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选址三连击:冻土藏宝、沉船浮尸与阴兵快递(1/2)
燕山的朔风,彻底进化成了狂暴的疯狗,卷着比盐粒子还粗硬的雪霰子,在天地间撒着泼打着滚儿。三十辆覆甲磁悬车组成的钢铁洪流,如同在奶油蛋糕里艰难蠕动的甲壳虫,深陷在废弃草场及膝深的积雪中,每一步都伴随着磁石减震系统沉闷的嗡鸣和碾压积雪的“嘎吱”呻吟。能见度低得可怜,五步之外,人畜不分,只剩下一片混沌的灰白。连车辕上那头憨凶的熊猫图腾,都快被风雪糊成了抽象派雪雕。
“掌柜的!这鬼地方连兔子都不拉屎,真能建分站?”陈老实缩在厚厚的羊皮袄里,声音被风吹得七零八落,眉毛胡子全挂满了冰溜子,活像个移动的圣诞老人(破产版)。
李拾没答话,只眯着眼,透过狂暴的风雪缝隙,死死盯着手中那块巴掌大小、由李小二AI投影出来的简陋舆图。舆图上,几个代表预设驿站的光点微弱地闪烁着,其中一个标注着“鼓楼东”的光点,正处在他们此刻位置的正中央,像个倔强的萤火虫。
“就是这儿!”李拾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近乎神棍般的笃定。他猛地一勒马缰,覆甲磁悬车发出低沉的刹车嗡鸣,稳稳停住。
在所有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中,李拾翻身下车,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到一片相对开阔的雪地中央。风雪几乎要将他单薄的身影吞没。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这刺骨的严寒都吸入肺腑,然后,右手闪电般探入怀中——
“唰!唰!唰!”
三道黑影如同离弦的毒箭,撕裂风雪,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狠狠地扎向三个不同的方向!
那是三面特制的镖旗!旗杆由韧性极强的铁木所制,顶端并非寻常布帛,而是镶嵌着一块拳头大小、闪烁着幽蓝光泽的日升昌上品磁石!磁石在晦暗的天光下,如同三只幽蓝的鬼眼!
第一面旗,裹挟着李拾全身的力气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意志,如同陨石坠地,狠狠扎向正东方的冻土!
“噗嗤!” 旗杆入土近半!
就在旗杆末端那幽蓝磁石接触冻土表面的瞬间——
“嗡——!!!”
一声低沉、雄浑、仿佛来自大地心脏深处的轰鸣,毫无征兆地以镖旗为中心,猛地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脚下的冻土剧烈地颤抖,如同沉睡的巨兽被惊醒!积雪如同沸腾般跳跃、塌陷!
“咔嚓!咔嚓嚓——!”
令人牙酸的冰裂声密集响起!以镖旗为圆心,蛛网般狰狞的巨大裂缝瞬间蔓延开来!裂缝深处,不再是漆黑的泥土,而是显露出一种巨大、规整、带着明显人工开凿痕迹的——**弧形穹顶**!那穹顶由巨大的青石砌成,表面覆盖着厚厚的冰层,在幽蓝磁石光芒的映照下,反射出古老而神秘的光泽!一股陈腐却又干燥的气息,混合着尘埃的味道,从裂缝中汹涌而出!
“我的亲娘姥姥!”一个老卒失声惊呼,差点从车上栽下来,“这…这他娘的是前元留下的地下粮仓!洪武爷打北平那年封存的!传说能屯十万石粮!够咱整个夜班神教吃到下辈子!”
李拾看都没看那裂开的巨大缝隙和露出的宏伟穹顶,仿佛这惊天动地的发现只是开胃小菜。他手臂再次扬起,第二面镶嵌着幽蓝磁石的镖旗,如同长了眼睛的飞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带着尖锐的呼啸,狠狠射向东南方向那条早已冰封得如同巨大镜面般的河道!
“嗖——噗!”
镖旗精准地钉在河道中央厚厚的冰面上!磁石旗首深深嵌入坚冰!
这一次,没有轰鸣。
只有死寂。
一秒。两秒。
就在众人以为无事发生时——
“喀啦…喀啦啦啦——!”
