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一次股东大会:冰股风暴与狼头支票(1/2)
磁矿山顶的风,已经不是风了,是裹着冰粒子、辐射尘和无形磁暴的绞肉机。废弃的矿坑像大地被剜出的狰狞伤口,深处透出的暗红辐射光永不疲倦地舔舐着岩壁,将山顶平台映照得如同熔岩地狱的入口。空气粘稠得吸一口都拉嗓子,带着铁锈、硫磺和某种更深邃的、能渗入骨髓的阴冷。
就在这鬼地方,一块巨大的、通体黝黑、仿佛用整块磁矿石雕凿而成的**股东碑**,被硬生生杵在了平台中央。碑身粗糙,布满天然的孔洞和裂痕,此刻却被一层厚达数寸、闪烁着幽蓝星屑的**坚冰**完全覆盖、包裹!冰层并非均匀,而是如同有生命的藤蔓,扭曲盘绕,在碑体上勾勒出诡异繁复的冰纹,散发着拒人千里的极寒。这就是夜班神教驿站网络的“股权登记处”,硬核得如同墓志铭。
李拾站在冰碑前,一身单薄的青布袍子,在能把野牦牛冻成冰雕的罡风里猎猎作响,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手里拎着一根冻得硬邦邦、顶端还沾着可疑暗红色冰渣的——**辣条**(也可能是特制冰锥?),权当惊堂木。
“铛!铛!铛!”
辣条…或者说冰锥,毫不客气地敲在覆盖着厚厚冰甲的股东碑上,发出沉闷而空洞的声响,如同敲击着一口巨大的冰棺。
“开会!”李拾的声音不大,却奇异地穿透了风嚎,带着一种冰渣子摩擦的质感,“夜班神教驿站网络,第一次股东大会,现在开始!”
随着他话音落下,覆盖碑体的厚重冰甲应声“咔嚓”开裂!无数尖锐的冰棱如同被惊醒的冰蛇,簌簌震落!冰甲剥落处,露出黝黑的磁石碑身,以及碑面上那几行被某种力量深深“冻”进去的、闪烁着幽蓝光芒的大字——股权结构!
李拾:55%
(股权锚定物:磁矿山主矿脉实体)
朱棣:20%
(股权锚定物:燕字冻血冰)
韩千乘:5%
(股权锚定物:阴兵契)
散户:20%
股权锚定物:辣条铜钱串)
字迹在暗红辐射光下幽幽闪烁,透着一股子原始、野蛮又极其硬核的“冻”人气息。
李拾手中的辣条冰锥指向第一行:“55%,磁矿主脉。不用多说,根基在此。” 他脚下的磁矿山仿佛回应般,深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嗡鸣,辐射红光似乎都亮了一瞬。
锥尖移向第二行:“20%,燕王殿下。” 李拾的语气听不出情绪,目光扫过碑前一片空地。那里空无一人,只有风雪打着旋儿。但就在“燕字冻血冰”几个字亮起的瞬间,碑前一小片区域的积雪诡异地融化、蒸腾,露出、颜色暗沉发黑、边缘却奇异地凝结出尖锐冰刺的**血冰**赫然在目!那血冰的形状,隐约是一个被冻结、扭曲的“燕”字!一股若有若无、却带着金戈铁马杀伐之气的威压,从那一小片血冰中弥漫开来。朱棣没来,但他的“股金”到了——用敌人(或者自己人?)的血冻成的字!
