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老九的拉垮演技（1/2）
峡谷里的血腥味还没散尽，那股子烤妖肉混合着铁锈的怪味儿顺着风飘过来，熏得仙佛联军前排的几个小妖直干呕。
整个联军阵营，十五万大军，此刻安静得跟期末考试现场似的，只能听见火苗子劈里啪啦燃烧的声音，以及某些妖兵控制不住的、牙齿打架的“咯咯”声。
团灭！
前锋部队五六千号妖，从冲进峡谷到变成一地不可名状的马赛克，前前后后也就一个时辰的功夫。
这效率，这杀伤力，这视觉效果……简直堪比工业化的屠宰场，还是全自动、智能化、环保无公害的那种。
联军这边的反应，那叫一个精彩纷呈，堪称大型懵逼现场。
为啥会这样？原因很简单，就像霸爷后来吐槽的：“这帮孙子，都是体制内混日子的仙二代、佛二代，平时下界公干（或者说摸鱼），最多就是欺负欺负土地老儿，勒索点凡人供奉，或者跟其他山头的草根妖王抢抢地盘，规模撑死了千儿八百人的械斗，那都算‘大型群体性事件’了。
而且他们打架，讲究的是一个‘亮招牌’。”
什么意思？就是双方摆开阵势，先不急着动手，各自把后台老板的名号报出来：
“我乃太上老君座下青牛是也！识相的赶紧滚蛋！”
“呸！我乃东来佛祖跟前黄眉童子！怕你不成？”
“我爹是XX菩萨！”
“我干娘是XX星君！”
通常情况是，牌子一亮，背景浅的那方立马认怂，赔笑脸，送上买路财，大家哈哈一笑，各自收队，回去还能写个报告吹嘘一下自己如何“驱赶妖邪，维护一方和平”。
真打起来？那多伤和气啊！万一磕着碰着，回去怎么跟领导交代？绩效考核还要不要了？
所以，这帮“二代”们，哪见过妖祖盟这种不讲武德、上来就下死手、把战争当成你死我活的生存之战的狠角色？
他们想象中的打仗，是回合制游戏，你放个法宝，我破个法术，大家商业互吹一番，然后各回各家。
结果妖祖盟直接给他们上了一堂名为“现实很残酷”的实践课，课程内容极度血腥，18禁都不足以形容。
此刻，联军阵前，四位“带头大哥”的表情管理彻底失控。
赛太岁刚才还嚷嚷着“平推”的猛男，此刻一张狮子脸煞白，嘴唇哆嗦着，刚才九头虫捏爆狒狒精和黑豹精脑袋那“噗叽”一声，仿佛还在他耳边3D环绕。
他平时仗着是观音菩萨的座驾，在麒麟山作威作福，连九灵元圣和青牛精这种老牌大能，他都敢直呼其名，一副“老子上面有人”的嚣张模样。
九灵元圣懒得跟他计较，青牛精好几次想用金刚圈给他脑袋上开个瓢，都被九灵元圣按住了。
现在可好，现实的毒打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赛太岁吓得差点现了原形，喉咙里不受控制地发出了一声细弱蚊蝇的：
“喵……？”
声音虽小，但在死寂的环境中格外清晰。
旁边的青牛精本来正在假装修理指甲，闻言手一抖，差点把指甲刀戳肉里。
他嫌弃地瞥了赛太岁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就这？刚才谁嚷嚷着要A上去的？真是明明很菜还他妈爱。
黄眉老怪更是毫不掩饰地嗤笑一声，阴阳怪气地低语：“哎哟喂，这不是咱们的赛太岁大将军吗？怎么着，被吓出猫叫了？您那宣花大斧是摆设啊？刚才冲进去的劲头呢？”
赛太岁被怼得面红耳赤，但又无法反驳，只能梗着脖子，色厉内荏地哼了一声，却不敢再看峡谷里那惨烈的景象。
九灵元圣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表情，但他微微蹙起的眉头显示他内心并不平静。
他不是被血腥场面吓到，而是对妖祖盟展现出的这种高效、冷酷、完全不顾及“规矩”的战斗方式感到棘手。
这奔波儿灞，不按常理出牌啊！
死一般的寂静持续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直到峡谷尽头，九头虫那嚣张跋扈、带着混响效果的“欢迎来到，妖祖盟的世界！”
如同最后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每个联军妖怪的心头上，才把这群吓傻了的家伙震醒。
赛太岁第一个反应过来，不是要反击，而是下意识地寻求……嗯，确认。
他哆哆嗦嗦地扭头看向离他最近的黄眉老怪，声音带着颤音：“黄……黄哥……你……你瞅瞅……这……这咋整？动……动手不？” 他这会儿倒是知道叫“哥”了。
黄眉老怪隶属东来世尊一系，跟净土观音的赛太岁本来就不是一个山头，平时就互相看不顺眼。此刻见赛太岁这副怂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心里骂道：这废物点心，捅娄子的时候比谁都猛，擦屁股的时候就知道缩卵！
他冷冷地甩了一句，语气能冻死妖：“动手？你行你上啊！你不是牛逼吗？你刚才不是要碾碎他们吗？去啊！我们给你摇旗呐喊！”
赛太岁被噎得差点背过气去，脸涨成了猪肝色。他不敢跟黄眉硬顶，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旁边两位“天庭代表”，希望他们能主持大局。
青牛精的反应绝了。
他仿佛突然对自己的手指甲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浓厚兴趣，低着头，掏出一个精致的小锉刀，开始无比专注、一丝不苟地修理那根本来就光滑圆润的指甲，嘴里还哼起了小调，一副“我是谁我在哪儿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摸鱼高手模样。
那意思很明显：别找我，我就是个打酱油的，你们灵山内部的事情自己解决。
九灵元圣看着这三个活宝，内心充满了无力感。带不动，真的带不动！他叹了口气，知道不能再这么僵持下去了。
否则别说剿匪了，这十五万大军自己就得先士气崩溃，作鸟兽散。到时候回去怎么交差？说被对方一声吼吓跑了？他九灵元圣丢不起那个妖！
“够了！”九灵元圣沉声开口，声音不大，却自带威严，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嘈杂和不安，“我等皆是奉了法旨下界征讨，若是连那奔波儿灞的面都未曾见到，便损兵折将，狼狈而归，尔等想想，回去之后，天尊、佛祖面前，该如何交代？”
这话点到了要害。
摸鱼可以，但任务彻底搞砸，面子上过不去，回去肯定没好果子吃。
绩效考核不合格，年底奖金、香火供奉都得大打折扣，严重了甚至可能被收回法宝，打回原形！
青牛精的指甲瞬间就“修”好了，小锉刀也不知道藏哪儿去了，他抬起头，一脸正气凛然：“九灵兄所言极是！我等受命于天，岂能因小挫而气馁？当一鼓作气，扫平妖氛！”
这变脸速度，堪称影帝。
黄眉老怪也立刻换上了一副同仇敌忾的表情：“没错！妖孽猖狂，竟敢使用如此下作手段！我等正当替天行道，还三界一个朗朗乾坤！”
说得好像刚才冷嘲热讽的不是他一样。
赛太岁一看这架势，也赶紧附和：“对！对！扫平他们！大哥，你说怎么打，我们就怎么打！” 他现在是把九灵元圣当成了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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