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谢知章的暗中挑拨(1/2)
绿芜将纸条递到我手中时,殿内烛火正晃了一下。
我低头看那行字:城南柳巷十三号,收货人是刑部主事陈文远之母。药茶确系送去谢知章门生家中。这不是巧合,也不是私交。这是信号。
我抬眼问绿芜:“近五日与陈文远接触过的官员,都查清了?”
“已列成名单。”她递上一份薄册,“共十七人,其中三人曾公开质疑新势力改革过激。”
我翻开册子,在三个名字下划了线。这三人今日早朝后并未散去,反而在宫门外停留许久。他们不是同党,但都被同一股力量牵动。
谢知章动了。
他不亲自出面,也不写片言只语。他只是让旧党散布一句话——“陛下善用新人,然功成必弃”。这话像风,看不见来路,却吹得人心摇动。新势力中已有两人私下拟了辞官折子,还有一人称病告假,不肯入宫议事。
若我不做反应,便是默认。
若我雷霆处置,又显得心虚多疑。谢知章要的就是这个局:让我无论怎么走,都会伤及新政根基。
我合上册子,命绿芜召萧绝进宫。
萧绝来得很快。他站在殿中,没有穿朝服,像是刚从外头回来。我开门见山:“谢知章近来见过哪些人?”
“三日前夜访太学院助教林修,昨日上午接见户部小吏周承,还有……”他顿了顿,“昨日傍晚,刑部主事陈文远从侧门进了谢府,半个时辰后离开。”
我点头。“他没留文字?”
“烧了草稿。但用的是无痕墨,纸上仍有残留。”
“查到了什么?”
“只辨出几个字:‘势’‘棋’‘终局’。”
我冷笑。这老狐狸,果然在布棋。他把李御史与陈文远的往来当作引子,再借旁人之口放出风声,让人以为新势力即将被清算。他不动手,只造势。等人心乱了,他自己便可立于“忠谏”之地,逼我退让。
“派两个人,混进太学院。”我说,“我要知道谢知章说过的每一句话。”
萧绝应声而去。
三日后,密报送回。
两名暗卫扮作书吏,在太学院茶宴上听到谢知章对一名年轻御史说道:“新政如烈火,借势者燃之,持薪者终被灼手。彼辈以为得宠,岂知不过是权宜之棋?”
话不多,却毒。它不说我无情,只说“权宜”;不攻制度,只击人心。那些靠新政上位的人听了,谁能不怕?
我提笔将这句话抄在素笺上,字迹工整。然后折好,放入锦匣,封死。绿芜捧着匣子退下时,我只说了一句:“等他再开口,就把这匣子放在我案前。”
现在还不是时候。
当夜,我下令暂停审议所有新策提案。旨意一出,朝中议论渐缓。有人松了口气,也有人开始揣测我是否动摇。
我没有解释。
第二天早朝间隙,我在廊下遇见户部主事赵明远。他是最早支持新政的中层官员之一,前几日却一直沉默。我停下脚步,问他:“你主管的税册核查进展如何?”
他低头答:“已核七州,查出虚报田亩三百余顷。”
“做得好。”我说,“回头让司库郎中拨一笔赏银,记你首功。”
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惊异。
我没再多说,转身离去。但我知道,这一句嘉奖会传开。我要让所有人看见:只要做事,我就不会看不见。
当天下午,我写了一封信。
不用圣旨,也不用公文。我找了个老内侍,让他悄悄送去李御史府上。信里只有两句话:“春寒料峭,卿母所饮药茶,宜加姜片驱湿。附安神香方一则,可助眠。”
信末,我亲手画了个小小的凤纹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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