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做了什么（2/2）

月无暇缓步走来，伸手抚上我的脸颊。

「你知道吗？」

她柔声说，「透过血咒，我能感受到你的每一个小心思。」

她的手指下滑，轻轻按住我的脉搏，「比如现在，你的心跳得这么快...是在害怕，还是在谋划什么呢？」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直视她的眼睛。

「只是在想明天的战事。」

月无暇笑了，那笑容让我毛骨悚然。

「撒谎。」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掀开袖子——袖袋空空如也。

「你以为我会把真正的解药放在那么容易找到的地方？」

她嗤笑道，「那个瓷瓶里装的是更烈的毒药，碰一下就会烂掉手指。」

我脸色煞白。

月无暇松开手，转身走向门口。

「睡吧，云衡。」

她头也不回地说，「明天...让我们给你那些不知死活的同门一个难忘的教训。」

门关上后，我瘫坐在地上，冷汗浸透了衣衫。

窗外，一轮血月缓缓升起，照亮了悬崖下方蜿蜒的小路——那或许是我唯一的生机。

黎明时分，我被铁链的碰撞声惊醒。

两个魔族侍卫站在床前，手中拿着镣铐。

「魔尊大人命我等为公子更衣。」

我坐起身，发现昨晚的虚弱感已经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怪的轻盈——仿佛身体不再完全属于自己。

月无暇的血咒，我想，它正在改变我。

侍卫给我套上一件暗红色的长袍，料子上乘却让我胃部抽搐——这是月无暇喜欢的颜色。

他们又在我的手腕和脚踝戴上精致的银环，看似装饰，实则暗藏玄机：一旦我离开月无暇超过百步，这些银环就会释放电流。

「魔尊大人在大殿等您。」

穿过长廊时，我注意到魔宫比想象中安静。

没有巡逻的士兵，没有忙碌的侍女，甚至连常见的魔物都不见踪影。

整个宫殿仿佛被抽空了生命，只有我的脚步声在石壁上回荡。

大殿门敞开着，月无暇背对着我站在高台上，俯瞰着下方集结的魔族大军。

她今天穿了一身黑色铠甲，腰间配着一把通体血红的长剑。

晨风吹动她的长发，宛如一面漆黑的旗帜。

「来了？」

她没有回头，只是伸出左手。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将手放在她掌心。

她的手指立刻收紧。

「看。」

她拉着我站到高台边缘，「这些都是为你而战的勇士。」

下方，数以万计的魔族士兵整齐列阵，刀剑反射着冷光。

我喉咙发紧——青云门和玄天宗绝对抵挡不住这样的军队。

月无暇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她转身面对大军，高举右手。

刹那间，所有魔族齐声怒吼，声浪震得我耳膜生疼。

「今日，我们将踏平北境！」

月无暇的声音不大，却奇迹般地压过了万军呼啸，「让那些自以为是的仙门知道，与魔域为敌的下场！」

又是一阵震天动地的吼叫。

月无暇转身看我，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害怕吗？」

她凑到我耳边问，呼吸灼热，「这才只是先锋军。」

我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盯着远处的山脉——那里是青云门的方向。

月无暇轻笑一声，突然揽住我的腰，纵身跃下高台。