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赵铁衣的军事异动(1/2)
金元宝的象牙扇裂开那道缝隙时,我正将《农政全书》合上。绿芜的脚步声在殿外响起,未及通报便直接入内,袖中桑皮纸条轻放案角。
“西华门截下的药材确系出自金府。”她声音压得极低,“掌柜供出,每月初七、十七、二十七,均有管家亲自送药入城,名目是‘安神补气’,实则夹带蛊砂。”
我指尖点在纸条边缘,不动声色:“查过他最近三日与军方往来没有?”
“查了。”绿芜递上另一份密报,“兵部偏院近五日内,赵铁衣出入七次,每次皆避禁卫耳目。最后一次是在今晨辰时,他与三位边军宿将闭门议事半个时辰,内容未录,但散场后一名参军被调往南疆屯田司,即刻启程。”
我目光微凝。
赵铁衣自入宫为皇夫以来,表面顺从,行事低调,唯独在军务上屡屡发声。前几日我还命他加入军事改革小组,他当殿叩首谢恩,言辞恳切,称愿为陛下分忧。可如今看来,那番忠诚不过是一层薄纱。
“他今日可还上过折子?”我问。
“有。一份请增北境烽燧了望卒额,理由是防敌游骑突袭。”
我冷笑一声。北境朔云口刚报敌情,他便顺势添兵,看似忠谨,实则步步为营——若真增兵,必由他亲信接管,届时边军体系再被渗透一层。
“传令暗卫营。”我提笔蘸墨,在空白奏片背面写下一行小字,“派一人伪装成工部低阶文书,混入兵部偏院外围值夜房,听清每一次密会人员名单、言语要点,不得现身,不得惊动。”
绿芜接过纸条,欲退。
“等等。”我抬眼,“另调两名懂唇语的影卒,盯住赵铁衣私宅后巷。他若夜间会客,必走暗门。”
她领命而去。
我起身踱至御屏前,拉开底层抽屉,取出一本灰色册簿,封皮无字,只有一枚铜钉斜嵌右上角。翻开第一页,便是七位皇夫的姓名与入宫记录。我在“赵铁衣”三字旁画了个圈,又在其下标注“三进偏院,七次换岗”。
片刻后,绿芜再度返回,手中多了一张折叠的油纸。
“暗卫已就位。半个时辰前,赵铁衣召见一名退役校尉,此人曾隶属北境第三营,三年前因顶撞上司被革职。两人在后园枯井旁交谈约一刻钟,内容未闻,但校尉离府时,袖中似藏有纸卷。”
我点头:“他在拉旧部。”
“要不要现在收网?”
“不。”我摇头,“他尚未明发反对军改的奏疏,若此时动手,反让将门以为朝廷打压忠良。我们要等他自己跳出来。”
我回到案前,铺开一张素笺,提笔书写:
《裁汰边军冗员草案》
一、凡服役满二十年以上、无战功者,俸禄减半,归乡养老;
二、三代世袭武职之家,嗣子承职须经御前比试,不合格者削籍;
三、北境各营每年考绩末等者,整编制裁撤,兵员充作屯田民夫。
写毕,我吹干墨迹,将草案装入黄绸封套,交予绿芜。
“明日午时,让心腹宦官携此件赴醉仙楼饮酒,务求醉后失言,提及‘陛下已批军改首策’。另安排一名已被我们掌握把柄的参军,在邻桌抄录全文,故意暴露给赵铁衣的眼线。”
“是。”
我又取另一纸,写:“流言四起:摄政王萧绝将于半年内整顿京营,换将过半,旧部一律调离中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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