毒草药,但中医亦有“以毒攻毒”的极限用法。其毒烈峻猛,若能在严格控制下,或许能克制某些极其阴秽沉疴之毒?但这风险太高,非万不得已、且必须有精准掌控不可尝试。

思路仿佛被打开了一道缝隙。胡老扁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血色。“柱子,记录。下一步,我们兵分三路。一路,由柱子负责,继续按现有方剂大量配制备用,并尝试在方中加入少量穿破,观察药效增减变化,寻找可能替代或增强蚤休的配伍。注意,穿破石需久煎缓其烈性。”

“第二路,请石老爹召集寨中熟悉草药的老人,全力搜寻、辨认、采集穿破石、白花蛇舌草等可能具有类似‘破结解毒’功效的本地常见药材,并记录其生长习性、采集时节、处理方法。我们要建立自己的‘解毒药材库’。”

“第三路,”胡老扁看向王雷和老耿,目光炯炯,“才是真正的‘破解毒源’!老耿,你立刻挑选最精干的弟兄,带上我们从黑风隘和各地取得的毒物样本,以及这‘东亚共荣强身丸’,想办法秘密送往我们在山外可能联系的、信得过的、有化学或西医背景的爱国人士手中——比如省城教会医院的陈医生,或者曾在报上发文抨击日寇的柳教授。请求他们利用实验室设备,尽力分析这些毒物的确切成分、化学结构!只有弄清它到底是什么,我们才能从根子上找到最有效的破解之道,甚至……可能的话,揭露其违反国际公法的战争罪行!”

王雷重重点头:“不错!咱们山里郎中辨药性,山外专家析成分!双管齐下,就不信破不了它这鬼毒!”他随即皱眉,“只是这送样本出去,路途遥远,关卡重重,风险极大。”

“所以必须周密计划,人选要绝对可靠,路线要绝对隐蔽。”胡老扁沉声道,“样本必须妥善密封,分多处携带。此事,就拜托老耿了。”

老耿挺直腰板,肃然道:“胡先生放心,王队长放心!就算拼了命,我也一定把东西送到,把消息带回来!”

部署已定,众人分头行动。胡老扁被红牡丹强行扶回休息处,但他靠在铺位上,脑中依然飞速运转。穿破石……雷公藤……化学分析……一个个念头碰撞、交织。

洞口外,天色渐暗,山风呜咽。但在这幽深的溶洞里,一股由智慧、勇气、牺牲与不屈意志凝聚的力量,正如同地火潜行,坚定地向着那弥漫的毒雾根源,掘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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