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压缩饼干2.0:真空砖与崩牙御状·猪油革命(2/2)
那文字弯弯曲曲,带着浓烈的草原气息和刀兵煞气——赫然是北元密文!
而在这些密文环绕的中心,几个更加触目惊心、仿佛用血写就的汉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猛地灼痛了所有人的眼睛:
**“敌营仿饼作坊在此”**
在这行血字的下方,还有一个用同样暗红锈迹勾勒出的、极其简略却特征鲜明的地形图,指向一个位于燕山北麓的隐秘山谷!
“这…这是…”朱棣顾不上嘴疼了,一把抢过铁模,凑到火把前细看,瞳孔骤然收缩!
“赵大锤的血书…”苏甜儿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悯,“他是我帮派去晋德堂卧底的兄弟。半个月前,他最后一次传回消息,说发现晋德堂在秘密仿制我们的压缩饼干,地点就在北边一个山谷里,守卫森严。之后…就音讯全无。他肯定是在最后关头,用自己的血混着特制的锈蚀药水,刻下了这些…只有遇热才能显现。”
演武场上一片死寂。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北风刮过帅旗时,旗杆顶端那块白玉微微晃动的反光。愤怒、震惊、悲怆、恍然大悟…复杂的情绪在每个人心头翻涌。
朱棣死死攥着那块冰冷的铁模,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看着旗杆上自己那颗镶玉的门牙,又摸了摸自己漏风的豁嘴,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了几下。最后,那抽搐化作了一种极其古怪、混合着暴怒、憋屈、又不得不服的表情。
“好…好一个‘真空砖’!好一个‘猪油革命’!好一个赵大锤!”朱棣的声音因为漏风显得有些滑稽,但其中的杀意却冰冷刺骨,他猛地抬头,眼中凶光毕露,如同择人而噬的猛虎,“苏甜儿!”
“民女在!”
“此饼…大功!”朱棣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孤…赐名‘崩牙饼’!以此铭记今日!传令——”
他豁然转身,对着台下早已杀气腾腾、蓄势待发的玄甲亲军,用那漏风的豁嘴,发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命令:
“今夜子时!把苏姑娘那些注入了‘天外陨星辐射能’的‘特制猪油真空砖’,给孤塞进红衣大炮的炮膛里!目标——地图上的那个山谷!给孤炸!把那帮偷师造假、害死忠良的狗窝,连同他们的破饼干作坊,给孤一炮——轰平了!!!”
***
子时,燕山北麓,无名幽谷。
寒风如鬼哭,刮过陡峭嶙峋的山崖。谷内深处,却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巨大的山洞被改造成了作坊,数十口大锅蒸腾着热气,穿着晋德堂号衣的工匠正挥汗如雨地搅拌着粘稠的面糊,空气中弥漫着劣质油脂和焦糊麦粉的味道。洞外,简易的营地里,巡逻的晋德堂护卫抱着刀,缩着脖子,咒骂着这该死的鬼天气。
他们不知道,死神的炮口,已经悄然对准了这山谷唯一的入口。
几里外的山脊背风处,一门被卸掉轮子、牢牢固定在巨石基座上的沉重红衣大将军炮,如同蛰伏的巨兽,黑洞洞的炮口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幽光。炮口内,被小心翼翼地塞进了一块方方正正、颜色暗金、表面却流转着一层极其微弱、肉眼几乎不可见的诡异幽绿色光晕的“真空砖”。这正是苏甜儿的“特供版”——猪油里融入了她从一块天外陨石中提取的、极不稳定的“辐射能”浓缩液。
“殿下有令!目标——敌营作坊!方位角…仰角…装药完毕…辐射猪油真空砖就位!”炮长压低声音,语气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奋和紧张,报出一连串参数。
朱棣亲自督阵,捂着漏风的豁嘴,眼神冰冷如万载寒冰,死死盯着山谷的方向。他猛地挥手,动作因为激动而显得有些滑稽,但命令却斩钉截铁:
“开炮——!!!”
