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武侠修真 > 烬骨照寒渊 > 第96章 寒渊暗涌与玉佩灼心

第96章 寒渊暗涌与玉佩灼心(1/2)

目录

夜色浓稠如墨,浸透了将军府的每一个角落。凌霜站在自己那间偏僻小院的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贴身藏着的、那枚属于生母苏氏的旧玉佩。玉质温润,触手生凉,此刻却在她掌心隐隐透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温热,仿佛感知到了主人心中翻腾的、足以焚尽一切的恨意与决绝。

“产婆……”她低声咀嚼着这两个字,舌尖尝到的却是凌雪喷溅出的、带着铁锈味的血腥气。那个收了柳氏金子、亲手为生母扣上“不贞”污名、将她推入地狱的罪魁祸首,必须找到。她需要这个人的证词,需要这把最锋利的刀,来剖开柳氏伪善的皮囊,刺穿凌震山那被蒙蔽的、却同样沾满血污的心。

窗外,巡夜家丁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又渐渐远去。凌霜的目光穿过窗棂,投向府邸深处那片灯火通明、笙歌隐隐的区域——那是柳氏的居所,也是明日赏花宴的核心。她甚至能想象出柳氏此刻得意的嘴脸,正精心梳妆,盘算着如何在宴会上巩固地位,如何将她这个“晦气”的嫡女彻底踩在脚下。

“柳氏……”凌霜的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冻入骨髓的寒意和即将喷薄的杀机,“凌震山……还有那些看客……明日,便是你们的祭日。” 她的指尖微微用力,玉佩的边缘硌得掌心生疼,那点温热感似乎更盛了些,带着一种奇异的、仿佛血脉相连的悸动。

翌日,天色未明,将军府已是一片喧嚣。仆役们穿梭忙碌,张灯结彩,将花园装点得花团锦簇,香风阵阵。凌霜刻意避开了人群,直到日上三竿,宴会渐入佳境,才在无数或探究、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中,缓步走入花园。

她今日穿了一身素净到近乎苍白的衣裙,未施粉黛,长发仅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束起。这份刻意的素淡,在满园的锦绣华服、珠光宝气中,显得格格不入,却又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近乎破碎的美。她像一株误入繁华的孤魂,周身萦绕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

“哟,瞧瞧谁来了?这不是我们那位久病初愈、晦气缠身的凌霜大小姐吗?”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率先响起,是柳氏的远房侄女,王氏。她故意拔高了嗓门,引得周围不少宾客侧目,“穿得这么素,是来给谁戴孝啊?还是说,觉得自己配不上这园子里的花儿?”

哄笑声稀稀拉拉地响起。柳氏端坐在主位,一身雍容华贵的牡丹纹锦缎,珠翠满头,面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悲悯中带着嫌恶的微笑,仿佛在看一只误入厅堂的肮脏老鼠。凌震山坐在她身旁,眉头紧锁,眼神复杂地扫过凌霜,最终化作一声不易察觉的叹息,别开了脸。

凌霜对这一切置若罔闻。她的目光平静无波,像结了冰的深潭,缓缓扫过一张张或虚伪、或好奇、或恶毒的脸。最终,她的视线落在柳氏身后侍立的一个面容普通、眼神却异常机警的老妇人身上——那是柳氏的心腹婆子,张嬷嬷。一个念头,如同冰冷的毒蛇,悄然在她心底盘踞。

她没有理会王氏的挑衅,径直走向一个偏僻的角落,那里只有一张空着的石桌石凳。就在她落座的瞬间,一股微弱却清晰的妖力,如同无形的丝线,悄无声息地探出,精准地缠绕上张嬷嬷的脚踝。张嬷嬷身体几不可察地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但很快被强行压下。

凌霜指尖在石桌上轻轻一点,一丝极其微弱的、带着彩鸾气息的妖力波动,如同水波般荡开,无声无息地钻入张嬷嬷的耳中。那并非言语,而是一种更直接、更原始的意念传递,带着冰冷的命令和不容置疑的威压:

“产婆。下落。带路。”

张嬷嬷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渗出。她猛地抬头,惊恐地看向凌霜所在的方向,恰好对上那双平静无波、却深不见底的眸子。那眼神,像看死人。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她浑身发抖,几乎站立不稳。

“张嬷嬷,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柳氏察觉到异样,带着几分关切问道,眼神却锐利如刀,扫过张嬷嬷,又若有若无地瞟向凌霜。

“没……没事,夫人,老奴……老奴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头有点晕。”张嬷嬷强撑着挤出笑容,声音发颤。

