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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辣条银票·绝地反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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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赤红的辣油混合着璀璨的金粉,在高温下翻滚融合,形成了一种极其诡异、极其炫目、如同流动的熔岩与星河混合体的——**辣条金红防伪墨**!那粘稠度,拉起丝来能绕梁三日!那色泽,看一眼都觉得眼睛要被灼伤!那气味…闻一口,足以让隔壁八大楼的耗子连夜搬家!

李拾站在桌案前,如同即将主持某种邪典仪式的祭司。他拿起一张特制的、厚实坚韧、带着天然纤维纹理的桑皮纸。这纸是苏甜儿用做点心模具剩下的边角料,混合了特殊植物纤维赶制出来的,成本低廉,却异常强韧。

他将桑皮纸,精准地覆盖在雕刻着熊猫抱银锭的梨木印版之上!

然后,他挽起袖子,拿起一个巨大的、包着厚布的滚轮,狠狠地蘸满了那锅粘稠滚烫、金光流转的辣条防伪墨!

滚轮带着千钧之力,重重地、均匀地碾压过印版!金红的墨汁瞬间填满了每一道凹痕!

李拾移开滚轮,深吸一口气,双手按住桑皮纸的边缘,猛地向上一揭!

“嗤啦——”

一声轻响!

一张色彩浓烈、图案清晰的“银票”雏形,赫然呈现!

猩红的底色!金线勾勒的狰狞熊猫!死死抱着一枚巨大的、银光闪闪的银锭!强烈的视觉冲击力扑面而来!

但这还不够!

李拾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摸出一个沉重的、雕刻着狰狞鬼头(熊猫版)的铜印章!印章底部,是几个狂放不羁、带着凛冽杀气的篆体大字!

他将印章在特制的朱砂印泥(同样混了金粉和微量辣油)中狠狠一蘸!然后,手臂高高抡起,带着一股开山裂石般的决绝气势,朝着桑皮纸右下角预留的位置,猛地砸落!

“砰——!!!”

一声沉闷如雷的巨响,在寂静的河面上炸开!

朱红刺眼、边缘带着金粉和辣油微粒的印文,如同用鲜血和烈焰铸就,深深烙印在桑皮纸上:

【破庙银票】

【凭票即兑 壹两 足色纹银】

【伪造者——凌迟!】

【兑付点:应天府至山海关 所有熊猫镖旗所在!】

“凌迟”二字,猩红刺目,力透纸背!带着一股尸山血海般的恐怖威慑力!

第一张“破庙银票”,在强光灯下,在众人屏息凝视中,诞生了!它粗糙、狂野、带着浓烈的辣条味和毫不掩饰的杀气!与日升昌那些精美雅致、散发着墨香的汇票,形成了最极端的反差!

“愣着干嘛?!”李拾的声音带着一种创造历史的亢奋,“刻版组!继续印版!熬墨组!保证供应!印刷组!给我开足马力!天亮之前!我要十万张!十万张辣条银票!撒遍应天府每一个角落!”

整个旗舰船顶层瞬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疯狂运转的印钞车间!刻刀飞舞!油墨沸腾!滚轮碾压!印章砸落!一张张猩红底色、金线熊猫、印着“凌迟”警告的桑皮纸银票,如同流水般被制造出来,堆积成山!

黎明时分,第一缕惨淡的晨曦刚刚刺破秦淮河上的薄雾。

如同约定好一般,无数张印着狰狞熊猫抱银锭、散发着浓郁辣油味的猩红桑皮纸,如同深秋的雪片,又如同索命的传单,从破庙旗舰船的顶层、从秦淮河的画舫、从早起的乞丐骑士手中…铺天盖地地撒向了刚刚苏醒的应天府!

它们飘落在青石板路上,塞进早起商贩的门缝,糊在行人的脸上,甚至被风吹进了日升昌票号刚刚开张、擦得锃亮的门面里!

挤在破庙码头、熬了一夜、眼睛通红、就等着银库开门继续挤兑的百姓们,下意识地抓住了飘到眼前的“雪片”。

入手是粗糙厚实的桑皮纸质感。定睛一看——猩红的底色刺得人眼疼!一只抱着银锭的狰狞熊猫正对着他们龇牙!最扎眼的是右下角那力透纸背、猩红如血的“凌迟”大印!

“这…这是啥玩意儿?”

“破庙银票?凭票即兑一两银子?”

“兑付点…所有熊猫镖旗?就是那些插着破庙旗的镖局?”

“伪造者凌迟?!我的亲娘嘞…”

“这味儿…好冲!是辣条油?”

人群骚动起来。他们攥着这张散发着诡异辣香、看起来粗劣不堪却又带着恐怖威慑力的“红油银票”,面面相觑,将信将疑。昨天的狂热被一夜的疲惫和这张“邪门”的银票冲淡了不少。

“能兑银子?真的假的?”

“破庙自己都快倒了,哪来的银子兑?”

“可这‘凌迟’…看着不像假的啊…”

“要不…去顺风镖局试试?反正就在街角?”

恐惧、贪婪、怀疑、好奇…种种情绪在人群中发酵。

与此同时,秦淮河畔最雅致的“听涛阁”茶楼顶层雅间。

日升昌票号应天分号的大掌柜,傅青主,正临窗而立。他身着月白色杭绸直裰,手持一柄湘妃竹折扇,面容清癯,三缕长须修剪得一丝不苟,一派儒商风范。只是那双狭长的丹凤眼中,此刻却闪烁着毒蛇般阴冷的光。

他看着楼下街道上攥着“红油银票”议论纷纷的人群,嘴角勾起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嘲弄。

“呵。”他轻轻摇动折扇,声音如同玉石相击,悦耳却冰冷,“雕虫小技,垂死挣扎。粗制滥造的假券,配上些江湖匪类的恐吓之词,就想稳住局面?可笑!”

他抿了一口上好的龙井,姿态优雅,仿佛在欣赏一场闹剧。

“傅爷,咱们要不要…”旁边一个账房模样的心腹低声询问。

“不必。”傅青主折扇轻摆,语气带着掌控一切的从容,“让他们印!让他们发!印得越多,发得越广,死得越快!粗劣的桑皮纸?可笑的辣油墨?还有那不知所谓的熊猫镖旗兑付点?漏洞百出!”

他放下茶盏,目光投向远处破庙旗舰船的方向,如同看着一只在蛛网上徒劳挣扎的飞蛾:

“通知各柜,备足现银!敞开大门!明日,等那些愚民拿着这‘红油废纸’来兑银子时…” 他嘴角的弧度愈发冰冷残忍,“有多少,收多少!我要让李拾,亲眼看着他的破庙银票,变成埋葬他棺材的最后一铲土!让他兑!兑到他倾家荡产!兑到他跪地求饶!”

“是!”心腹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厉色。

傅青主重新将目光投向窗外,看着那些在晨光中依旧迷茫攥着“红油银票”的百姓,如同看着一群待宰的羔羊。他仿佛已经看到明日,汹涌的挤兑人潮再次冲垮破庙的防线,看到李拾那张绝望的脸,看到晋商彻底扼杀这个威胁的完美结局。

他端起茶杯,优雅地吹了吹浮沫,轻轻啜饮,仿佛在提前品尝胜利的甘美。殊不知,那飘散着辣条味的猩红纸片,并非废纸,而是点燃燎原烈火的火种。而明日,当第一张“红油银票”在顺风镖旗之下,被兑换出实实在在、带着辣油味的白银时,他脸上的优雅,将被何种惊愕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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