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谢知章的文化阴谋(1/2)
朱笔在议程单上落下最后一道批注,我抬手将“准联名议均田事”压进已决匣。绿芜无声上前,换上新卷文书。我未停顿,继续翻看北境粮草调度标记事项,指尖划过朔云口初五补给异常的记录。
她将礼部呈报轻轻放在案右,“《新订童蒙辑要》初稿送来了。”
我没有抬头。这份书稿早有风声,谢知章牵头编纂,打着“正统启蒙”旗号,实则埋着祸根。我将其推至案角,先批完三道边关军需调令。
政务稍歇,我才开口:“谢知章这几日去了哪些书院?”
绿芜递来密报。上面列着城南明德、清源、崇文三所私塾,两名教习已签收样书,其中一人曾任国子监训导,因反对新政被贬。
我提笔,在《辑要》封底写下:“可刊印三百册,先试用于京畿官学。”随后命绿芜传谕:“不得更改一字。”
她微怔,随即领命退出。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放任毒种入教材,看似纵容,实则布网。若当场驳回,谢知章必藏得更深。唯有让他以为得逞,才会全力推动,暴露更多同党。
次日清晨,谢知章入宫谢恩。他穿青衫,执象牙笏,神色谦恭。
“臣惶恐,陛下如此信任,必当竭尽全力,不负重托。”
我点头,“你主持文教,朕很放心。今日起,加入国子监改制委员会,参与章程拟定。”
他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低头称是。
退朝后,我回到勤政殿。绿芜已在候着,手里拿着一份誊抄录文。
“清音阁昨夜集会,茶童录下全程。”
我接过纸页,逐行细看。
谢知章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今日播一粒种,十年后便是参天树。女子临朝,终非长久,唯以礼教驯之,方可安天下。”
底下有人问:“若女帝察觉,如何应对?”
他答:“她越推进新政,越需文人支持。我们只谈教化,不涉政令,谁能说我们有罪?等天下学子皆信‘女主不可专政’,便是大势已定。”
我看完,合上纸页,轻放于案。
“种子播下了。”我说,“就该等着它发芽了。”
绿芜低声问:“是否现在揭破?”
“不急。”我摇头,“现在抓他,不过是惩一吏。让他继续讲学,让那些书院用书,让更多人听他言论。等他的声音传遍京城,再动手——那时,谁敢替他说话?”
她明白了我的意思,迅速记下下一步安排:暗卫继续跟进各书院授课内容,记录使用《辑要》的学堂名单;同时盯住谢知章每月初五出入清音阁的规律。
三日后,京畿八所官学开始试用《新订童蒙辑要》。有学生背诵其中章节:“天尊地卑,乾坤定矣;男主外政,女主内治,礼之常也。”
私塾先生讲解时强调:“此乃圣贤遗训,不可违逆。”
消息陆续传来,我一一记录在册。同时下令,不准任何官员对此书发表评论,也不许民间议论禁令。越是沉默,越让人误判形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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