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凤宁的策略调整（2/2）

第三人开始，我放慢速度。每划一笔，都在心里过一遍此人的过往。有没有受过谁恩惠？有没有结过私怨？有没有软肋可抓？

直到最后一人。

赵明安，兵部职方司主簿。参与过北境地图绘制，熟悉边关地形。父亲曾任游击将军，战死沙场。

我也圈了他。

七人定下。我把简册推到一侧，取出漆匣，将密令封入其中。匣子上无字，只有一道火漆印。

“绿芜。”我说，“把这个交给暗卫首领。七日内不得开启，除非收到我亲笔符令。”

她接过，退下。

殿内只剩我和萧绝。

窗外天色仍暗，但东方已有微光。铜壶滴漏发出轻微的声响，一下一下，像是在数着时间。

“你觉得他们会动手吗？”我问。

“会。”他说，“他们不会坐视钦差下去查实情。一旦百姓说出真话，他们的谎言就站不住脚。”

“那就让他们动。”我说，“只要他们敢动，就会露出更多破绽。”

他看着我，眼神沉静。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一局比权谋更深，是在抢民心。

“军中不能出事。”我说，“你亲自盯着西山大营和神机营。若有异动，立刻报我。”

“是。”

“还有，”我补充，“让赵铁衣那边加快进度。沅州古道必须封死，不能让任何境外势力借道入境。”

“已下令。”

我靠回椅背，手指轻敲御案边缘。

舆论战我已经接下。现在轮到我出招。

文有皇夫发声，商有金家助力，朝中有新政派响应，地方有钦差探查，军中由萧绝镇守。

棋子已布，只等对方落子。

萧绝抱拳：“若无其他吩咐，我先去安排。”

“等等。”

他停下。

“你刚才说陈岳举荐过几个人？名单给我看看。”

他从怀中取出一张纸，递了过来。

我接过，目光落在第一个名字上。

许达，现任神机营火器库值守参军。

我记住了这个名字。

“你去吧。”我说，“明日这个时候，我要看到这五名校尉的名字和履历。”

“是。”

他转身走向殿门。

脚步声渐远。

我低头翻开那份刚刚封好的简册，重新看了一遍七位钦差的名字。

然后提起朱笔，在最后一页空白处写下一行小字：

【五名校尉入宫听训，首日问屯田策，次日考军粮调度，三日观演武图。】

笔尖停住。

门外传来绿芜的脚步声。

她进来，低声说：“暗卫首领已领命，漆匣入库。”

我合上简册，放在御案正中。

面前烛火跳了一下，灯芯燃尽，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