柳氏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角落里安静得像一尊石像的凌霜,心中掠过一丝莫名的不安。但宴会正酣,她很快被其他奉承的宾客吸引过去,暂时将这点疑虑抛诸脑后。

张嬷嬷如蒙大赦,却再也待不下去。她躬身对柳氏低语了几句,借口身体不适,匆匆退出了宴席。凌霜的嘴角,在无人看见的角度,极其细微地向上弯了一下。鱼儿,上钩了。

宴会依旧喧嚣。柳氏春风得意,接受着众人的恭维,不时用眼角余光瞥向角落里的凌霜,带着一种猫戏老鼠般的残忍快意。凌震山则显得心不在焉,杯中的酒饮得格外频繁。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凌霜桌前。是易玄宸。他换了一身月白色的锦袍,腰间悬着温润的玉佩,气质清华,与这热闹的宴会格格不入,却又自成一道风景。他径直在凌霜对面坐下,无视了周围投来的惊愕目光。

“凌小姐今日气色,似乎不太好。”易玄宸的声音低沉悦耳,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平静。他的目光落在凌霜苍白却异常明亮的眼睛上,那深处,似乎有一丝极淡的金红翎羽虚影一闪而逝。

凌霜抬眸看他,眼神疏离:“易公子多虑了。倒是易公子,不在京中处理公务,竟有闲情逸致来这将军府的赏花宴?”

“听闻将军府今日宴请,又恰逢凌小姐‘病愈’,自然要来沾沾喜气。”易玄宸微微一笑,笑容温润,眼神却深邃如寒潭,“何况,有些事,有些‘人’,总是让人放心不下,不得不亲自来看一看。”

他意有所指。凌霜心中警铃微作,面上却不动声色:“易公子的话,霜儿听不懂。”

“听不懂不要紧。”易玄宸端起石桌上早已备好的清茶,轻轻吹开浮沫,“重要的是,凌小姐要明白,有些路,一旦踏上,便再无回头。有些秘密,藏得再深,也总有见光的一天。比如……”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锁住凌霜的眼睛,“比如,你身上那股……不属于此间的气息。又比如,那枚玉佩。”

凌霜的心脏猛地一缩!他果然知道!他不仅知道她身上的异常,更精准地指向了那枚玉佩!难道他真的与“寒渊”有关?他口中的“守渊人血脉”,又是什么?

她强迫自己冷静,指尖却因用力而微微发白,玉佩贴着肌肤的温度似乎更高了,带着一种灼烧般的刺痛感,仿佛在警告她,在呼应着什么。

“易公子说笑了,一枚家母遗物罢了,能有什么秘密?”凌霜的声音依旧平稳,只有她自己知道,维持这份平静需要多大的力量。体内的烬羽之力在血脉中悄然涌动,像一条被惊醒的毒蛇,冰冷的杀意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

“遗物?”易玄宸轻笑,笑声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凌小姐,你可知这玉佩的纹路,并非凡间所有?那火焰的形态,与古籍中记载的‘寒渊之火’如出一辙。你可知,持有此玉者,便是开启寒渊某处禁地的‘钥匙’?”

寒渊之火?钥匙?!

凌霜如遭雷击!生母的玉佩,竟与那王朝禁地“寒渊”有如此深的渊源?柳氏信中提到的“守渊人血脉”……难道生母苏氏,就是所谓的“守渊人”?所以她才会被“寒渊使者”盯上,最终惨死?而她,作为血脉的延续,自然也成了目标?

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更深的恨意瞬间攫住了她。原来,她从出生起,就不仅仅是被家族抛弃的孽种,更是卷入了一个庞大而致命的漩涡中心!柳氏、凌震山,他们不仅仅是加害者,更是引狼入室的帮凶!

“够了!”凌霜猛地低喝出声,声音因极致的压抑而微微颤抖。她死死盯着易玄宸,眼中金红之色几乎要喷薄而出,“易玄宸,你到底想说什么?想威胁我?还是想……像柳氏一样,把我当成什么可以随意利用的‘钥匙’?”

易玄宸看着她眼中几乎要燃烧起来的火焰,非但没有退缩,眼神反而更加深邃,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探究:“威胁?不。凌霜,我只想告诉你,你身上的力量,你背负的秘密,远比你想象的更危险,也更有价值。柳氏之流,不过是蝼蚁。真正的敌人,藏在寒渊深处,觊觎你血脉的力量,觊觎那枚玉佩的力量。你孤身一人,如何对抗?”

他倾身向前,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与我合作。我助你复仇,铲除柳氏,甚至……帮你揭开生母之死的全部真相。而你,只需在必要时,借我玉佩一用,助我进入寒渊,取回我易家先祖遗失的……一件东西。”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