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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苏昌河(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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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无忌的目光从顾剑门身上挪开,投向远处院墙。

两道鬼鬼祟祟探头的少年身影,清晰映在他眼底。

眉头微蹙,人已化影骤散!如同大鹏展翅般凌空掠至,双手疾探,恰似苍鹰攫兔,毫不费力便将两少年从墙头“捞”了下来!

“喂喂喂,高抬贵手,我们只是来谈生意的。”

惊呼挣扎声未歇,人已被稳稳带回庭院中央。

顾剑门正欲上前与这助他重燃剑心的暗河杀手道谢,便见张无忌“咣当”一声丢下两个包裹般的少年,溅起几点水花。

“你们是谁?”顾剑门剑眉一轩,眼中尚有未褪尽的沸腾战意,锐利的眼神扫向这俩显然非宴家鹰犬的不速之客。

稍显沉稳的少年贵公子,从突如其来的惊吓中强行收敛心神,深吸一口气,拱手行礼,脸上挤出一丝生意人的笑容:“在下白东君,东归酒肆掌柜。”

他指了指旁边手持银亮长枪、面如白玉的少年,“这位是我店里的‘伙计’,司空长风。听闻顾公子大喜在即……”

“咳咳!”旁边的白面枪客司空长风猛地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压低声音急道:“老板,他刚喊话退婚呐。”

白东君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化作一脸尴尬的讪笑,卡在原地。

顾剑门眼底却兴味更浓,方才那冲天一剑燃起的斗志未熄,朗声问道:“既是酒肆掌柜,白老板,贵店有何好酒?”

提到酒,白东君眼睛瞬间亮了,像点起两簇小火苗:“桑落、新丰、茱萸、屠苏、元正……应有尽有!公子品过,保管赞不绝口。”

顾剑门却带着一丝决断,问道:“那祭奠亡者,何酒为佳?”

白东君的笑意霎时冻结在脸上。司空长风瞳孔一缩,长枪“锵”地半出鞘,一个箭步已拦在白东君身前。那雪亮的枪尖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少年眼中毫无惧色。

恰在此刻,张无忌身影骤然模糊!

“嘭!锵!”

只听两声短促的、几乎难以分辨的交击脆音响起!下一刻,他已拖回一个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的寻常汉子,抛在地上。

那汉子甫一落地,立即焦急嘶喊,透着一股军伍悍烈的赤诚:“二位要为难我们百里公子,他只是路过柴桑,与诸家纷争绝无关联。”

顾剑门目光如电,锐利地转向白东君:“百里?……镇西侯府的百里?”

身份泄露,白东君倒也不装了,下巴一扬,带着侯府子弟天然的坦荡不羁:“正是,百里东君。”

他索性拍了拍司空长风肩头,“放下放下,不用担心。”

司空长风依旧警惕地盯着张无忌,枪未放下:“老板,你真是……”

“对,百里洛陈是我爷爷。”百里东君挺直腰板,掷地有声!

百里洛陈,在北离非常有名,号“杀神”,乃是从军力一步步走出来,成为如今威震天下的镇西侯。

张无忌闻言好奇问那普通男子:“你家公子因忤逆家主,被禁内力流放至此?”

普通男子,也是就是离火,闻言怒道:“我们公子可是侯爷最疼爱的孙子,在乾东城谁不知晓,谁敢……”

突然他喝道:“等等,你说被封禁内力?”

张无忌手指一点百里东君:“他被人以秘法强行封闭内力,让人无法察觉。”

再一点司空长风,语出惊人:“而你,镇西侯府竟派一将死之人作为明面的护卫。”

“嗯,你们镇西侯府还真是特别。”张无忌实在想不出什么词语来评论这镇西侯府的人所作所为。

“这位兄弟,定是看错了。我,可不会一点点武功。我对武功没有任何的兴趣。”百里东君立马摇了摇头。

他刚刚可是觉得张无忌是否是鬼,毕竟从那么高那么远的塔直接飘进了顾府,而且衣服在大雨天一点都没有沾湿。

他一拍司空长风的胳膊,“司空他身体可好着,每日还……”

说着说着,百里东君便说不下去了,因为司空长风脸色满是苦涩。

“司空,他说的是假的。”百里东君猛地抓住司空长风的胳膊,眼中是少年人纯粹的惊怒与不信,“你昨天还跟我抢酒喝!他……”

话音却被司空长风那骤然黯淡下去的眼神打断。

“公子确非凡眼,”司空长风坦荡看向张无忌,带着武痴特有的执拗与一丝濒死的平静,“我只要多活一日,便能多磨砺一日枪术……”

张无忌不待分说,探手如电,已扣住司空长风腕脉进行诊脉。

庭院一时死寂。百里东君屏住呼吸,离火双眼看着自家公子,心里思索着张无忌先前的话。

顾剑门饶有兴致地抱臂旁观——名动天下的暗河执伞鬼,竟在悬壶济世?这等奇景,怕是师父来了也要抚掌称绝!

片刻后,张无忌松开手,眼底隐带讶色:“奇症缠身,生机将熄,却能还能吊着命?”

“闲暇时翻几本医书,胡乱摸索着给自己治病,毕竟我没钱找名医看病。”司空长风耸了耸肩。

司空长风的话,让张无忌不免想到自己,以前自己也是在蝴蝶谷之中,自学医术救人。

“嗯,看来你学医天赋很好。”

“但我更想在枪术上有天赋。”司空长风抓了抓他手中的长枪。

张无忌见是一个武痴,只是叹道:“那可惜了,你如果能多学几年医术,这病自己就能治愈了。”

“没关系,我早就习惯了。”

百里东君已急得跳脚:“笨!这位公子的意思是,你有学医的根骨!要是专心此道,你这病自己就能医好。”

自己医好?

这四字如同惊雷,让司空长风定在原地。

“公子,此言当真?我、我这病……可医?”

百里东君一巴掌拍在他肩上,力道之大险些把他拍个趔趄:“废话!不然公子提你学医作甚。这位公子要多少钱?或者要其他什么?我替他给。他还欠我百八十坛酒钱,不能就这么让他赖账跑了!”

司空长风激动得浑身发颤,他死死看向张无忌,抱拳行礼:“司空长风不才,若公子能救我残命,但凭驱使。火里火里去,水里水里闯。”

就在张无忌欲应承之际,一道凄厉尖锐的鸣镝之声,骤然撕裂柴桑城沉寂的上空!

暗河示警!

张无忌眼神一凛,反掌虚握,檐下那柄不起眼的油纸伞已如活物般飞入掌中。

“此间诸事稍待。”话音未落,身影已在原地荡起一片涟漪,消弭无踪。

“喂!还有他……”百里东君指向地上动弹不得的离火,徒劳喊着。

司空长风却怔怔看着那油纸伞消失的方向,喉结滚动,艰难道:“老板,我觉得我还是不治了……”

“为何?”百里东君不明所以。

顾剑门见状笑了笑,“因为苏兄的来历很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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