锥尖再点第三行:“5%,韩大人。” 李拾的目光投向平台边缘的阴影。韩千乘(韩猛)如同融入黑暗的石像,裹着玄色大氅,帽檐压得极低。听到自己的名字,他并未抬头,只是那只戴着黑皮手套的左手,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他掌心的位置,隔着厚厚的皮革,仿佛正有五百个冻尸的指印在无声蠕动、抓挠。碑面上,代表他股权的那5%幽蓝字迹旁边,一个极其微小的、由冰晶凝结而成的**青黑色指印**图案悄然浮现,又迅速隐没。阴兵契,名副其实的“鬼”股。
最后,锥尖重重敲在第四行:“20%,散户!” 随着这一敲,覆盖碑体下半部分的冰甲再次大片剥落!露出黝黑碑身上,密密麻麻、如同藤壶般附着其上的——冻硬辣条串!每一根辣条都深红油亮,冻得如同铁棍,上面用细麻绳串着一枚枚磨得发亮的洪武通宝铜钱!一串串,一排排,在暗红辐射光下闪烁着油腻又坚挺的微光!这就是散户们的股权凭证!用辣条销量和血汗铜钱“冻”出来的股份!
“诸位,”李拾环视(虽然韩千乘在阴影里,朱棣的血冰在脚下),“股权已定,锚物清晰。驿站网络,风雪启航。”
“启航?呵…怕是要沉船吧!”
一个阴柔、滑腻、如同毒蛇吐信的声音,毫无征兆地穿透风雪,在死寂的山顶响起!
只见平台边缘,一个身影踏着厚厚的积雪,如同闲庭信步般缓缓走来。来人身材颀长,裹着一件价值不菲、没有一丝杂色的纯白貂裘,风雪似乎都刻意避开了他。面容清俊,甚至带着几分书卷气,只是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如同淬了寒冰的毒针,扫过冰碑上的股权结构,最终钉在李拾脸上,嘴角噙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讥诮。
正是日升昌的大掌柜,顾西风!
他走到冰碑前,无视那刺骨的极寒和辐射的压抑,伸出带着雪白貂皮手套的手指,优雅地、如同抚摸情人的肌肤般,轻轻拂过覆盖碑体的幽蓝冰甲。
就在他指尖触碰冰甲的刹那——
嗤!!!
他手套背面,一个极其微小的、用特殊金属丝绣成的日升昌血鹰徽记,骤然亮起刺目的红光!红光如同烧红的烙铁,瞬间将他指尖触碰的那一小片冰甲**烙穿、融化**!
一个边缘焦黑、冒着丝丝白气的孔洞出现在冰甲上!孔洞深处,黝黑的磁石碑身暴露出来,仿佛被毒蛇咬了一口!
“李掌柜好手段。”顾西风收回手指,仿佛只是掸掉了一点灰尘,声音依旧阴柔,却带着刺骨的寒意,“磁矿为基,冻血为凭,阴兵作股,辣条充数…啧啧,好一幅末日狂想图。”他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悲天悯人般的虚假惋惜:“可惜啊,再狂想的图卷,也抵不过真金白银的洪流冲垮堤坝。”
他手腕一翻,如同变戏法般,从宽大的貂裘袖口中滑出一卷东西——那不是圣旨黄绫,而是一卷厚厚实实、边缘用金线装订的…**日升昌空白票根**!这种特制的、盖着日升昌总号密押的票根,正是“胖墩票”(一种在北平广泛流通、由日升昌背书的银票,因票面印着个憨态可掬的持元宝童子,俗称胖墩票)的母版!
顾西风手指捻动,厚厚一叠票根如同扇面般展开!雪白的票根在暗红辐射光下飞舞!更令人心惊的是,这飞舞的票根中,竟有过半数!在票根背面最不起眼的角落,都用一种极其特殊的、仿佛渗入纸髓的暗红印泥,清晰地盖着一个微小的、扭曲的骷髅头徽记——**晋德堂密押**!
“看清楚了吗?”顾西风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冷酷,“北平市面上,每两张流通的‘胖墩票’,就有一张的根子,攥在晋德堂手里!你们的驿站要买磁石?买木料?付工钱?发‘艺术家’俸禄?哪一样离得开这‘胖墩票’?哪一样离得开我日升昌的汇通天下的票号?!”
他猛地将手中票根如同废纸般朝风雪中一甩!雪白的票根纷纷扬扬,如同送葬的纸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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