以镖旗落点为中心,冰面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反复敲击,瞬间布满了无数细密、迅速扩散的裂纹!裂纹如同拥有生命般疯狂蔓延、交织!下一刻!
“轰隆——!!!”
整片巨大的冰面,如同脆弱的玻璃般轰然崩塌、碎裂!浑浊刺骨的河水裹挟着巨大的冰块冲天而起,如同炸开了一口巨锅!
更令人目瞪口呆的是,随着河水的翻涌,二十几具庞大、黝黑、布满藤壶水藻的庞然大物,如同被唤醒的深海巨兽,带着沉闷的破水声和刺鼻的淤泥腥气,缓缓从崩塌的冰窟窿里…**浮了起来**!
是船!巨大的、早已腐朽不堪的蒙元战船残骸!桅杆断裂,船楼坍塌,船体上布满了岁月和河水侵蚀的孔洞,如同狰狞的伤疤。
“沉…沉船?!”有人声音发颤。
李拾却指着那些巨大的、虽然腐朽但骨架犹存的船身残骸,眼睛亮得吓人:“看那些龙骨!看那些厚实的船板!剥掉烂木头,稍微改改,就是现成的、载重惊人的货运舢板!通州码头分站的水上运输队,这不就齐活了?省多少木料人工!”
众人看着那些从河底淤泥里爬出来的“史前巨兽”,再看看李拾那张仿佛在说“今天白菜真便宜”的脸,集体陷入了石化状态。这哪是选址?这是考古+废物利用大师啊!
第三面镖旗,紧随而至!目标——正北方向,长城脚下,蓟州关厢隘口!
“咄!”
镖旗带着凌厉的气势,狠狠钉入隘口旁一块裸露的、布满风霜痕迹的巨石缝隙之中!磁石旗首死死吸附在岩石上。
这一次,异象更加温和。没有地裂,没有冰崩。
只有那面镖旗的旗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覆盖上了一层晶莹剔透的冰霜。紧接着,旗杆根部周围的积雪,竟然开始…**快速融化**!融化的雪水并未结冰,反而形成一小圈湿润、冒着丝丝缕缕白色热气的区域!一股淡淡的、带着硫磺味的暖意,在凛冽的寒风中弥漫开来!
“地…地热泉?!”一个守关多年的老卒颤巍巍地扑到那融雪冒热气的地方,伸出冻得皲裂的手去感受那温热,浑浊的老泪瞬间就涌了出来,“老天爷啊!真是热乎气儿!关厢的兄弟们有福了!再不用抱着冰疙瘩睡觉了!李掌柜…您…您是活神仙啊!” 老卒激动得就要下跪。
李拾一把扶住他,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真切的笑意:“有了这热泉,蓟州分站,就是兄弟们风雪里的暖窝,商道上永不熄灭的灯塔!”
三面镖旗,三处选址,三种神迹!鼓楼东粮仓现世!通州沉船变宝船!蓟州关厢涌暖泉!夜班神教众人看李拾的眼神,已经从敬畏彻底升级成了看行走的祥瑞!陈老实激动得直搓手:“稳了!掌柜的!咱这驿站网络,成了!”
就在这士气高涨、一片欢腾(除了冷)之际——
“慢着!”
一声如同金铁摩擦的断喝,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蛮横,猛地炸响!
只见一道玄色身影如同怒鹰般从旁边一辆马车顶棚上掠下,稳稳落在李拾面前,蟒袍下摆在狂风中猎猎作响,正是脸色阴沉如水的韩猛(韩千乘)!他那只带着“血契”的手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燕刀刀柄,眼神锐利如刀,死死盯着李拾。
“李掌柜,选址甚好!但——” 韩猛的声音如同北风刮过刀锋,“如此要冲,岂能独缺山海关?!”
他话音未落,腰间那柄沉重的燕刀已然呛啷出鞘!刀光如雪,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并非劈向李拾,而是以雷霆万钧之势,狠狠斩向李拾手中那块还投射着舆图的光屏!目标直指光屏上山海关瓮城那个醒目的标记!
“韩将军!手下留…” 李小二(AI分身)的惊呼刚起。
“嗤啦——!”