“嗤——”引信被点燃,发出急促而致命的嘶鸣。
“轰——隆——!!!”
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撕裂了寂静的夜空!大地剧烈颤抖!炮口喷出长达数丈的刺目烈焰,将周围的山石映照得一片血红!那块闪烁着诡异幽绿光晕的“真空砖”,在恐怖动能的推动下,化作一道撕裂夜幕的暗金色流光,拖着长长的、如同彗星般惨绿色的辐射尾迹,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朝着灯火通明的山谷作坊,精准无比地怒射而去!
山谷内。
“什么声音?”
“地龙翻身了?!”
作坊里的工匠和营地的护卫茫然抬头,只看到一道拖着惨绿色尾巴的“流星”,在瞳孔中急速放大!
下一秒!
“轰——!!!!”
比刚才炮声更加恐怖、更加沉闷、仿佛来自地心深处的爆炸,在山谷作坊的核心位置猛然炸开!
没有冲天的火光,没有四处飞溅的弹片。
只有一道无声无息、却瞬间席卷一切的惨绿色光环!如同死神的叹息,以爆炸点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所过之处,空间仿佛都发生了诡异的扭曲!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惨绿光环扫过的瞬间:
* **作坊:** 那几十口沸腾的大锅,连同里面滚烫粘稠的面糊,瞬间凝固!如同被极致的低温冻结,又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抽干了所有热量和水分,变成了一坨坨灰白、干裂、一碰就碎的“化石”!搅拌的木槌、蒸笼、模具…所有木制品在绿光扫过的刹那,无声无息地化为齑粉!石壁则呈现出一种诡异的、仿佛被瞬间风化了千年的苍老痕迹!
* **工匠与护卫:** 他们脸上的表情凝固在惊愕与恐惧的瞬间。皮肤、肌肉、骨骼…仿佛在万分之一秒内经历了千年时光的摧残!皮肤干瘪龟裂,如同老树皮,眼珠浑浊失去光泽,头发枯槁脱落,身体保持着前一刻的姿态,却迅速失去了所有生机和水分,变成了一具具保持着惊恐动作的、覆盖着惨绿色灰烬的“人形雕塑”!一阵风吹过,最外围的几具“雕塑”无声地坍塌,化为一地惨绿色的细灰。
* **建筑:** 山洞的穹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大片大片的岩石在惨绿光环的侵蚀下,如同被强酸腐蚀般迅速酥化、剥落!支撑的木柱化作飞灰。整个山洞作坊,连同外围的简易营房,如同被投入碎纸机的模型,在无声的惨绿光环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塌、瓦解、最终彻底化为一片覆盖着诡异绿灰的、巨大的、死寂的废墟!
整个爆炸过程,没有震耳欲聋的冲击波,没有灼热的气浪。只有那无声扩散的惨绿色死亡光环,以及光环过后,一片彻底死寂、如同被橡皮擦从地图上抹去的废墟。
山脊上,朱棣缓缓放下捂着脸的手(主要是捂豁嘴),目瞪口呆地看着下方那片在月光下升腾着惨绿色尘埃的死亡山谷。饶是他身经百战,杀人如麻,也被这超越时代的、诡异而恐怖的“辐射猪油真空砖”的威力惊得半晌说不出话。
他下意识地舔了舔漏风的豁牙,感觉牙龈还在隐隐作痛,但此刻,这点痛楚被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和…解气感所取代。
“嘶……”朱棣倒抽一口凉气(因为豁嘴漏风,这吸气声格外响亮),然后,这位威震北疆的燕王殿下,用一种极其复杂、极其古怪的语气,喃喃自语:
“这‘崩牙饼’…劲儿可真他娘的大啊…” 他看着自己那颗还钉在帅旗杆顶、在月光下幽幽反光的玉牙,又摸了摸自己的豁嘴,最终,一个极其扭曲、混合着肉痛、快意和后怕的笑容,缓缓爬上了他的嘴角。“苏甜儿…这丫头,有点邪门…但,真他娘的是个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