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界灵点化（1/2）

吴亿踏入木源界的瞬间，浓郁的草木灵气扑面而来，四周古木参天，藤蔓垂落，远处传来潺潺溪流声。这里的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仿佛一切都被拉长，连呼吸都变得缓慢而清晰。

“小亿亿！你终于来啦！”

一个清脆欢快的声音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雀跃。

吴亿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一棵粗壮得如同小山般的古树上，小界灵正倒吊在一条垂下的藤蔓上晃悠。

“你看起来……”小界灵歪着脑袋，好奇地打量着吴亿，“……像一团打结的藤蔓！乱糟糟的，一点都不清爽！”

吴亿苦笑，自己内心的迷茫，在这纯粹的世界意志面前，果然无所遁形。他走到古树下，靠着温润的树干坐下。

“是啊，我遇到麻烦了。”吴亿没有隐瞒，将自己在结丹道路上的困惑、周不惑师叔的警世之言、以及自己在云隐宗万道之中迷失方向的困境，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

“……混沌无路，万道皆通，却又皆非我道。师叔说，我要自己走出一条路，可我……连方向都找不到。”

吴亿望着木源界那永远如同晨曦般柔和的天穹，语气低沉，“我似乎能轻易理解、甚至模仿任何道途的雏形，却无法真正‘爱’上其中任何一条路。没有那种不顾一切想要追寻的热忱，就像……缺少了灵魂。”

小界灵停止了晃悠，轻盈地翻身落在他面前的光苔上，盘膝坐下，小小的脸上难得地露出认真的表情。

“爱？”小界灵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小眉毛皱起，“像我喜欢看彩虹溪流跳舞那样？还是像老榕树喜欢把根须深深扎进地脉里那样？”

“嗯……差不多。”吴亿点头，“一种发自内心的向往和执着。”

小界灵挠了挠头：“唔……小亿亿，你这个问题好奇怪哦。”

“奇怪？”

“对呀！”小界灵用力点头，“为什么非要‘爱’上一条‘路’呢？”他伸手指了指周围，“你看我的木源界！”

随着他的动作，吴亿的目光扫过四周：巨大的发光蘑菇如同灯笼般点缀林间，色彩斑斓的藤蔓编织成悬空的桥梁，潺潺的溪流闪烁着七彩微光，空气中漂浮着蒲公英般的灵光种子，连脚下的苔藓都在有节奏地明灭呼吸。

“这里有路吗？”小界灵问。

吴亿一愣，仔细看去。木源界生机勃勃，万物生长，但确实没有一条人工开凿的“路”。菌毯覆盖一切，藤蔓连接各处，溪流自由流淌，生灵在其中随意穿行，哪里都是路，又哪里都不是固定的路。

“没有……固定的路。”吴亿迟疑道。

“对嘛！”小界灵一拍小手，“路是什么？是别人踩出来的！是方便从一个地方走到另一个地方的东西！你陷入了一个误区，一个被你们这些‘修道者’框死的误区！”

他站起来，原地转了个圈，小小的身影仿佛融入了这片生机之中：“我的世界，不需要那种路！小草想发芽就发芽，蘑菇想长在哪里就长在哪里，藤蔓想爬多高就爬多高！风带着种子想去旅行，溪水想怎么拐弯就怎么拐弯！它们才不管什么‘路’呢！”

吴亿心中微动。

小界灵跳到吴亿面前，踮起脚，伸出小手指点了点他的眉心：“你的‘混沌’，就像我的木源界呀！它才不是一条条石板路！它是一片大大的、充满可能的地方！”

“你总想着要找到一条别人走过的，或者自己想出来的‘路’去走，就像硬要在我的森林里铺满石板一样，多没意思呀！”小界灵皱着小鼻子，“而且，还会把那些自由自在的小蘑菇和小草都压坏掉！”

吴亿浑身剧震！

小界灵的话语，如同惊雷般在他混沌的识海中炸响！

是啊！自己一直执着于寻找一条“道途”，一条像剑道、丹道、阵道那样有迹可循、有法可依的“路”！他潜意识里，一直试图将自身那包罗万象、演化万千的混沌道体，塞进某种既定的“道路”框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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