刀锋过处,光屏如同脆弱的肥皂泡,应声而碎!化为点点流光消散。
然而,韩猛这含怒一刀,力道实在太大,刀锋余势不减,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狠狠地劈在了李拾脚下用来固定投影仪(一块刻着符文的磁石基板)的、一个不起眼的硬木小箱子上!
“咔嚓!哗啦——!”
木箱应声被劈成两半!里面杂七杂八的零碎(几块磁石、几根辣条、几卷空白契纸)被刀气激荡得四散飞溅!
就在这木屑纷飞、杂物散落之中——
一张被折叠得方方正正、夹在箱底暗层里的、颜色发黄发脆的古老羊皮纸,被韩猛这狂暴一刀的刀风猛地掀了出来!
羊皮纸打着旋儿,飘落在李拾脚边的雪地上,缓缓摊开一角。
上面没有任何文字,只有几道极其简洁、却精准无比的墨线,勾勒出一片建筑的轮廓。而在轮廓的中心点,赫然标注着一个极其微小、却无比刺眼的朱砂印记——**日升昌**的独门商徽!
而在商徽旁边,用一种极其特殊的、仿佛渗入皮纸内部的暗红色颜料,清晰地写着两行蝇头小楷:
“晋德堂地下银窖坐标”
“洪武十九年秋封存”
空气,瞬间凝固了!
风雪的呼啸似乎都停滞了一瞬。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钉在那张飘落的羊皮纸上,钉在那“晋德堂地下银窖”七个字上!晋德堂!那可是被燕王连根拔起、家主脑袋现在还挂在城门楼子上风干的晋商巨鳄!它的地下银窖?!
韩猛握着燕刀的手,僵在了半空。他脸上的怒容瞬间被一种极致的错愕、难以置信,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贪婪所取代!他死死盯着那张羊皮纸,眼神复杂得如同打翻了染缸。这…这他妈算怎么回事?自己只是想强行加个山海关分站,顺便给这小子添点堵…结果一刀劈出个惊天宝藏?!
李拾弯腰,慢条斯理地捡起那张古老的羊皮纸,轻轻掸掉上面的木屑和雪沫。他看着上面清晰的坐标和印记,又抬眼看了看韩猛那张精彩纷呈的脸,嘴角缓缓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韩将军…”李拾的声音拖长了调子,带着点玩味,“您这选址的眼光…还真是…**刀刀见血**,**直击要害**啊!山海关分站?没问题!这启动资金…似乎也有着落了?” 他晃了晃手中的羊皮纸,那“晋德堂地下银窖”几个字,在风雪中显得格外刺眼。
韩猛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像吞了只活苍蝇。这宝藏地图的出现,非但没让他占据主动,反而像是自己亲手把一张催命符和分赃合同一起塞到了李拾手里!他感觉掌心那道无形的“血契”又在隐隐发烫。
短暂的死寂后,李拾收起羊皮纸,仿佛刚才只是捡了片树叶。他翻身上车,声音穿透风雪:“目标,东北!大宁卫!”
车队在韩猛铁青的脸色注视下,再次启动,碾着深雪,艰难地朝着更寒冷、更荒僻的东北方向驶去。风雪似乎永无止境。
不知过了多久,一片低矮、破败、如同被世界遗忘的土堡轮廓,在漫天风雪中隐约浮现。这里就是前朝屯兵、如今早已废弃的大宁卫旧址。残垣断壁被厚厚的积雪覆盖,死寂得如同巨大的坟场,只有凄厉的风声在断壁间呜咽。
“掌柜的,这地方…阴气太重了!”一个胆小的伙计缩了缩脖子,感觉后脖颈凉飕飕的。
李拾没说话,目光如鹰隼般扫过这片死寂的雪原。他走到一片相对平坦、靠近残破地基的地方,从怀里摸出了一样东西——一根通体乌黑、打磨得异常光滑、顶端镶嵌着一小块不规则血色琥珀的**骨簪**!正是赵大锤的遗物!
李拾蹲下身,拂开厚厚的积雪,露出如同举行某种古老的仪式,将尖锐的簪尾,对准冻土,狠狠地——扎了下去!
“噗!”
骨簪入土三寸!
就在簪尾完全没入冻土的刹那——
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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