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萧绝的暗中支持（2/2）

“王德昌三年前主持科考，其门生中有五人籍贯造假仍被录为贡生；周通在户部任职时，曾将屯田账册延期三个月不上交；李元奎私占京郊军屯三十亩，租给商队建仓。”

我都记下了。

这些事单独看都不算大罪，可一旦集中曝光，就能压垮一个人的声望。尤其是清流官员，最怕名声受损。

萧绝没打算立刻动手。他在等。

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把这些证据一次性砸出去。

就像猎人布网，只等猎物踏入中心。

我坐在御案前，继续批阅奏章。外面天色已暗，殿内烛光稳定。

绿芜送来一碗参汤，我喝了一口，放下。

“明日早朝，记下哪些人开口替三老说话。”我说。

她应了一声，退到外殿。

我翻开新的奏本，是北境巡查站送来的例行报告。一切正常。

但我心里清楚，真正的风暴还没来。

谢知章不会这么快收手。他是清流领袖，门生遍布朝野。他推动“三老议政”，不是为了复旧，而是想把我变成受儒家规训的傀儡君主。

他还没出手全力。

而我，也还没亮剑。

但现在，我已经不再是一个人应对。

萧绝已经站到了我的战线上。他没有请示，没有汇报，甚至没有露面，但他做了最关键的事——让我有了盟友。

以前是我一个人在布局，所有人看着我，猜我下一步怎么走。

现在不一样了。

有人和我一起走棋。

我提笔写下一道密令：礼部试推新铨选法，三日内拟定人选名单。

这是反击的第一步。

我要换人。

不是赶尽杀绝，而是逐步替换。把那些依附旧势力的官员，一个个调离关键位置，换成真正做事的人。

萧绝在朝中布线，我在宫中定策。我们没有见面，也没有通信，但我们走得是同一条路。

夜更深了。

绿芜进来熄了两盏灯，留下靠近御案的那一盏。

我批完最后一份折子，合上卷宗。

“萧绝回府了吗？”我问。

“刚回。门房报，他进门后直接去了书房，点了灯。”

我没再说什么。

我知道他在做什么。

他正在翻那份军屯账册副本。那是我让人送去的，里面记录了几个老臣家族侵占军田的数据。他会在里面找出更多线索，圈定下一个目标。

他不会急。

他会像磨刀一样，一点一点，把刀刃磨利。

我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目光清晰。

明天早朝，会有人继续提“三老议政”。

没关系。

让他们说。

我说完，低头整理袖口。

绿芜站在帘外，手按文书匣。

殿外更鼓响起，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